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51
人,在朝堂上都是能說會罵的,且知錯就改,能為一條信念丟了腦袋,也能因為得一知己,而肝腦涂地。 相比而言,林大人稍顯鄭重,加之他的女婿喬魏孟如今也是褚辰這一派的,他也就明智的選擇了陣營。 二人先后抵達寶月樓,就有專門的小廝上前恭迎,寶月樓可謂京城最為繁華的酒樓,里頭的菜價,酒品絕非一般官員的俸祿能承受得起的,不過大多數朝廷命官家中都有私產和祖宗留下來的良 田鋪子,當然了,中飽私囊,納賄之流也大有人在,只要不過分,就算上峰知道了,也不會細究。 寶月樓每一處都安插了褚辰的眼線,他一開始置辦這家酒樓,并將它打造成全京城最為奢華的存在,目的就是了及時掌握京城權貴的動靜。 鮮少有人見過這家酒樓背后的真正主人,王大人和林大人也不知情。 二人入了雅間,就看見褚辰已經端坐在內,里頭布置了四方桌,酒菜皆已上齊,有四個出落水靈的丫鬟在一旁靜至,以備伺候用膳。 王大人是一根筋的忠良之士,卻有個頭等的弱點貪吃,且口味出奇的刁鉆。 林大人則一切為了家族門楣為重,林錦濤眼下在國子監也備受大儒看好,來年必定高中,中什么名次不打緊,重要的是朝中有人,翰林院幾年觀政一過,登上什么位置還不是輔政大臣一句話的 事! “二位大人請坐,本官已備下薄酒,專候二位多時?!瘪页接H自斟了酒,那薄胎的青瓷杯盞經酒水一灌,在斜照進的光線下,顯得晶瑩剔透,如璞玉皎潔。 王大人和林大人先后入座,身后的丫鬟上前左右各站一個,伺候著布菜。 褚辰身側空無一人,他不喜女子靠近,這個習慣,兩輩子未曾改過。 甘純的酒香溢了出來,滿桌席面包羅了南北兩地的特色,香氣,賣相,甚至輔料都是上等,樣樣精細出挑。 王大人看著面前的桂花魚條,叉燒鹿脯,佛跳墻,茄鲞,清燉金鉤翅,清燉蟹粉獅子頭,銀芽雞絲和幾樣叫不出名兒的佳肴,晃了晃神,他可是個清官,哪里有閑置的銀子時常來寶月樓大快朵 頤? 不過,此番褚辰的用意? 雖說,王大人已經痛悔過自己曾罵錯了褚辰,可褚辰在他心里的印象,仍舊是城府深似海,他已致仕,很多場合也不必顧及同僚之誼,直言道:“不知褚大人這一次邀請我二人是為何事?” 林大人也正有此問,卻悄悄撇開視線,看著案幾上鎦金鶴擎博山爐,輕笑:“此物不同尋常,這寶月樓當真是藏寶納玉的地方?!?/br> 在朝堂里打滾多年的人,大抵都是人精,褚辰淺笑不語,虛手一請,示意讓王大林和林大人喝酒,他自己則是先干為敬。 一杯酒下肚,先是清泉一般的讓人為之一振,旋即就是火辣的灼燒,秋露白就是這么個滋味。 褚辰這才啟齒:“二位大人也知,文天佑已官復原職,文家歷代忠君報國,長信侯府卻是早年就沒了當家主母,加之文大人已是二十有六的年紀,本官想讓二位做個媒?!?/br> 話至此,王大人和林大人嘩然一凜。 說的真夠直接! 褚辰想給文天佑找個夫人? 這文天佑不是前陣子想用新皇交換白若素么? 褚辰這是報復?還是維護? 饒是二人心機頗深,也是猜不透了。 林大人先道:“這文天佑去年喪妻,與那前妻又無恩愛之誼,續弦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不知褚大人以為哪家姑娘合適?”他猜測,難道是為了穩住文天佑,這才起個這個念頭? 雖說同僚之間,是沒有資格干涉旁人婚事的先例,可褚辰的身份不一樣,他以小皇帝的名義頒布一道圣旨,那就等同于賜婚了,文天佑不娶也得娶。 王大人心里咯噔了一下,該不會是看中了他家寶貝孫女,王玲月? 當初,王玲月傾心于褚辰,卻怎奈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前陣子王大人倒是相中了承恩伯白虎,可眼下這人又遠在北疆,每個三五載也會不來,只是文天佑不合適啊。 王大人在朝為官時,就格外嫉恨文天佑,深知此人心狠手辣,無情冷絕。 褚辰無視王大人刀子一般的神色,再度自己續了酒,淡淡道:“八公主年有十八,如今正陪同太皇太后在皇陵守喪,本官以為先帝半年喪期已過,公主出閣也未嘗不可,再拖下去,怕是會誤了 公主大好年華?!?/br> 多虛榮的話??! 林大人心里默念,王大人倒是松了一口氣,只要不是拿王玲月做犧牲,誰嫁給文天佑,他都沒有意見。 不過,二人又同時一個激靈,這招實在是高,文天佑要是娶了八公主,那就是駙馬爺了,正宗的皇親國戚,斷不能再與朝廷對抗,更不能置小皇帝與不義,真要是做出個投敵之事,那就是文家 滿門的恥辱。 世代忠良的美譽將毀于一旦! 這一下,文天佑不僅被套牢了,還被套的無路可走了。 林大人稍作調整,立馬大笑:“褚大人此言甚是,下官也覺得妥當!” 王大人摸了摸花白的胡須:“文世子和八公主堪稱絕配,這個媒人,我也做定了?!?/br> 一番談笑祥和,文天佑和八公主的婚事暫且就定了下來,何時將賜婚的圣旨送到長信侯府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了。 日落黃昏,褚辰獨自一人倚樓品茗,寶月樓下是一條長而寬的青石街道,是從城郊回到白府的必經之路,林大人和王大人走后,他一等就是一個多時辰。 他這樣的人極少有這樣的閑暇去專心等一個人。 西沉的日頭映紅了滿城繁華,不遠處陸續有店家點燃了燈籠,褚辰的眉頭越擰越深,他知道孩童都是貪玩的,可是這個時辰也該回府了。 他喜歡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的感覺,尤其是自己放在心尖上疼護的女子,但凡有一點出乎了自己的預料,都會令得他十分惶恐。 許是曾失去的徹徹底底,眼下一分一毫的失誤,都會讓他無比驚慌失措。 “來人,備馬!”他終于熬不住,大步出了雅間,朝著城郊而去。 墨殤騎馬緊隨其后。 城郊只有一處大清寺,寺廟占地不大,卻被世人口口相傳,說是極為靈驗,不少貴婦小姐都會前來吃齋燒香,以求庇佑,當初侯夫人就是在此地替褚北嚴吃齋念佛的。 所以,褚辰對這一帶而是極為熟悉,幾乎是輕車熟路就到了大清山下。 果然,寺廟外停著一輛華蓋輕紗幔的馬車,外頭檐角下還掛著兩盞羊角琉璃燈,看到熟悉的景,熟悉的物,褚辰的步子加快,步入廟里,卻是空無一人,他心里一緊,見到有路過的小和尚,揪 著他的衣領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