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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什么。 她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為了王十三而大傷腦筋。 從老鷹巖劍拔弩張,不歡而散,到奉京重逢東風巷挖坑設伏,那以后王十三再見自己基本就繞著走,而后天女湖王十三要殺鳳嵩川,自己助他一臂之力,卻被卜云師徒跑出來攪黃了,再然后又是京里,他跟著王二、張寄北來刺王殺駕…… 凡在江湖,他事事主動,可勁兒地蹦跶,凡涉權謀,他能縮就縮,任誰看都是一身懶骨頭。 他最終偷著做主,放了厲建章等人一馬,他和王光濟的糾葛…… 文笙翻身坐了起來,伸手拍拍額頭,多么明顯,王十三就是個江湖人啊。拋開他那些瘋話不提,他奉行的還是江湖的那一套準則和道義。 這樣的人,想要打動他,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 文笙穿起衣裳,摸索著下地,將油燈燃了起來。 她的帳篷與別處不同,桌案上擺著厚厚一摞書冊,像筆墨紙硯都是現成的。 文笙取過紙筆,兌了些水在硯臺上,開始研墨。 信是寫給紀南棠和杜元樸的,告訴他們自己在離水找到了那個最合適的人選,下一步可以cao作起來了。 再一個,人選現在還挺抵觸的,必須要想辦法把他的觀念扭轉過來,問杜先生最近有沒有空。 前段時間大家不是商量了,要將東夷和列登聯軍的惡行昭告天下么,這件事進行的怎么樣了?若是有眉目了,就請杜先生幫著挑幾位苦主,盡快送到離水來。 大梁現在已經是遍地戰火,亂成一團,東面在打,南面在打,京城附近也在打,紀南棠抗擊成倍的敵軍,苦無后援,形勢十分嚴峻。 要想打贏這場仗,必須要發動全大梁民眾之力,輿論非常重要。 這件事,是交給了杜元樸快馬加鞭在做。 杜元樸一方面請了米景陽等一眾高門子弟寫家書,找名士大儒們寫文章,以爭取大梁權貴和讀書人的支持,另一方面,將自戰亂中僥幸逃生的白州百姓聚集起來,叫他們到軍隊里給將士們講所見所聞或是親自遭遇。 這事進行的時間不長,但是卓有成效。 紀家軍的將士用不著這個,士氣本就高漲,對米景陽那萬余人,尤其幾位世家里出來的將領促動可就太大了,苦主們很多都是全家被殺,只逃出了自己一個,說起來那真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最后軍民哭成一片,恨不得將來犯敵人千刀萬剮,方解心頭之恨。 杜元樸還找來駐軍附近所有說書唱戲的,將這些真人真事編成一段書,一場戲,再將這些人散到大梁各州縣去,爭取令全大梁人同仇敵愾,有血性的男兒都來白州參軍。 文笙特意在信上說了,請杜元樸撿著那苦的挑,最好是凸顯生死關頭舍生取義的,父母以性命掩護子女的,反正越能打動人越好,成不成在此一舉。 信寫好了,第二天一早交給李曹發出去,之后就是等待。 雖然信上寫得緊迫,但文笙其實并不怎么擔憂。 她覺著此事成功的可能性極大。 王十三在離水住了兩天,一天看了李曹訓練水軍,一天在離水城里轉了轉,跟著便說要走。 不用文笙挽留,自有楊蘭逸生拉硬拽躺地打滾地不讓走,于是又拖拉著住了七八天。 王十三再提要走,李曹滿臉歉意地相告,最近船只馬匹都十分緊張,請他稍等個幾天,就會有外出打探消息的船回港。 這一聽就是睜著眼睛胡說八道,再緊張不會連匹馬都騰不出來,偏偏李曹這些日子待王十三如上賓,兩人稱兄道弟的,王十三想翻臉又忍住了。 他知道問題的結癥出在文笙身上,反正好吃好喝,不讓走他就等著,看那千年女鬼還有什么招數可使。 又拖延了快有十天,白州的慰問團來了。 杜元樸生怕派的人不符合文笙的要求,一下子送了二三十個苦主過來,由李曹安排,先在將軍府來了一場。 到場的是附近幾縣的地方官員和軍中低級將領。 王十三受邀坐在正中間。 雖說一遍遍重復自己的悲催遭遇,對苦主們身心是不小的負擔。但眾人也都知道,這都是為了叫大梁軍民趕緊醒過神來,擰成一股繩,早早把敵人趕出去,為他們報仇雪恨。 加上此番又是在紀將軍的家鄉,臨來時他們得過杜先生親自叮囑,一個個撕心裂肺,講到閉門家中坐,禍從天上來,敵人過處,大好頭顱滾落,轉瞬間,親人橫尸塵埃,大火肆虐,連尸骨都無法保全。 自此之后,父母妻兒天人永隔,天下之大,再也沒有家。 文笙也在,她獨自坐在最后一排,仰起頭來,讓眼中的淚水回流。 王十三,如此一幕幕人間慘劇,你聽著可動容? 第三百三十三章 雖千萬人吾往矣 白州慰問團的首次亮相非常成功。 這一天,將軍府議事廳里,時不時響起壓抑的抽泣聲,到散場的時候,一幫大老爺們兩眼通紅,怒氣沖沖跑去向李曹請調白州前線。 文笙一直留意著王十三。 若是如此煞費苦心的安排,還不能打動他,那文笙可真是有些計窮,要考慮換人了。 但文笙竟然沒能觀察到王十三的表情。 一散會,王十三低著頭匆匆而去,連紀彪在后頭頻頻叫他都未理睬。 他跑得太快,以至于文笙只看到那熟悉的絡腮胡一閃而過,再然后眼中便只留下了一道殘影…… 文笙隨后追了出去。 王十三跑去哪里了呢?看到他的人同文笙說,他沒有回軍營,好像是往鬧市的方向去了。 得,回去等著吧。 離水現在聚集了很多民眾,總數大約是文笙初來時的五至六倍,自從鐘天政脅持楊昊儉回師勤王,和朝廷的人馬在雄淮關開戰以來,李曹等人放開了手腳,這個人數還在飛快地增長。 這么多人擠在離水這彈丸之地,街市上集合了人生百態,熱鬧成什么樣子可想而知。 這一等就等到晚上,王十三連晚飯都沒回來吃。 “十三哥呢,偷著上哪兒玩去了,還不回來?” 楊蘭逸今天沒去將軍府,不是說文笙放過了他,而是怕他哭起來動靜太大,叫王十三分神,故而將他安排在了明天那場。 文笙沒有回答,到這時候了。她心里也有些沒有底。 “不會悄悄溜了吧?”楊蘭逸又問,他到現在還搞不清楚文笙為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