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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還不夠重視若素,這才叫這些人一個個肆無忌憚么? 信箋在手中被擰成一團,褚辰深深吸了一口氣,對門外喝道:“不用上菜了,立刻套馬去白府!” 銀春進來置換蠟燭,就聽見褚辰又道:“準備幾件我的衣物,這幾日就住白府了?!?/br> 第334章 美人局 1 雷聲轟鳴,小外院的月門處,劉世淮仍舊穿著官袍,他跪在一陣狂風大作中,后背用粗布繩條綁著幾只粗枝,雨簾遮住了他的雙目,也遮住了他眸中的不甘。. 這算是負荊請罪了。 片刻之前,侯夫人竟開口懇求,讓他過來認錯,否則褚辰真的會弄死他,之所以尚未動手,是還沒想到合適的法子,褚辰那人越是冷靜時,就越要忌憚。 劉世淮不得不聽了姨母的話,這才有了眼前的這一幕。 銀春去二樓寢房,在箱籠里匆匆尋了幾件褚辰的常服和官袍,包好后再度送去書房時,褚辰已無身影,沒一會就聽到月門處一聲慘叫,被悶雷遮蓋,聽得不是很真切。 雨勢愈的猛烈,甬道上汩汩水流聚成一條條小水洼,銀春看見褚辰渾身濕透的從甬道走上回廊,手里提著軟劍,他從雨中走來,身后是黑沉沉的雨幕,在昏黃的燈籠光線照射之下,有種詭異 的驚悚感。 “主....主子,您要的衣裳?!便y春探頭看了看,褚辰未理會,每走一步,身后便是大片的水漬。 他渾身濕透。 幾息后,才聞褚辰道:“不必了?!彼蝗幌肫饋?,那小女子并不是很想見到他,尤其是這個關鍵時刻,他不能去擾了她的心神,以往自私過,總不能再因為自己心里那份放不下的思念,叫她 平白添堵。 本來研制解藥就不是簡單的事,她還那樣的年輕,曾今經歷過那么多風雨,本該安居后院,由他好生疼護的,如今卻還在為百姓cao勞。 劉世淮被送入屋內,侯夫人便帶著大夫前來親自照料,她看了看他右臂的傷口,心里終于是松下一口氣:“讓他出了這次氣,你也能好過,吃一塹長一智,你下回斷不能再犯渾了?!?/br> 劉世淮疼的牙關顫,要不是為了胞妹,他急需在京城站穩腳跟,豈會真的任由褚辰砍了他一劍。 方才實在是賭大了,他本以為只要自己負荊請罪,褚辰不論是看在表親關系,還是幕僚之誼,都不會真的將他如何,竟沒想到褚辰會是這樣狠絕的手段,要是傷口再深幾分,他這條胳膊也算是 廢了。 此事給了劉世淮敲響了警鐘,褚辰此人.....斷不能全權信任,他一旦狠起來,怕是誰都不會放過。 “姨母,這件事莫叫娉婷知曉,她性子溫軟,怕是接受不了.....”接受不了多年傾慕的男子傷了自己的兄長。 侯夫人拭淚,微微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是造了孽哪門子的孽,生養了這么一個執念的長子,但凡他有一點通人情,事情就不會鬧到這步田地。 “是姨母之過,早些提醒你便就沒有今日的事了?!焙罘蛉藢捨苛藙⑹阑匆环?。 褚辰獨自一人關在書房,銀春備好熱水,在門外喚了幾聲,未曾有人應下,他一直沒有再踏出書房半步,直至第二日一早,天際放晴,橘黃色的艷陽從東邊升起時,書房的門才打開,褚辰從里 頭走出,俊逸絕倫的臉染上了一層病容,精致的下巴冒出的青色胡渣讓他看起來頹唐了不少。 昨夜淋雨,尚未換衣,眼下雖是干了,可到底也會不太舒服,銀春小聲道:“主子,您可需沐浴更衣?奴婢去小廚房端些清粥過來?” 她從未見過褚辰這樣的神色,像是失了一般魂魄,眸底的憂郁能讓人起一身的寒栗。 褚辰以拳抵唇,悶咳了一聲:“我病了,備馬車去一趟白府,去討幾副藥來?!钡降走€是沒挨住,總是想著去一趟的,之前還尋不到合適的理由,現在總成了吧?他是病患,而若素是大夫,病 患去找大夫不是天經地義的事么? 王璞咽了咽喉嚨,不敢直視主子那森嚴的眉目里偶會冒出的竊喜,他道:“劉家公子已診斷無恙,老夫人她....她親自照料劉公子的起居,還下了令,任何人不得踏入客房半步?!?/br> 這是在防備他吧? 褚辰冷笑,他要是真要殺了劉世淮,他還會活到現在? 兩世為人,褚辰早就看透人間冷暖,有時候人活著,不比死了輕松。 殺了他作何?那件事是因自己而起,要怪也只能怪自己。 古云子由管家領了進來,他這人長的消瘦,個子不高,有些尖嘴猴腮之態,笑起來更是找不到眼睛在哪里,給一種jian詐狡猾的感覺,看上去雖是猥瑣不成氣候,如同市井小民,可此人卻是個奇 才,奇門遁甲,天文地理,就沒有他不擅長的。 他臉上堆了一臉阿諛奉承的笑,望著褚辰的眼神,宛如是看著不久之后的九五之尊:“褚大人,卑職昨日送來的信箋,您可看過了?時不可待,據卑職調查,朱耀那反賊理應就躲在京城...... ” 褚辰正要出門,被古云子擋去了路,深沉的臉上看不出息怒,王璞得了褚辰的眼神指示,上前幾步,一腳踢在了古云子膝間,逼迫他跪下:“得罪了!” 古云子一驚,木然的看著褚辰:“褚大人?卑職可是哪里錯了?”他費盡心思,一切皆為褚辰布局考量,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褚辰撩開袍服走開,幾步遠后才沉沉道:“給我一直跪下去,知道哪里錯了再起來!” 古云子雙膝跪在還微微濕潤的青石小徑上,身上只著夏裳,膝蓋生疼,回過頭看了看,褚辰已經走遠,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東院,小丫鬟們一早就將院中狼藉收拾干凈,就連花圃里被大雨折斷的花枝也盡數清理了,侯夫人看過劉世淮后,就命人去叫了劉娉婷過來,不能讓她看到劉世淮的現狀,也只能想著法子拘著 她了。 褚蘭覺得母親這次太過小心謹慎:“母親,您這又是何必?她都二十有六的人了,總不能一直被當做盆栽的花兒,碰不得,曬不得,有些事也該讓她知道?!?/br> 侯夫人嘆了口氣,揉了揉悶的胸口,日頭越來越熱,她多年氣喘的老毛病也犯了:“娉婷那樣的性子,如何能讓她知道!” 褚蘭動了動唇,要說出來的話,又咽了下去,這時,劉娉婷從珠簾處走來,仍舊妝容精美,笑容溫和。 侯夫人忙收斂了臉上的不悅,笑道:“娉婷來的正好,在我這里用過早膳,咱們就去一趟法華寺,今日廟里做法事,我一早就同方丈說過了,你若去了,也能給你那故去的母親祈福?!?/br> 劉娉婷乖巧的點了點頭,眼袋微微泛黑,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