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離開。

    邊讓想，如果這就是所謂的一見鐘情，那么來得未免有些晚。

    不過，也好。

    他這樣的人，說到底什么都是身不由己。

    一張CD放完，發出自動換碟的聲音。

    邊讓瞥了眼車內，點上第二支煙。

    音樂再次緩緩響起。

    邊讓抽煙的動作一頓，這首歌他從沒聽過，覺得有些陌生。

    竟有些好聽。

    邊讓想，聽完這首歌就回去吧，告訴老頭自己玩夠了。

    溫柔的男聲隨著舒緩的音樂從車里面穿出來。

    他唱：這場故夢里，人生如戲唱。

    還有誰登場。

    邊讓吐出煙笑了下。

    不知道笑什么。

    最后一口煙。

    他拿出鐵盒摁滅煙頭，把煙頭丟進煙盒。

    轉身去開車門。

    一陣透涼的風吹過，吹亂了他的頭發。

    音樂還在繼續播放。

    又一年七月半晚風涼，斜陽漸矮只影長。

    他心里有什么重重得落下去。

    ＊＊＊

    經過孫姐花店附近的便利店，邊讓突然想下去買瓶冰飲。

    從便利店邊走邊拆飲料包裝出來，看到一個妹子在便利店門前的塑料桌邊，低頭看著手里的小票笑，笑得都快哭了。

    他喝了口飲料準備離開，余光看到幾個流浪漢不懷好意地打量著渾然不覺的妹子。

    他無奈，從塑料袋里拿出另一瓶飲料，走過去放倒她桌上，問：“笑什么呢？”

    妹子慢慢扭頭，緩緩看向他，雙眼在夜色的燈光下格外清涼，眼底蘊著一層拂動的星光。

    他一怔。

    看到有淚水靜靜從她臉上滑落。

    仿佛又聽到有人唱。

    這場故夢里，人生如戲唱。

    還有誰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