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勢顯要,不需太多人馬把守,厲俊馳只是由他手下民壯中挑選了一千多人帶過來。 文笙顧不得休息,同眾人把嚴峻的形勢說了說。 眼下她需得和景杰等人盡早返回西遙村,至于留守的厲俊馳要格外提高警惕,鐘天政很可能會派人追來。 雖然雄淮關戰事吃緊,鐘天政不見得會派出精銳,但也保不齊做出什么瘋狂的舉動。 厲俊馳叫她放心,說起鐘天政,厲俊馳就想起被關山洞那段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日子,牙關咬碎,巴不得姓鐘的當真親自追來,好叫他報仇雪恨。 數日之后,文笙順利返回西遙村,和紀南棠重聚。 四月初,當鐘天政脅持傀儡楊昊儉。率領人馬與朝廷大軍在雄淮關打得如火如荼之時,在白州的西遙村,紀南棠也指揮了一場與東夷和列登聯軍的大戰。 這一戰,紀南棠雖然聚集了近四萬紀家軍,米景陽的一萬多兵馬,以及各方來援民壯兩萬人,但相比十幾萬敵人。兵力上還是處于絕對的劣勢。 好在他們占了地利之便。激戰兩天一夜,未退半步,牢牢守住了白州的門戶。終將敵人打退。 這場大戰之后,紀南棠與文笙、童永年、杜元樸等人關了門坐下來,秘密開了個會,商量日后大伙該當何去何從。 沒有外人。大家有什么話都可以暢所欲言。 文笙先把此次見到鐘天政的情況說了說,說完抱歉地望著紀南棠:“將軍。雖然鐘天政那番話是出于私心,但我確實無法信任奉京那邊,不管是譚家,還是楊昊御。我都不愿為他們再做嫁衣?!?/br> 這是她第一次因為自己的原因想要影響紀南棠的選擇,其中又涉及到這么多將士的生死和前程,說心里不忐忑是假的。 好在紀南棠沒有猶豫。露出了然之色,很是痛快地道:“那就不做。咱們再想旁的出路?!?/br> 童永年聞言頗為興奮:“將軍,顧姑娘這話我贊成,天下大亂,咱們自己干吧,這些年大家早就憋著一肚子氣,只有咱們自己說話算了,才能早早把列登和東夷人趕出去,叫老百姓過上好日子?!?/br> 紀南棠若是站出來,軍心民望都有,文笙可以想象,只憑紀南棠三字,大梁各處會有多少英雄豪杰有識之士聞訊趕來歸附。 可紀南棠卻只是皺了皺眉,目光沉靜,沒有吭聲。 大家齊齊望著他,童永年遲疑了一下,小聲道:“將軍,你不想做皇帝?” 做皇帝高高在上,生殺予奪,這世上會有人大好機會當前,卻不愿伸手一試么? 紀南棠站起身,來到窗前,負手望向窗外,道:“吾自幼秉承家訓,好好習文練武鉆研兵法,以報效國家,父親去日,曾命我傾盡全力,使四海承平。比起呆在那個位置上,每日諸事纏雜,我更想留在東海,每日看海波澄靜?!?/br> 文笙眼睛有些濕潤:“將軍拳拳之心,可鑒日月?!?/br> 童永年搔了搔腦袋,紀南棠不愿做皇帝,那可怎么辦? 杜元樸輕咳了一聲,道:“將軍不愿黃袍加身登上高位,我們另想合適的人輔佐就是,不管您有何想法,吾等必定誓死追隨?!?/br> 紀南棠回身望向他,感激地道:“一直以來,南棠都有勞諸位兄弟跟著殫精竭慮,辛苦籌劃?!?/br> 杜元樸連忙擺了擺手:“將軍,你說這話可就見外了。我剛才在想,咱們自己打天下,趕走外敵,平息戰亂,可能需要五至十年,若是便宜了旁人,一定要少于這個數,不然咱們可就虧了?!?/br> 紀南棠聞言笑了,回來坐下:“這話有意思,元樸你詳細說說?!?/br> 杜元樸是紀南棠的智囊,代他分析大局向來既面面俱到,又入木三分,他說的話紀家軍由上到下都很信服。 “咱們自己干,現成四萬人馬,不管兵還是將,都是跟著將軍出生入死的,只要將軍有令,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肯定是一條心,不過米景陽那一萬人就不好說了,不但米景陽出身斐園米家,他手下將領也有好幾個類似情況的,一旦發動,牽扯到方方面面,顧慮必多?!?/br> 紀南棠點頭:“說得不錯?!?/br> 紀南棠適才不愿領受部下們的好意也有這方面的考慮,這十余年間雖然他一直在帶兵打仗,立下的功勞著實不少,在朝廷里卻一直感覺著方方面面的排擠,這排擠不但來自于皇親國戚,也包括世家高門,若將這所有的勢力全都連根拔起,實在太過傷筋動骨,大梁的老百姓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到底是杜元樸知道他的心思。 童永年有些煩躁:“要不說這些高門大戶最是煩人,難不成我們要尊米景陽為主?丑話先說頭里,別說兄弟們不干,我第一個不服?!?/br> 杜元樸沉吟:“這個人確實不好找啊,推個草包不足成事,身份夠高又有能力的。別說我尚未發現有這樣一個人,就算有,也早被朝廷和鐘天政控制起來了?!?/br> 童永年翻了個白眼:“說半天跟沒說一樣,還不是得自己干?” 文笙望著幾人欲言又止,這會兒終于插上了話:“我有一個人選,大家聽聽如何?!?/br> 她一開口,頓時將諸人的目光吸引過來。 “程國公李承運??刹豢梢??” 文笙不否認她有著很大的私心。但李承運是榮嘉長公主的獨子,建昭帝的親外甥,這身份可是夠高的了。足以吸引權貴世家們歸附,至于能力方面,不知紀南棠等人會怎么想,但愿不要只記著他那個大梁第一紈绔的名號。 文笙本已做好了應對大家質疑的準備??烧l知她話出口都半天了,竟然無人反駁。 到是童永年有些犯難:“程國公在東夷人手里啊。還要先想辦法把他弄出來?!?/br> 紀南棠亦道:“若是能救出程國公來,那自是非常合適?!?/br> 其實文笙想多了,李承運前三十年雖然聲色犬馬變著法子玩樂,但他不結黨權臣。不結交皇子,為人意趣“高雅”,一擲千金。在奉京乃至整個大梁權貴圈子里名聲都不錯,紀南棠、杜元樸等人多多少少都有些耳聞。 更何況他同文笙的關系又是如此密切。 紀南棠甚至有松了口氣之感。李承運被俘之前曾給符良吉做過監軍,像童永年當時在符良吉帳下聽令,相當于給李承運做過一陣子部下,他都不反對,那米景陽就更不用說了。 李承運斷后掩護的正是他們那一支人馬。 現在唯一的問題是李承運在東夷人手里這么久了,以東夷人的殘暴,不知他是不是還活著,有沒有傷了殘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