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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覺得侯夫人周身籠罩著慈母的光環,這讓若素大有好感:“母親....兒媳省得了?!?/br> 可惜啊,他褚辰從頭到尾喜歡的人并非是她。 她自己從頭到尾也不過是個替代品。 隔夜仇么? 她和他之間從來就沒有仇。 有的也不過是冷淡,漠視,也或許有鄙夷吧。 屋里頭點了安神香,若素幾夜未睡好,眼下又離開了與褚辰成親的新房,看不到他冷絕的臉,她便睡的特別踏實。 第二日醒來時,面色紅潤,嬌若海棠。 臉上更無驚懼之色,有的只有泰然,賢雅和清風自來的安心處之。 相比而言,喬若云和褚蘭,褚純兩姐妹就一夜的殫精竭慮,至于魏茗香和錦娘,她二人礙于身份,只能住在后罩房,連前廳都不得踏足,不過眼下情況也不太好。 京城里傳言肆起,失蹤多年的大皇子領兵返京,眼看就要殺進皇城了,江山易主,她們就成了罪婦,輕則發配軍/妓,重則腦袋落地。 誰能不怕! 也就那沒心沒肺的大奶奶才能想得開,小小年紀,親眼看著夫君帶了新人回來,竟不哭也不鬧。 若素陪著侯夫人用了早膳,就在田莊子里四處轉了轉,這莊子很大,有好幾處三進的院子,甬道上雖鋪了青磚,可沒走一會,鞋面就被雪水浸濕了,墨殤一直在她身后幾步遠處,他看見那雙荷 花色繡鞋被浸濕后,顏色加深,皺了皺眉,欲要阻止,卻還是什么沒做,只是緊跟著,寸步不離,這是主子交代過的,大奶奶機智過人,生怕一個不留神,人就不見了。 日頭出來了。 照的滿目璀璨。 若素發現田莊看上去唯一特點就是廣,大。 可細細一看,就會發現多處機關和影衛,她若想出去實在不容易。 她走了許久,尚未找到任何出口,墨殤知道她的心思,抿了抿唇,仍舊低著頭,只是‘盯’的更緊了些。 晌午過后,褚辰仍舊沒有露面,京城的消息也沒法及時傳過來,整座田莊皆是人心惶惶。 到了下午,屋檐下開始結了冰錐,一陣悠遠的琵琶聲傳來,透著入骨的幽怨,聲聲撓人心扉,讓人聽之不免傷感動情。 眾人眸色一怔,就想起了褚辰帶回來的那個青樓女子。 這時,侯夫人等人在前廳打麻將,她本想寬慰幾句,就聽若素冷冷道:“糊涂,是嫌咱們侯府躲的還不夠遠,她是想把旁人都招過來?” 眾女卷聞言,面色驚詫! 說的沒錯! 眼下能低調就得低調,保不準京城那頭已經將矛頭對準了她們,捉住了褚家女眷,鎮北侯和褚辰就是甕中之鱉了。 侯夫人臉色一變,厲聲道:“沒臉沒皮的東西,以為這里是她秦滿樓呢!來人,給我把人關起來,砸了她的琵琶!” 若素沒想到侯夫人竟是這般雷厲風行的婆母,她無心針對錦娘,只不過說了一句常理之話。 很快,錦娘被粗使的婆子關進了柴房,私底下又有仆從開始議論。 “大奶奶是個厲害的角兒,瞧瞧人家,一句話就讓夫人收拾了大公子的美/姬?!?/br> “可不是么,平時不顯山不露水,一出招就是快,恨,準?!?/br> 在田莊躲難的日子乏善可陳,若素有意無意的在墨殤面前打聽了京城的消息,還特意拿了筆紙讓他去些。 可墨殤就是個硬石頭,只字不‘寫’。 第五日的清晨,田莊的積雪也消融的差不多了,紫竹林里有野兔出沒,若素借著打野物的借口,將墨殤引到暗處,就道:“你說也成,那我問你什么話,你點頭或搖頭就成了?!?/br> 墨殤握著刀柄的手緊了緊,眼前有抹奇艷從他眼底飄過,他忙又低下了頭,不敢與若素對視,遂點了點頭。 經不住她幾日堅持不懈的追問,眼下他只得妥協。 若素見他已服軟,抓了機會,就問道:“侯府這次當真有危機?” 墨殤點頭。 若素知道墨殤警惕性很高,他性子沉默,就越是提防,于是,她就先問了一個淺顯的問題,一個眾人皆知的問題。 接著又道:“你們主子...他可有危險?”終究還是在意他的,褚辰讓侯府搬空,是拿出了什么樣的心態了?她不敢想,她雖想著和離了,可到底還不想讓他出事。 歸根到底,總覺得一開始是她騙了他。 墨殤頓了頓,再度點頭。 若素心一緊,任由竹林深處吹來的冷風拂著她披風上的白色絨毛,好半晌才低低道:“這座莊子有出口么?”大門進來時已被封死,斷是出不去的。 墨殤赫然抬頭,就看見狡黠如漫山野薔薇的大奶奶眼眶微紅。 她說出這樣的話,做了這樣的決定,也是拿出了萬般不舍。 第298章 一換一 有風拂面來,墨殤的神色從一瞬間的驚艷,不解,困惑,再到驚懼,他猛然低下了頭,恭敬以待。 若素從他漆黑的眸子中捕捉到了一絲異樣,猛然轉過臉就看見褚辰筆挺的立在她身后,偉岸如松。 他皺眉看著她,似不善 “你先下去!”他冷聲道。 墨殤隨即黑袍飄動,少傾就不見了蹤跡。 若素轉過臉,提步就走,卻被褚辰一把捏住了手腕:“想走?還想走到哪里去?嗯?” 她被他強行又掰了過來,正對著他滿目薄怒的臉。 這是褚辰自那日起跟她說的第一句話。 他質問她去哪兒?他都領了新人進門了,還問她要去哪里? 全京城喜歡他的女子不知凡幾,他勾勾手指頭,就不乏美人送懷,自己也不過是個‘借尸還魂’的不良之人,她拿什么去高攀他? 若素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覺胸口堵悶難言,撇開視線,強留著最后的尊嚴。 “不說話?是想找文天佑是吧?”褚辰見她面容嬌艷,似剝了殼的鮮蛋,根本就不像是逃難在外,他這幾日備受煎熬,她卻過得這般滋潤清閑,還帶著墨殤來打野兔?想起那封休書更是不法不 可控制的手顫。 如此這般,一股惱意涌了上來:“好!我成全你,正好借你同文天佑談個條件!” 若素被他拉扯的手腕疼,他步子又大,她幾乎小跑著才能跟上。 已經無暇顧及褚辰話里的意思,他想怎樣就怎樣吧。 反正她在他面前也已經盡數去了偽裝,不再是白若素了。 若素萬萬沒想到,褚辰當真將她帶了出來,卻連給她叫上丫鬟的機會就沒給,就直接拎進了馬車,她差點就栽了進去,幸而及時扶住了側壁。 墨殤想說些什么,他時隔多年,頭一次張了張嘴,什么都說不出來,就跟著騎上馬,隨著馬車后面前行。 褚辰隨后也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