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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團易容材料努努嘴:“洛陽城,孫家,去找你娘?!?/br> 諸葛純鈞毫不意外:“你已經知道了我的易容術是跟她學的?她最近沒來也是你沒讓她來吧?” 邱靜很平靜地說:“你小時候學易容術之后跟我編出來那套自己發明的鬼話,連你大哥都騙不過。是我跟玉紫電說消停一段時間。宮里那位現在防著咱家,宅子附近眼線太多。她是你最后的退路,不能暴露?!?/br> 諸葛純鈞嘆了口氣:“你都替我計劃好了?!?/br> 邱靜也幾不可查地嘆了口氣:“可我并非智比諸葛,竭盡所能,也只能算到這一步。后面的路,還得你自己小心謹慎地走好,才不枉費我一片苦心?!?/br> 說話間諸葛純鈞已經完成了易容,連自己身上在爆炸中留下的傷疤也細心貼好,起身沖張悅方揖了一揖:“后會有期?!?/br> 張悅方捂著胸口釘子重重倒回床上,似乎剛剛那首曲子已經抽干了她的精氣神。她有氣無力卻依然陰陽怪氣地說道:“別假惺惺地后會有期了。你該說的是后會無期吧?!?/br> 二十一歲的諸葛純鈞,突然明白:后會有期是孩子的童話;大人的世界里,后會無期才是每時每刻都在上演的真實生活。 第二天一大早,穿著一身粗布衣服,背著一個碎花包袱的“張悅方”,便從諸葛府后院角門出去了。除了后院幾個掃地的家仆,她誰都沒驚動。 第二十章 叛國將 諸葛純鈞剛要從后院角門拐上大路,忽然看到大路上一隊人馬正走向諸葛府。這隊人馬里大多數人穿著內衛的制服,諸葛純鈞心中頓時打起小鼓。她猶豫片刻,輕輕一躍站上諸葛府的墻頭,幾個起落之后,趴在了西廂房屋頂上。 打頭的是個內衛,很禮貌地扣門三聲。諸葛家的門衛也才起床不久,打著呵欠將門拉開一條小縫,嘴里碎碎念著:“大清早的……”后半句話沒說完,看了看門外的陣仗,突然就精神了:“諸位貴客稍等,小的這就去通傳?!?/br> 內衛亮出一塊腰牌,無視目瞪口呆的門衛,領著身后的隊伍大搖大擺地走進諸葛府,邊走邊說:“把你家主子們都叫到前院,一個都不能少?!甭曇舨淮?,也聽不出喜怒。 門衛滿臉惶恐,諾諾應了,低頭小跑開去。 不一會兒,諸葛定光、李蕓、邱靜、云出岫就陸陸續續趕到前院,都是披頭散發,看樣子起床沒多久。 內衛帶的隊伍陣仗不小,還有一頂轎子。幾十個人散進諸葛府的前院,看似隨意各自選了位置站定,但是諸葛純鈞在高處卻看到,這個走位是按照八卦位置來的,應該是個很經典的武當陣法。 為首的內衛掀開轎簾,扶著一個搖晃的身影鉆出轎子。 邱靜和諸葛定光臉上是一樣吃驚的神色,緊接著兩人帶頭跪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br> 諸葛家只有邱靜和諸葛定光見過皇上正臉,但是李蕓和云出岫反應也不慢。她倆幾乎同時跪了下來,頭埋得低低的。 皇帝一身便裝,也不說平身,就這這個別人跪著他站著的姿勢說道:“你家是不是還有幾個人?” 邱靜伏在地上的身體有點發抖,但聲音還是平穩的:“回陛下,先夫的妾室,除了云出岫之外,已經全部被遣散了?!?/br> 皇帝鼻子里哼了一聲:“還有呢?” 邱靜頓了頓:“幺女諸葛純鈞已經臥病在床大半年了,實在沒法迎接圣駕?!?/br> 皇帝給身邊的內衛使了個眼色,內衛迅速抓住一個家丁,在家丁的帶領下來到諸葛純鈞的房間。片刻后內衛出來,回到前院,抱拳道:“啟稟陛下,諸葛純鈞已經死了。尸體還沒涼透,應該剛咽氣不久。下官檢查了她的尸體,胸口有三顆釘子,但是沒有血跡,應該不是新鮮傷口?!?/br> 他這一席話條理清晰,平鋪直敘,雖然張悅方的尸體還沒涼透,但是房頂的諸葛純鈞聽得渾身都涼透了。她還以為張悅方還能支撐個把個月,沒想到這“三釘封神,一秋難渡”竟然不是唬人的。 邱靜顯然也沒料到,幾個時辰前還能唱歌的張悅方這就死了。她愣了下,眼淚突然就涌了出來:“純鈞……純鈞已經死了?昨天晚上她還跟我說過話?!?/br> 皇帝很敷衍地擺擺手:“節哀。既然人已經齊了,劉公公,宣讀圣旨吧?!?/br> 皇帝身后走出一個長身玉立的精瘦老人,展開圣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定西將軍諸葛含光,叛國投敵,致玉門關及數萬守將落入匈奴之手。匈奴所過之處,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大暄國西北生靈涂炭,尸殍遍野。依大暄律,叛國投敵者,當誅九族。今黃恩浩蕩,決定誅三族,秋后問斬。欽此?!?/br> 別說院子里的四個人,就連房頂上的諸葛純鈞都呆住了。滿門抄斬來得這么快,她不是不意外,但邱靜都早有計劃,也不能說是讓諸葛家大吃一驚。真正讓諸葛純鈞難以置信的是,諸葛含光竟然會叛國投敵?一個要保大暄子民安寧、要不破樓蘭終不還的諸葛含光,竟然就這樣,把玉門關拱手交給了匈奴? 果然有此疑問的不只是諸葛純鈞。淚水漣漣的云出岫半抬起頭來,帶著哭腔問道:“我家含光,是不是已經死了?” 皇帝冷笑一聲:“她要是戰死,我也不用你們一家子人陪葬。但是她是實實在在的投敵了。她不僅投敵了,而且現在還嫁給了呼都單于,成了顓渠閼氏。這下連和親的公主都省了,這大暄要和匈奴百年好合了呀?!焙蟀刖湓捳f得涼颼颼的。 云出岫就像秋風中的葉子一樣,以rou眼可見的頻率瑟瑟發抖,搖搖晃晃地跌落在了地上,似乎是暈過去了。 房頂上的諸葛純鈞反而淡定下來,心里冷笑著: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要說二姐因為敵我兵力懸殊,為了少枉死一些戰士,向匈奴投降,我也不是完全不信。但若說二姐嫁給匈奴的單于,還能當正妻,這就流于扯淡了。就二姐那個脾氣,別說是一呼百應無人敢忤逆的單于,就是吃軟飯的繡花枕頭,誰能受得了?更何況她已經年過三十,渾身是傷,通透的大窟窿這種級別的傷沒受過一百次也有九十九次,很可能連孩子都不能生。匈奴那個什么呼都單于,得有多瞎才能放著那么多十幾歲水嫩嫩的小姑娘不娶,搞個不知道用斷子絕孫槍法殘害了多少匈奴士兵的母夜叉回家當老婆? 心里這么想的顯然不只是諸葛純鈞一個。跪伏著的邱靜也開了口:“陛下金口玉言,說什么就是什么,民婦不敢反駁。只是敢問陛下,含光帶著兩萬兵馬,在玉門關挑戰匈奴的二十萬騎兵,陛下真的覺得她能贏嗎?” 皇帝面無表情,聲音有些蒼老和沙?。骸岸ㄎ鲗④姂鸸蘸?,朕信任她的能力,卻沒想到她辜負了朕的信任?!?/br> 邱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