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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褚世子用心良苦,我也實在不好意思不領情。這樣吧,你去回個話,就說本小姐五日后在寶月樓宴請褚世子,還望他能屈身前來,不要負了我一番心意?!?/br> “寶---寶月樓?!”巧云幾乎尖叫出聲。 若素皺了皺眉:“你緊張什么?你們家小姐現在最不缺的就是銀子?!?/br> 她哪里是著急銀子的事?巧云欲哭無淚--- 這時,巧燕快步走進了內室,一踏入便咋呼道:“小姐,不好了,您猜你奴婢剛才聽到什么事了?” 若素扶了扶額,身邊有這兩個丫頭,當真是心累,然而面上卻猶是淡淡道:“你說便是了?!彼蓻]那個心情去猜。 這一邊,巧燕卻迫不及待了,她興興道:“小亭軒住著的那位今天出事兒了!” 小亭軒?夏荷? “出什么事了?你倒是說清楚呀!”巧云忙問。 若素實在沒什么興致去關心喬二爺養的瘦馬,巧云和巧燕的話,她只是當作消遣聽聽罷了。 “那婦人吃過晚膳,不知怎滴叫肚子疼,此刻正痛的死去活來呢!”巧燕說的有模有樣,不像是編造的。 若素一凜,看來是有人已經等不及了! 第76章 出血 喬老太太派人請了郎中去照看夏荷。 喬二爺下了衙就直奔去了小亭軒。 陶氏一臉焦慮的守在屏風外,見喬二爺臉色難堪至極,便讓丫鬟下去沏了茶道:“二爺,您無需憂心,大夫正在把脈呢?!?/br> 畢竟是二房主母,喬二爺的婦人自是由她管的。 喬二爺未語,濃眉緊鎖之余,朝著屏風看了一眼,有點氣悶的坐在了太師椅上。 陶氏一臉尷尬。 這時,穿著一襲湖藍色道袍的大夫領著藥箱走出屏風,見了喬二爺,屈身道:“二老爺,您這婦人許是吃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傷了胎氣導致了出血,老朽開了一副藥方,您讓人拿去抓藥,每日燉熬了服用一陣子,也就無礙了?!?/br> 喬二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吃了不干凈的東西? 柳姨娘當初也是‘吃錯’了東西,這才落下了病根,早早就魂歸離恨天了。 “孩子--也無礙?”喬二爺補問了一句,中年得子本就是令他欣喜的。 郎中奉承的笑道:“幸好是月份大了,再過一月便要臨盆,這要是前幾個月遭此變故,恐怕就不是如今的結果了?!?/br> 喬二爺讓管家領著郎中去賬上取了賞銀,轉爾去內室看過昏厥的夏荷后,才對陶氏道:“夫人,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他的語氣很冷,看著陶氏時的眼神更冷。 陶氏攥緊了帕子,內心油然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她也不想讓夏荷的孩子順利出生,只是做手腳的人不能是她,只要夏荷有任何三長兩短,她都有最大的嫌疑。 這次,算是栽了么? “父親此話怎講?我今日回府,母親陪了我一整日,她哪里會知道這婦人發生了什么事?小亭軒的伙食都是祖母一手cao持,難不成父親還會懷疑上祖母不成?” 喬若婉留在翠玉閣,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于是就前來小亭軒一看,果然正好撞見喬二爺對陶氏冷言質問。 她也顧不上什么規矩,當場就為陶氏澄清。 喬二爺看見長女雍容富貴的做派,難免不會想起權傾朝野的女婿,文天佑。 故而對喬若婉的語氣緩和了不少:“原來是婉姐兒,你今日回府,也沒跟父親說一聲,父親也好讓人備些你平日喜歡的吃食,你--今晚可是要留住一宿了?文世子沒有和你一道回來?” 喬若婉在幾個喬家女兒當中,算是聰明的,她知道只要有文天佑這個女婿在,父親是不會拿母親怎么樣! 就算文天佑并不是真心待她,卻也是鞏固她和母親在喬家地位的致命一招。 僅憑這一點,她也要不留任何余地的抓住這個男人。 “父親公務繁忙,女兒哪里敢打擾?!眴倘敉裾f著,看了一眼委曲求全的陶氏,憤憤道:“父親可別忘了,咱們二房,想讓這婦人落胎之人可不是母親!” 幾乎是幾個呼吸之間,喬二爺如被驚雷劈醒,方才對陶氏的懷疑消散大半。 是啊,就算夏荷產下男嬰,也不過是庶出,定是不能與陶氏膝下的喬魏遠相比并論。 “呵呵---婉姐兒好不容易回來一趟,要記得去你祖母跟前多敬孝道?!眴潭敱苤鼐洼p,對嫡長女一向疼愛有加。 陶氏委屈至極,片刻便拿起帕子拭了淚,倒是活脫脫一副糟糠妻的落魄樣。 喬二爺見不得這光景:“行了,你哭什么!婉姐兒今日在府上小住,你先回去照料她的起居吧?!?/br> 聞言,陶氏也收了淚,滿心滿眼的癡戀著望著喬二爺,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留念,然而喬二爺已經轉過了身去了內室。 她捏了捏帕子,太多的不甘,精心算計了一輩子,連這個男人的心都沒得到過。 陶氏和喬若婉相繼出了小亭軒。 通往內院的小徑上,每個幾十步便掛著一盞紅縐紗的燈籠,暮春的晚風有些大,吹得燈籠左右搖擺。 斜斜的人影拖得老長且渙散。 陶氏一改悲屈之樣,冷冷道:“哼!我還當王鳳那賤人這回學會隱忍了,她倒是下手挺快!還差點讓你父親冤枉了我?!?/br> 自從喬若素血崩而死,喬若婉最怕這樣夜深人靜,有風無月的晚上,她加快了步子道:“母親篤定是王姨娘下的手?” “不是她還能有誰?二房如今也就我與她二人,那瘦馬能不能抬了姨娘還要另說!”陶氏語罷,一陣風吹起了她的衣擺,她狠狠打了個寒顫。 喬二爺所居別院的方向又傳來隱約的哭笑聲。 喬若婉拉住了陶氏的胳膊,聲音帶著一些畏懼道:“羅姨娘都瘋了這么久了,父親怎么還不把她處置了,放在府上真是晦氣?!?/br> 陶氏一路未語,只是加緊了步子。 ------- 丁香苑,王鳳側躺在黑漆描金的拔步床上,一手撐著頭,一手打著金制的小算盤。 聽完趙mama的話,她停下了手頭的事,頓了片刻才道:“那瘦馬腹痛之事恐怕沒這么簡單,陶氏再蠢也不會對她動手,這不是無疑引起二爺的不滿么?” 王鳳看著燭火下的刻著花紋的承塵,凝視了良久才道:“這下二房該熱鬧了?!?/br> 趙mama沒有聽懂,皺著眉,十分著急的問:“姨娘,莫不是陶氏又想找替罪羊?” 多年前害了柳姨娘,讓羅姨娘背了黑鍋;這一次難道是打了自家主子的主意? 趙mama越想越覺得不妥。 王鳳卻勾了勾紅艷艷的朱唇,指尖撥弄著算盤上的小金珠,慵懶道:“且等著吧,明日就該見分曉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