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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這位白典史雖然官不入品,卻手握著實權,像李榮這樣的買賣人逢年過節都要想辦法托人往上送孝敬。 白四老爺別看外邊風光,家里卻有一件大煩心事。 他一直到三十好幾才有了兒子,這白家少爺不知隨了誰,從小脾氣就異常古怪,不愛說話,沒有朋友,請回來的先生不知氣走了多少,但他又不是不學無術之輩,這位白少爺十幾年只癡迷于一件事,那便是畫畫。 據說他畫出來的東西活靈活現,乍一看與真的無異。 畫畫是風雅之事,這位少爺說是將白家一草一木全畫遍了,從十四歲起就時常跑到歸雁樓登高望遠,看到什么便畫什么。街坊都傳他是因為歸雁樓在將軍府后門的那條街上,離水最大的脂粉首飾鋪就在附近,常常有夫人小姐出入,那姓白的是專門去畫美人的。 兒子名聲如此,使得白四老爺想結門好親都難,愛女兒的人家避之唯恐不及,想巴結他的,他又看不上,這次有這風聲,看來白家是真急了。 大姨母勸道:“妹夫當年也是讀書人,不為這個,咱們家當初也不會把meimei嫁過去。要說模樣,那就更沒得挑了,全縣城的小姑娘我就沒見有比笙兒長得還周正的。這事要真成了,民不與官斗,我看顧大和姓趙的老王八還敢放個屁,顧大兩口子巴不得笙兒嫁到白家給他們沾光,叫他們狗咬狗去?!?/br> 老太太嘆了口氣:“話是這么說,白家也不是想進就進的。算了,你去問問你meimei的意思吧,總要孩子自己樂意?!?/br> 叫李氏看,若不是出了趙員外那事,管家到是不錯的選擇,她還在猶豫,文笙已替她拿了主意:“管家絕對不行?!?/br> 李氏皺眉嗔道:“笙兒?” 文笙嘆了口氣,她有些犯愁日后該怎么安置這位遲鈍的母親:“娘,你難道還沒看出來先前舅舅便打算和管家結親?怎么能因為我,耽誤了青桂表姐的婚事?” 李氏微張著嘴,吃驚地望向大姐。 大姨母臉色有些不自然:“……大哥也只是有這個想法,還沒和管家商議呢。其實我覺著白家那邊,依笙兒的條件,未必就不行?!倍颊f女大十八變,這次回來外甥女和以前相比簡直判若兩人,要不為這個,她也不敢生出把她嫁入白家的念頭。 文笙想了想,一味拖延解決不了麻煩,之前發生在衣裳鋪的那件齷齪事必須趕緊了結,要叫歹人受到教訓,依靠李家的力量顯然不行。 看似走投無路,其實不過是更有權勢者一句話的事,她對自由有著很大的期待,匆忙嫁人什么的簡直是笑話,不過會一會那位白少爺到是無妨。 第十章 賞菊秋景圖 當年文笙跟著顧家的長輩見識過不少脾氣古怪的高人名士,并不以傳聞中白大少爺的那點兒怪癖為異。 在她看來,書畫相交本是一件十分風雅的事。 這個世界實在太寂寞了,文笙很想有機會能結識幾個談得來的朋友。 說見就見,因為估計著必遭反對,她沒有跟家里人說,只叫李從武有空陪著她去趟歸雁樓。 歸雁樓地處繁華大街,樓高三層,和將軍府后門斜對著,彼此相隔不過一箭之地,離水城最好的胭脂鋪、茶葉鋪、書坊和賣文房四寶的店面都在這條街上,它的酒水和醬肘子在離水非常出名,在此進出留連的多屬有錢人,與西城街市上販夫走卒喧鬧嘈雜的情景大相徑庭。 到了才知道,顧大作掌柜的那家衣裳鋪子也在這條街上,和賣胭脂的蘭花苑只隔了一家店,名叫趙記衣鋪,絕對的好地腳。 李從武站在街頭猶豫一番,和身旁男裝打扮的文笙道:“真的只是悄悄看一眼?咱可得提前說好了,萬一要鬧出什么事來傳到我爹耳朵里,三哥我這雙腿可就保不住了?!?/br> 文笙笑笑,安慰他道:“放心,陳家老店咱們都去過了,不是沒露餡么,這里不過貴些,呆會兒你就撿便宜的點?!?/br> 李從武愣怔怔地望著她,他想說這根本不是錢的事好么,歸雁樓的東西再貴,只要不出意外,一頓飯他還請得起。 以前文笙表妹老是低著頭,說話聲音小的像蚊子哼哼,大半年未見,這次回來變得主意大到他根本招架不住啊。 文笙雖然話說得輕飄飄,心里其實很苦惱,從小到大,文笙沒有為銀子cao過半點兒心,可眼下這卻成了迫切需要解決的大問題。 都說一文錢難倒英雄漢,往后靠什么生計,等離了顧家沒有錢吃什么穿什么? 還有那李氏,雖然可以把她留在外祖父家,走前總要給她留下一筆豐厚的養老銀子才能說得過去。 說到陳家老店,李從武到想起文笙先前拜托他的事:“我打聽了,拉胡琴那老頭兒姓戚,上個月才來的離水,孤身一人怪可憐的,眼下就住在陳家老店,你既然喜歡,回頭哥再帶你去聽?!?/br> 文笙含笑道:“謝謝三哥?!?/br> 李從武敦厚豪爽,文笙這兩日相處下來,感受到他那發自內心的照應呵護,不覺真的拿他當自己表哥對待了。 說起來李家人都很不錯,在這個冰冷的世界,難得有這么一家人真心為自己打算,雖然他們的這份好是對那個已經上吊死了的小姑娘的,畢竟是由她來領受了…… 這時候正是未申交接,下午過了一半兒,離晚上飯點兒還早,生意再好的酒樓也門可羅雀。 歸雁樓一進去空蕩蕩的,看門伙計一看兩個少年衣著樸素,便約摸著這大約不是來吃飯的客人,賠笑問了一句:“兩位客官,來點兒什么?” 文笙四下一望已將樓里情況盡收眼底,掏出一塊碎銀子遞給那伙計,壓低了嗓音問道:“常來這里畫畫的那位白公子,可在樓上?” 伙計愣了一下,收下銀子忙不迭道:“在,在,您二位是……” 一看來人的出手和氣度,那伙計下意識便收斂了態度,不敢再小覷眼前的兩個少年。 文笙食指豎起,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笑道:“聽聞白公子畫畫得好,特意來瞧瞧。不必驚動他,帶我們去樓上,找個靠近些的座位上壺茶?!?/br> 這話一聽就是大有來頭,特意穿這么寒酸是怕被人認出來嗎?伙計縮了縮脖子,殷勤應道:“好嘞,您二位跟我來!仔細腳底下!” 歸雁樓的??投贾?,白典史的寶貝兒子若在,便是躲在三樓上不喜被人打擾,這會兒剛好樓上的幾個雅間都沒有人,伙計便將文笙和李從武帶上了三樓。 木質的樓梯既高又陡,李從武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