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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燕話音剛落,那白色的球兒噌的一下從若素懷里跳了下來,溫順的毛發似乎也束了起來,像是受了驚嚇,片刻就跑的沒影了。 小家伙‘人生地不熟’,萬一被護院逮住很有可能會被處死,若素忙道:“快去看看,它跑哪兒去了?” 巧燕和巧云追了上去,若素等了片刻沒見動靜,也跟了上去。 跑進小竹林,看見巧云突然折返,兩手伸開擋住了若素的去路,她神色慌張道:“小...小姐,您千萬別過去!” “怎么了?”若素眉頭一皺,在巧燕抱著雪球回來時,她看到在不遠處,手指一樣的東西,或深或淺的塵土之上似乎有淡淡的痕跡..... 巧燕幾乎控制不住的道:“小姐,我們快走吧,這里.....有死人!”她也才十五,被賣進白家之后就沒見過這般血腥,愣是被嚇的不輕。 若素一凜,腦中有種不祥的預感。 喬魏遠那日也是從這個地方出來的,手里拿著帶著血的帕子,方才看見的手指....一切似乎突然連貫在了一起。 第40章 恐嚇 清風從竹林深處吹來,春日的暖意似乎無法抵達這層層竹枝的覆蓋,猶是清冷幽寒。 許是相由心生的緣故,一股似有若無的血腥味瞬間充斥著鼻腔,上輩子臨死之前嗅到的最后的味道也是這般的令人呼吸一滯。 胸-口翻騰的惡心之感令得她提步轉身就往竹林外走。 直至春日當頭,花香撲鼻,她才鎮定了下來。 “小姐,奴婢先扶您回去?!鼻稍茝膽牙锾统雠磷硬亮瞬潦植湃シ鲎∪羲?,轉爾對霓裳道:“你還不快去通知柳管事?!?/br> 巧云的聲音明顯在顫抖,可見她此刻有多后怕。 霓裳一直守在外面,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不過看這架勢,應該是事態嚴重了,她應下就往回事處走去。 若素當即喝住了她:“等等!”她用極短的時間思忖了一下。 此事若真和喬魏遠有關,自然不能讓任何人知曉。 “先不要聲張,記住誰也不能說出去!” 若素極力的保持著一貫的模樣,去給喬老太太送了川貝梨汁,她還是要親自去的,萬一被老太太看出了端倪,派人一查很容易就查到喬魏遠身上。 那失蹤的兩個丫頭分明是陶氏送給他的。 到時候就真的是有口難辯了。 更何況.....她不確定此事與他無關,那雙冰冷的眸,嘴角邪魅的笑,想起來就讓人心驚! 從老太太屋里回來,若素靠在貴妃椅上闔眸沉思了半晌才決定要親自走一趟。 起碼要當著他的面,弄個清楚。 弟弟如今已被二房當嫡子來養著,今后就算二房還有男丁出生,那也年紀尚小,沒有人會搶了他在仕途的資源。 他的前程絕對不能毀了! 思及此,若素讓巧燕備了一些喬魏遠幼時愛吃的糕點裝進了攢盒里,連在竹林里弄臟了裙擺的衣裳也來不及換,就徑直去了喬魏遠所住的隱逸樓。 他明日就要啟程去恒順胡同,去遲了可就晚了。 ------ 福林躬身在喬魏遠耳邊低語了幾句,少年的目光這才從書頁里抬起,他冷漠的表情實在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懶洋洋的說道:“讓她過來吧?!?/br> 若素領著巧云走進喬隱逸樓的小院時,看見喬魏遠端坐在黃花梨木的矮幾旁,他穿了一件靚藍色杭綢袍子,墨發只用一只黃楊木的簪子固定,手里捧著一本。 少年神情慵懶,看著她的眼神格外的蔑視! 蔑視! 沒錯,就是蔑視! 若素不太明白,他為何會蔑視自己。 每次見面都是這樣的輕視的眼神,無所謂的態度。 是因為父親被貶官,自己又是自幼喪母么? 還是有其他緣故? 若素從巧云手里接過攢盒,示意她無需跟著,而后才拎著蓮花紋的裙擺一步步走上青石階梯,喬魏遠單手持書,只是漫不經心的瞄了她一眼后,便不再注意。 福林退出了好幾步,目不斜視的站立,心道:公子果真是還沒長大,這般嬌生生的小表妹也不待見。 若素看著喬魏遠,開門見山的說道:“表哥,我今日偶遇小竹林,看見了不該看的東西,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彼p輕甩了甩裙擺:“衣服都弄臟了?!?/br> 和聰明人說話,拐彎抹角不如一刀見血來的快,來的狠。 喬魏遠眸光銳利,一看就是聰明的角色,加之更不像喬魏荀那種偷香弄玉的公子哥,今后仕途順達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 她絕對不能讓他的人生有瑕疵。 “哦?呵呵...原來表妹今日過來是想埋怨我喬家虧待了你的用度?”喬魏遠微微抬眸,他笑的時候,眼睛卻是不笑的。 福林聞言,卻是一凜,若素特地注意了他的表情,雖然他很快就極力掩飾了過去。 當下,她又確信了幾分,那竹林的尸首與喬魏遠逃不了干系。 喬魏遠是不打算承認了?自己又不能指著鼻子訓斥他,更不能鬧得闔府上下皆知。 她想了想,便打算喬魏遠面前的案幾對面坐下,才注意到他院里幾乎沒有丫鬟伺候,若素只能自己端了杌子,又給自己斟了一盞茶。 既然直說都無用,那只能更直接一些了,于是若素將自己的表情調整到最從容的狀態,淡淡道:“表哥做事未免太不謹慎了,連挖個坑也懶得挖好么?” 福林咽了咽口水,這一幕同樣被若素捕捉到了,不過她沒有功夫觀察一個下人的神情。 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喬魏遠身上。 她看見他微不可見的一絲驚詫。 可.....卻僅僅是一瞬間的驚詫,別無其他,轉眼又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 喬魏遠干脆扔下了手里的那本,少年傾長的身軀斜斜的往后仰了仰,輕笑道:“沒有誘餌,魚兒哪會上鉤?我這幾日實在悶得慌,光是那兩條小貓魚怎么夠玩呢?” 此話已經透徹的不能再透徹了。 他是這算是親口承認了! 連狡辯的話都懶得說了,這是太自負還是太看輕了自己! 若素突然覺得今天來找他是個錯誤的決定。 她分明從他風輕云淡的眸底看見了殺意和一股子挑釁和恐嚇。 問題是,他僅僅是恐嚇讓自己閉嘴?還是真有其意? 至親就在眼前,她真想告訴他在這個世上,還是有人真心待他的。 可是她不能,鬼神之說本就懸乎,弟弟如今的冷硬也未免真的會信。 若素定了定神才說道:“知錯就改善莫大焉,這件事萬一被外祖母和二舅知曉,表哥可想過后果?‘魚兒’再卑賤,那也是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