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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你去吧?!?/br> 褚辰取了若素身上的荷包,他記得其中一只藍色青花紅釉的小瓶里裝的是止血藥粉,當初她也給他用過。 忙是將她扶起,輕輕撇開那鮮血浸濕的墨,指尖微顫的撒了些藥粉上去,又扯了身上的緞子給她扎好。 甄氏的藥粉毋庸置疑的有效,血是止住了。 可褚辰總覺得哪里不太安心,他甚至忘了給自己也止血,那左臂之下的木質地板上都是他的血,漸漸凝固成暗黑色。 直至墨殤領著大夫趕過來,才給他包扎止血。 屋內兩個大夫是墨殤強行抓過來的,這附近也只能尋到此二人了。 看診期間,墨殤沒有離屋,他站在門扇一角,低著頭,盯著自己的鞋面,雙手緊握。 “如何?”那大夫剛檢查了若素的傷口,褚辰就迫不及待的問。 若真要有個什么三長兩短,他定會將文天佑腰斬于市,以儆效尤,叫這世上之人再無人敢欺她。 褚辰在屋內踱步,還有好些話沒有同她說,有歉意,有愧疚,有真心話,這些天他總算是想明白了,上輩子的情,他或許沒有機會再償還,可起碼這輩子不能再欠下了。 大夫顫顫巍巍,長袖擦了擦頭上的汗,生怕褚辰一個不滿意就砍了他的腦袋當球踢。 “回大人,貴夫人身子無恙,歇息幾日也就能醒了?!边@些都是鄉野之夫,尋常給病患開心藥方子還尚可,卻從未給侯門貴婦瞧過病,哪里敢說實話? 另一大夫也出此言:“正是,草民也覺夫人無恙?!?/br> 褚辰也是心急亂投醫,不過見若素已止血,且脈搏正常,就打了那兩個大夫出去了。 已是日落黃昏,道道殘陽斜射了進來,映的菱紋紗幔盈盈灼灼,一切太過安靜。 安靜的讓褚辰覺得心慌,他坐在榻邊,面色敲碎。 他自幼才華出眾,心藏韜略,自以為無一事能讓他失控。 殊不知,兩世都敗給了一個情字。 他也認了。 墨殤仍舊未離去,還是盯著鞋面,眉峰低斂。 褚辰看著床榻上的人,她還穿著自己的中衣,就更顯得消瘦了,就那樣躺在那里,毫無表情,他覺得有些可憐。 “去打些熱水來?!瘪页椒愿懒艘痪?。 墨殤這才出了屋子,本來攜帶的幾名丫鬟已在混亂中被敵方砍殺,他又是褚辰的貼身隨從,這等事只能由他來做,他也甘之如飴,總覺得能在屋子外守著也叫人歡喜。 他再度拎著一大桶熱水進來時,也不知從哪里得了一套干凈的桃紅色蝴蝶穿花妝花褙子,女子玉白色中衣,還有男子的百合色洽淡金蓮花紋路便袍,雖說尺寸算不得合身,倒是可以勉強將就一 二。 東西一一在桌案上擺好,墨殤立在屋內沒有再動,褚辰知道他想做什么,只悶悶道:“你出去等著吧,明日一早該是會醒的?!?/br> 墨殤聞言,果真出去了。 褚辰拉著若素的手,捏了捏,有些氣憤的意味:“你倒是人緣極好,誰都向著你,當初她卻是到處得罪人的?!?/br> 她指的白若素。 褚辰這才現,兩個素素品性上存著極為相似的地方,難怪他一直以來未曾覺其中異常,可又有極大的不同,眼前的女子更為細心,和善,可狠起來也是厲害。 他親自給若素擦拭了身子,又換了干凈的衣裳,自己也稍作清洗,傷口處的血漬已經成深色,他大抵猜道自己的處境有多不堪,簡單喝了碗參湯,就摟著若素就早早歇下了。 躺下之后,褚辰眉頭緊皺,很是疲憊,卻很心安。 只因小妻子又回來了。 褚辰曲著左臂,右臂圈著小妻子,他一夜睡的很淺,剛拂曉時,就覺得右手無名指被一種溫熱柔軟且帶著酥麻包圍著。 他右臂上沒有了分量,便猛然真開眼,就看見若素坐在他里側,三千青絲垂在雙肩,比上等的黑色絲綢還有順滑,額頭綁著一條綢帶,倒顯出另類風情來,她雙目呆滯,櫻唇仍舊蒼白,正嚼著 他的中指,眼中潤著淚,樣子十分委屈。 褚辰被這一幕驚的有些失神,可見她如此乖巧,沒有冷漠眼神,沒有決絕的言辭,愣是頓了須臾才道:“素素?” 小妻子似乎沒有聽懂,嘴里沒有嚼到味道,干脆在那根中指上咬了咬,還是沒有味道,一下子松了口。 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不似梨花帶雨,更沒有悲愁情緒,倒似嬰孩啼哭? 褚辰:“”登時束手無措。 這一聲大哭引起了外頭守門之人的注意,墨殤一下子從夢中驚醒,他靠著門廊睡了一夜,一睜開眼,天才剛亮,屋內的哭聲也叫他愣了一愣。 大奶奶一貫端莊美艷,這哭聲和她的氣質似乎不怎么相符。 褚辰坐起身子,伸出右臂在半空僵持片刻,葳蕤的五官揪了揪:該不會是傷了腦子了? 這樣一想,他竟沒有絲毫嫌棄之意,只覺心疼不已,把小妻子拉進懷里,小心翼翼的哄,可是哪里曉得小妻子竟哭的更厲害。 褚辰失神的看了看被她咬出牙印的中指,忙喚道:“備早膳!” 莫不是餓了? 門外的墨殤領命,大步去了后廚,里頭早就蒸好了rou包子,也燉了清粥,伙食比不得京城的侯府,卻是極為安全的。 不一會,墨殤就端著托盤入了屋,看到墨披散的大奶奶已穿好衣裳,趴在桌案上,哭的好不傷心。 他眸光一滯,安耐住內心百般猜度,將早上布好后,就出了屋子。 褚辰用竹筷夾起一只包子,放在唇邊吹了吹,遞了過去,哄道:“素素,乖,不哭了,吃了包子就不餓了?!?/br> 若素呆呆的看著那只白花花的包子,還真是止哭了,可也只是一瞬,旋即又是憋著嘴,似要抽噎,似要大哭。 褚辰受傷在身,若素呆了之后,力氣竟變得格外大,方才褚辰制服不了她,又怕她亂動會傷了哪里,給她穿衣時,就在她臀上重重拍了一巴掌。 若素許是知道疼了,褚辰一個眼神掃過來,她就害怕的哭也不敢哭。 只是強憋又憋不住的樣子,實在好笑,褚辰一拳抵唇,笑出了淚來,半是可覺得可愛,半是覺得心疼:“聽話,吃了包子就帶你回京?!?/br> 她哪里知道什么是回京?眼下就是餓得慌。 褚辰雙眸深幽,一看就能看透人心似的,若素被他這么一看,害怕他又會打自己,雙手伸出接了包子就啃了起來。 早膳畢,眾人開始啟程,褚辰左臂的刀傷倒是不礙事,只不過體內的毒一日不解,他就存了一日的危險。 馬車在官道上疾駛,若素巔的難受,可又不想靠近褚辰,她總覺得這人不是好人,不然怎么會打她? 她瞪著一雙大眼,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