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褶裙隨風一轉,靈動且活潑。 不像尋常貴女,雖是端莊美艷,卻是氣死沉沉,少了活力。 褚辰很想知道他的小妻子究竟有多大能耐,旁敲側擊道:“倘若朱耀不上鉤?又或者流民數量過大,太醫和城中大夫忙不過來又當如何?”瀕臨死亡的那些人倒是容易處理,偏生就是半死不活 ,無家可歸的才叫難辦。 若素并不知道褚辰的試探,想也沒想,直言道:“我昨日路徑房,聽聞朝廷在征兵?我我并非有意窺探,是你說話的聲音太大了?!?/br> 又是他的錯了? 行,她說什么就是什么。 “嗯,以素素的為人豈會偷聽?為夫洗耳恭聽,素素接著說?!瘪页胶宓?,對小妻子另眼相看。 若素接著說:“流民中老弱傷殘早就熬不過毒害,命不久矣,可年輕男子大有人在,這些人不是現成的么?中了毒卻能熬下來的人,大抵已然無事了,一時半刻不會有大礙,且以往身子骨一定 很好,待得了解藥調理一些日子,未嘗不可上陣殺敵,總比讓那些有家有室男子上戰場容易得多,他們也就是糊口飯吃?!?/br> 褚辰越來越驚訝,趁著若素說話期間,又牽起她的手,將她帶上馬車:“素素,你且慢慢說,為夫很贊同你的見地,咱們可以說上一夜” 若素斷然不會明白褚辰內心的洶涌澎湃,還真是將自己的小心思一路說了下去。 許響得令,立即帶著褚辰的腰牌去了城門,就連兵馬司和錦衣衛的人也通知了一遭,一時間城門大開,舉城歡慶。與此同時,錦衣衛指揮使天佑被大司馬秘密召見。 這日,滿城塵埃肆起,到處是人行串動,衛兵亦是四處可見。 ------------- 褚辰護送若素回到了鎮北侯府,她身子嬌滴,奔波了大半日也是乏了,巧云伺候著她沐浴更衣,褚辰就在內室等著,他時間緊迫,要做的事太多,況且朝中也離不了他,只待若素出來,親** 代幾句,就去和天佑會面。 銀春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半柱香之前,主子牽著大奶奶入苑,那雙幽冷的眸子散出不曾有過的柔情,恨不得將大奶奶活剝生吞了,饒是銀春無其他念想,也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眼下大 奶奶在沐浴,凈房里的水聲和女子黃鸝出谷的嬉笑糅合成一團,銀春生怕主子就那樣走進去了。 她斂眸垂道:“主子,劉姑娘給您送過來的點心。還說是”是她親手做的。 銀春硬生生咽下去了沒說完的話,只覺‘劉姑娘’三個字一說出口,主子臉色都變了。 褚辰眼光往桌案上一掃,點心很精致,上面以桃花紋點綴,紅嫣一點,叫他猛的鼻頭一熱,跨步往門扇走去,到了門口腳步頓住,側身淡淡道:“留下吧,素素愛吃?!敝灰蛐∑拮酉矚g吃,那 便留下好了。 那凈房里的人遲遲不出來,褚辰終是輸給了自己的忍耐力,悄然拭去了鼻端的猩紅,踏出了小閣。 沒想成劉娉婷還在庭院外,她的別院就離小閣非常近,不過是一條通道的距離,侯夫人這般安排可見其心思一斑。 她見褚辰風塵仆仆的出來,身形筆挺高大,從樹蔭下走來,臉色微紅,竟是出奇的俊朗。 “表哥,聽說你同小嫂嫂出城了?外頭流民肆起,可千萬莫被那些骯臟的人染了病,我給你做的點心你可吃了?”她鼓起極大的勇氣,極力不去看褚辰的胯下,可是他的腿太長,總是不經意 間就想起荷花塘那一幕,白皙的臉瞬間紅成了柿子,如血似荼。 不得不說,劉娉婷還是有幾分姿色的,這個年紀算是走到了女子嬌好年華的末端,她臉上卻沒有什么歲月的痕跡,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的樣子。 只是再好看的容色也褚辰眼里也起不了任何波瀾,他心里的魔障,唯有一人能解。 褚辰劍眉微皺,本是內心浪潮翻涌,哪里有多余的耐心與這嬌花一樣的表妹多話,大步越過劉娉婷,只留下一句:“你要是無事,多做些點心送過來?!?/br> 劉娉婷聞言后,一陣狂喜,以為是褚辰接納了她,這才允許她送點心過來了,可一轉身,那人已經走到了甬道另一頭,仿佛不曾逗留過,直至那高大的身影不復可見,劉娉婷才回過神,心道像 他這樣的男子,大抵就是如此吧,他執掌天下大事,豈會為了她駐足? 若素從凈房出來,內里穿了一件荷粉色肚兜兒,上面繡著新荷出雨,鼓鼓的,俏麗無雙,銀春伺候著給她穿上中衣和夏裳,也是深深稱奇,主子之前可不曾這般隱忍的,大奶奶正是長身子的時 候,眼下更是出落的叫她一個女子見了都為之心顫,主子每日守著這么個美人,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想了想褚辰已是二十有六的年紀,尚無子嗣,再看看大奶奶嬌滴滴翹楚楚的模樣,銀春總 覺得今后這鎮北侯府的主人會夫綱難為。 “大奶奶,您可餓了,先吃幾塊糕點墊墊肚子,奴婢給您熬了酸梅湯,里頭添了羊乳,又敲了碎冰,眼下正好解暑?!便y春適時的將劉娉婷送來的點心推到若素跟前,主子能容忍這位劉家姑娘 的靠近,不就此意么?也不知道那劉姑娘知道真相,會不會氣暈厥了過去。 銀春偷偷笑了笑,只覺爽快。 若素見了吃食,而且還是賣相極好的南方小吃,自是一臉悅色,連吃了幾塊才現褚辰不在了,便問:“褚辰呢!” 林嬤嬤看不下去了,對姑爺再怎么不滿,也不能這般直呼其名:“小姐!姑爺他是一品朝臣,您不能叫他名諱!” “規矩真多,他自己都沒有反對,你們瞎cao什么心,再說了,我又不傻,若是在外面,自然不會這般喚他!他怎么說走就走了,我的話還沒說完呢!”若素理直氣壯。 眾人沉默。 嗯,小姐不傻,傻的是奴才們??? 。 第345章 騎駙馬(5800) 西落西山。 入夏的天際仍舊大亮著。 文天佑得了消息,不緊不慢的步入寶月樓雅間,褚辰來的并不比他早,二人算是誰也沒有特意等誰。 兩人自幼就被京城貴女婦人拿出來作比較,從相貌,家世,科舉乃至姻緣,都是貴圈耳熟能詳的話題。褚辰和文天佑仿佛天生就是敵對,溝壑不可逾越。 如今,更是絕無可能為友。 在這場權勢情愁的博弈中,文天佑作為一個失敗者,如論如何都不可能心平氣和的與褚辰同席長談。 此時此刻,無非是官場上的客道,人情世故上的強求。 雅間里已經盞燈,并非富貴人家所用的白燭,而是尋常百姓家中所用的松油燈,火光昏暗,好在外頭猶亮,根本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