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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路,思慮太多容易頭疼,他在袁家做了什么沒有避人,我們慢慢查,總能查得清楚?!?/br> 文笙合上眼睛,甜甜地道:“你也睡。昨晚都沒有休息,最近幾天這么折騰,鐵打的也受不住?!?/br> 王十三還是忍不住將大手在她腦袋上摸了一把,一直摸到枕上散開的秀發,隨口感慨道:“顧文笙,你真是能要了我的命?!?/br> 文笙聽他這語氣,閉著眼睛笑了一聲:“要你的命。那你給是不給?” “自然是雙手奉上?!蓖跏緡伒?,“你叫我往東我不敢往西,你叫我打狗我不敢罵雞?!?/br> 不等文笙笑,他又道:“你覺著我爹散功最后落個家破人亡蠢不蠢?可要不是還能找點事情做,我真快要堅持不下去了,要刀槍不入做什么,能和你睡一回。粉身碎骨都甘愿?!?/br> 他雖然說得粗俗。文笙卻未覺著多么刺耳。 她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么好,被子掖得太嚴實。熱氣跑不出去,她覺著身上像著了火。 這小子,你罵他吧,每一句話都是掏心挖肺的。沒有摻半點假,你說可憐他吧。他這么口無遮攔,什么葷話都說,再一縱容那還了得。 文笙沉默了一瞬,當機立斷:“睡覺!”翻了個身。假裝睡著,再不作聲了。 王十三那里也沒了動靜,只聞呼吸聲悠長。 過了一陣。兩人不知是誰先睡著,相繼陷入黑甜鄉。 等到第二天清早文笙醒來。發現王十三已經起了,穿戴好了衣裳,正坐在她身邊打坐練功。 文笙沒有急著起身,大睜著眼睛躺在被窩里先觀察對方。 王十三很快覺出有異,停下來打招呼:“醒了?時間還早,你再睡一會兒吧?!?/br> 文笙搖了搖頭,坐了起來。 她一邊收拾,一邊隨口問王十三:“在練什么,?” 王十三沒有作聲,文笙頓住,向他望去:“還真是???” 王十三一時有些狼狽。 文笙覺著事情脫離控制,變得有些嚴重:“已經到了不練不行的地步?” “……練了會覺著舒服些?!?/br> 王十三說得輕描淡寫,文笙聽著心里卻是一沉,她臉上沒有顯露出來,岔開話題:“等我洗漱了,咱們去找董大哥一道用早飯?!?/br> 王十三應了一聲,起身蹬上鞋子下榻,開門出去。 住在袁家不方便練武打拳,他就在院子里簡單活動了一下關節,等著文笙收拾好出來,今天董濤那里還有一場重頭戲要唱。 果然袁氏兄弟一大早就請了兩位大夫過來,介紹給董濤認識。 “來來,費大夫,范大夫,我給二位介紹,這個穆老是安陸侯世子從京里請來的,三位都是妙手回春的神醫,不知以前是否聽說過對方。穆老,這位是順安藥鋪的范正青范大夫,這位是乾坤堂的費辛費大夫?!?/br> 董濤起身,與二人見了禮,范正青六十多了,看著比董濤易容化了妝之后還老,不過身板很硬朗,一看便精于保養,說話底氣也足。 他上下打量董濤,目光里透著謹慎:“穆大夫從奉京來,敢問是京里的御醫么?” 若安陸侯世子是從京里帶了位御醫來,那沒得說,他自要退避三舍,袁老爺子怎么治都由對方來拍板,若對方沒什么不傳之秘需要他回避的,他還可以在旁打個下手,以期能學到點東西。 董濤硬著頭皮道:“我不是御醫,因為不耐煩受拘束,也沒有個固定的藥堂診所?!?/br> 范正青聞言“哦”了一聲,目光低垂,臉上帶出點自矜來。 大夫這個行當,完全就是拼名氣,拼資歷,說到底是要看真本事的,絕不是攀附上權貴就能橫著走。 董濤只得繼續往自己臉上貼金:“不過是走南闖北見得多了,碰巧治好過一些比較少見的病癥,侯爺和幾位老大人信重,這才命我跟著世子爺一道過來?!?/br> 范正青聽這話不由暗吃了一驚。 事實上,真正有點水平的大夫大都愛惜羽毛,很少有把話說這么滿的。范正青可沒料到眼前是個連脈都不會把的冒牌貨,只道遇上了醫道高手,只怪自己太過孤陋寡聞,沒有聽說過對方。 果然一旁比他少了十幾歲的費辛神情微動,急切地道:“費某聽說,我大梁有一位名醫正是姓穆,妙手回春,神乎其技,常年在大梁各地走動,神龍見首不見尾。不知您……” 董濤覺著十分對不起穆老,點了點頭:“名醫不敢當。正是老朽?!?/br> 費辛很是激動,喜道:“太好了,有穆老在,定可藥到病除,治好袁大家。兩位袁爺還有什么好擔心的?” 袁氏兄弟叫他如此一說,更是對董濤這冒牌貨充滿了信心。 不過想起昨晚,神醫在為老父把過脈之后。并沒有給個明確的答復。心里終是有些沒底。 袁文浩道:“不知穆老經過昨晚,對醫治我爹的病可有什么建議?” 范正青聞言兩眼緊盯著董濤,費辛更不例外。他們二人在袁家已經呆了好一陣,為醫治袁大家的病可謂是絞盡腦汁,都希望自己的方案能夠得到神醫的認可。 就在這個時候,王十三帶著文笙和兩個隨從過來。 他邁步進門。笑道:“說什么呢,這么熱鬧?!?/br> 董濤松了口氣。和袁氏兄弟一齊站起身,招呼道:“世子來了?!?/br> 袁文浩將范、費兩位又給王十三介紹了一遍,王十三也不知道聽進耳中沒有,渾不在意居中坐了。道:“聽穆老怎么說吧,他說怎么治,你們就怎么醫??隙ú粫绣e?!?/br> 范、費二人與安陸侯世子地位相差懸殊,王十三不叫坐。他二人連個座也沒有,還不敢露出不豫來,暗自羨慕那“穆老”能憑真本事令權貴折服。 王十三和文笙一到,董濤登時覺著心里踏實多了,見諸人都作出一副洗耳恭聽狀,謙和地笑笑:“世子爺謬贊了。在老朽看來,病人的癥狀雖有千變萬化,內里卻遵循一定之規,解決的辦法,其實大家都差不多?!?/br> 差不多?差多了! 袁氏兄弟聽他第一句話似乎還頗有道理,可范、費二人給出的治療方子根本截然不同,他們又不敢在老父身上一一試驗,這才是最叫人頭疼的,怎么能一句差不多就應付過去? 咦,等等,穆老如此篤定,他應該是有了主意,給另兩位同行保留點面子吧。 袁氏兄弟張了張嘴,將質疑的話又咽回肚子里。 董濤已經轉向了費辛:“費大夫,我聽說你是主張開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