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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笙以手扶額,仔細回想。 王十三見狀連忙阻止她:“快別耗神了,當我沒說,就這樣吧?!?/br> 文笙搖了搖頭,王十三這么一說,她好像有了點印象。 “當時正好是吳豐的轎子過來,咱們為了躲避他急走了幾步,我又分了神,就把這附近忽略了。還是要核實一下,等會兒十三你把這圖記熟了,明天去現場再對一對?!?/br> 文笙大大小小畫了十幾家店鋪,王十三一旁看著,仿佛再次走在了狀元橋。 “就定在這附近吧。傍晚吳豐下衙的時候,這周圍人多,正可以趁亂動手?!?/br> 文笙未置可否,又花了不短的時間將畫完成,放在屋子上晾干,道:“收拾了睡吧,等明天我再好好想想?!?/br> 這一番折騰已至深夜,王十三應了一聲,讓開叫她先洗漱。 文笙一直想著這事,臨睡之前突道:“還是得想辦法把這些店鋪的大致背景打聽清楚。最好能花點兒銀子,盤下一間?!?/br> 王十三正脫鞋子,聞言頓了頓:“知道了,等我叫宣同方去辦?!?/br> 文笙閉眼沉思一會兒,又道:“你一個人怕是不行,有了店鋪,我就可以在鋪子里等著接應?!?/br> 王十三“嗯”了一聲,拉過被子來蓋在身上,將燈熄了,貼著文笙身邊躺下來。 “也別叫宣同方他們閑著,需得有人幫忙把吳豐抬到店鋪里,留在外頭等待燕白,狀元橋離陳大人家不遠,就算是他們幾個湊巧遇上吧?!?/br> 主意都是好主意,一環扣一環算是心思細密,可這都半夜了,你咋就不能歇一歇腦袋,老實睡覺呢? 王十三翻了個身,就勢把文笙抱住,摟在了懷里:“瞎叨叨啥呢,沒完了還,有什么事明天再說,睡覺!” 文笙掙了掙,沒有掙動,她今天走了很遠的路,累得不輕,老實躺了一會兒,困勁兒上來,很快睡著。 可等第二天早上起來,兩人卻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文笙是覺著昨晚畫了畫之后太困頓了,所以一放松,基本上就是想到什么說什么,很多話沒有經過深思熟慮,她還要仔細想想,以免誤導王十三。 而王十三那邊,則是覺著有一件更為重要的事要先確定。 吃了早飯,他去找宣同方等人。 宣同方見面先告訴他,平安侯府的大夫也不是燕白本人。就他們打聽到的情況,醫圣這段時間確實一直呆在皇宮里。 王十三覷著四下無人,悄悄問他們:“吳大學士府里的門客身手究竟如何?就吳豐上下衙常帶著的那十個人?!?/br> 按他所想,這番行刺難度頗大,絕不是他趁著對方不備,斜刺里突然殺出,給吳豐一刀就行了的。 吳豐坐轎,由外邊看不到他的人,所以這第一刀,是要毀了他的轎子,然后面對著面,才能重傷他,又不致一刀斃命。 這其中的分寸不好掌握。 而且到時一擊不成,就算他動作再快,也必然要與吳家的門客交手。 第三百七十六章 為了你,我愿意 宣同方說,吳豐身邊最厲害的武林中人要屬“折桂鉤”戴向,此人年近四旬,左側眼角有一道明顯的傷痕,通常吳豐出入,他總是騎馬跟在官轎后頭。 腰間空空,看不到武器的那個就是他。 吳府的門客也有年末升等一說,規矩不外就是挑戰排名等級在前頭的人,死活不論,你能打得贏,自然就可以取而代之。 聽說去年有個列在二等的高手覺著自己經過幾年的苦練,實力與等級不符,點了名要挑戰戴向,結果戴向飛身出列,只一個照面,那人便撲倒在地,旁觀眾人甚至都沒看清他怎么出得手。 戴向此人慣使雙鉤,招數詭異,乃是陸氏雙雄死后南崇武林第一人高陽老叟的得意弟子。 闕良道:“陸少爺要是不信,咱們府里的一等門客韓央聽說也是高陽老叟的弟子,只是學藝的時間短,不及戴向厲害,過些天府里升等,你逐級打上去,找韓央過過招,就大體有數了?!?/br> 王十三眼睛一亮,升等要到年底,他等不及,不過可以私下里挑釁嘛。 “姓韓的也使鉤?”兵器里頭雙鉤難練是有數的,王十三接觸過用鉤的高手也不多。 那戴向平素將鉤收在袖子里,他的鉤顯然較通常的要短,常言道“一寸短一寸險”,宣同方幾個說他招數詭異也就不足為奇。 宣同方道:“他不使鉤,使的是短劍,武器雖然不同,身法卻應該大差不差,如出一轍?!?/br> 冷興生還對王十三的家傳功法念念不忘:“陸少爺。吳豐出門,轎夫不算,前后六個隨行的都是頭等門客,我們這樣的,上去多少也是送死,不過陸少爺你不一樣,你有啊。若能練會了那個。只要不戀戰,誰也奈何不了你?!?/br> 其余幾人齊齊附和。 王十三向來有些賤脾氣,旁人越勸他往東。他越是不去,說不定還要往西氣氣你,但這一次,難得他沒有拒絕。而是道:“不知來不來得及,我考慮考慮?!?/br> 燕白的家他一直盯著。又悄悄去了兩回,沒發現那老頭兒的蹤影,狀元橋他也等到吳豐下衙的時間又去了一趟,不但核對了文笙那幅畫。還專門認識了一下臉上有傷的“折桂鉤”戴向。 王十三準備通過韓央探一探那“折桂鉤”的底。 陳大人家名列“武一”的門客只有三人,這段時間比較清閑,還沒進臘月。加上大雪封門,三人就商量好了。大人不出門的時候,他們輪番在府里坐鎮。 這天下午陳大人下衙回來,韓央和幾個相熟的門客交待了一番,出府回家。 他的家離陳府不遠,只隔了一條街,韓央走到僻靜處,正尋思著是不是轉去狀元橋那邊買點兒吃的帶回去,卻突然心生警兆,身后有人盯梢! 韓央心下電轉:“不知是沖著陳大人還是沖著自己,最近沒得罪什么人啊,難道是因為年底升等臨近,府里有人想以不入流的手段來暗算自己?” 不管怎樣,他可不敢把人引到家里去。 韓央轉了兩圈,沒將尾巴甩脫,只好在無人處站定,取了短劍在手:“閣下何人,何必鬼鬼祟祟,有什么事當面說吧?!?/br> 話音未落,旁邊房上躥出一個人來,招呼也不打,抬手沖著他頭頂拍落。 韓央攸地后退。 來人黑布蒙面,只露一雙眼睛,空著手,身法既快,招勢又威猛,不管身形還是招數都叫韓央覺著陌生之極,兩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