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4
。 高勁停下話題,伸手過去,把空調溫度往上調了幾度,對阮維恩道:“維恩,你把后面那件薄外套給顧襄?!?/br> 顧襄不解。 阮維恩拿給她:“這件?” 高勁對顧襄說:“衣服我前天剛洗過,你蓋一下?!?/br> 薄外套疊得整整齊齊,還能聞到清新的香味。 顧襄今天穿著小短裙,小半截大腿和膝蓋都露在外面,是有些涼。 她把薄外套打開,默默地蓋到腿上。高勁問她:“不冷了吧?” “不冷了?!?/br> “餓嗎?” “你三明治是什么餡的?” “牛油果和雞蛋碎?!?/br> 顧襄把三明治拿出來,“那我吃了?!?/br> “保溫杯里是豆漿?!?/br> “嗯?!?/br> 高勁只準備了一份,忘記了阮維恩,說完才想起來,“維恩,你早飯吃過了嗎?沒吃的話我現在找地方給你買點?!?/br> “我吃過了?!比罹S恩道。 顧襄吃了幾口三明治,又打開保溫杯喝豆漿,高勁提醒:“小心燙?!?/br> 顧襄喝了一口,“不燙?!?/br> 阮維恩看了會兒前面這兩張座位,接下來的路程沒再說什么話。 從高架下來后,很快又上了高速,高勁問她們是否需要上廁所,前方有服務區。 阮維恩說不用。 顧襄問:“你呢?” 高勁道:“我不用,你呢?” “我也不用?!?/br> “那就不停了?!?/br> 下了高速,開一段后再次進入隧道。太陽越來越大,顧襄把薄外套疊起來,強忍著睡意。 高勁看了眼時間,給她報時,“快十一點了,最多還有半個小時就能到。我們先吃午飯怎么樣?” 顧襄說:“我不餓,你們吃?!?/br> “找家店再說,我們去人家家里,就不打擾別人午飯了,下午可能會餓,要是吃得下,待會兒多少吃點?!?/br> 車子已經到了小鎮。 鎮上路窄,兩邊的車輛也停的亂七八糟,車子并不好開。 高勁在一家面館門口停下,顧襄望向墻上的菜單,隨意叫了一碗面條。 阮維恩去洗手間,高勁拿著單子去取面。 顧襄抽出紙巾擦了擦三張座椅,盯著桌面看了會兒,又抽紙巾把桌子也擦了一遍。 高勁在柜臺等面,看著她小動作不停,他揚起嘴角。 “十八號好了!” 高勁遞上單子,把三個面碗放上托盤,見顧襄那碗面上飄著一堆香菜,他把托盤挪到邊上,取了雙筷子,把香菜一點一點夾到自己碗里。 阮維恩從洗手間里出來,正好看見這幕,她愣了下。 高勁把面端上桌,將沒有香菜的面條放到顧襄面前:“吃吧?!?/br> 顧襄小口小口地吃了起來。 阮維恩重新拾起微笑,回到座位。 飯后重新上路,片刻就到了齊家住處。 這是一棟沿河的二層小樓,河岸邊搭著數塊石板供人垂釣,河的另一頭是一個農家樂小果園。 小樓外面的空地上曬著一片菜,老人坐在竹椅上吃午飯,一個中年男人在曬衣服。 阮維恩上前:“齊老師!” 中年男人擦了擦手:“哦,阮老師?!?/br> “你好?!备邉派斐鍪?,“齊老師,我是高勁,之前跟您通過電話?!?/br> “你好你好?!饼R老師同他握手。 高勁又指著邊上的人:“這是我的朋友,我們今天一起過來?!?/br> 他沒介紹姓名。 齊老師也打了個招呼:“你好?!?/br> 顧襄打量著他,回應:“你好?!?/br> 她對這位齊老師依舊沒有印象,跟著眾人進屋入座,她接過對方遞來的茶,道了一聲謝。 高勁把禮物統統放下,齊老師對阮維恩道:“阮老師,你們各位的心意我都收下了,水果放這兒,這些禮品盒你等等拿回去,讓大家不要破費?!?/br> 阮維恩道:“王老師他們說這些都是給齊叔叔的,只是一點小心意,大家都等著您回學校呢?!?/br> 雙方客氣了幾句,終于入正題。 高勁簡單說明情況和來意,齊老師搬出好幾個本子,戴上眼鏡,舔了下手指翻頁,說:“我接到你電話后,就把這幾個本子找出來了,這是我父親從前寫下的老朋友的聯系電話,我試著打過兩個,都是空號了?!?/br> “我父親也是個念舊的人,你看看這里,這是大學同學。我父親當年那些大學同學都發達了,誰還會跟我們家來往?!饼R老師碎碎念,“我爸怎么說都念過大學,要不是運氣不好,也不會還呆在這兒?!?/br> 高勁陪他一起翻,翻出一張黑白的集體照。他問:“這是齊叔叔的大學照片?” “對,就是我爸畢業的時候拍的?!?/br> “他們小學有沒有合照?” “那年頭還合照——能吃上飯就不錯了!” 高勁翻著本子,隨意地提起:“我聽說您在文暉小學任教十多年了,我也是文暉畢業的,當年是三班?!?/br> “我一直教六七八三個班,你是哪一屆的?” “我是零二年小學畢業的?!?/br> “哎喲,那我沒教過你?!?/br> “不知道您有沒有教過零二屆的八班?” “嗯?”齊老師扶了扶眼鏡,“教過,我一直都教八班,這個數字吉利?!?/br> 第29章 齊老師向來有點迷信, 重風水命理易經八卦, 認為自家老父時運不濟就是因為祖墳風水不好。 他最喜歡的數字當然是“8”, 發財好意頭,執教多年,不管學校讓他教哪個班, 他都要求必須有“8”這個數字在內。 所以他在文暉小學名聲響當當, 知道同事背后的議論,但他全當耳旁風過了。 齊老師道:“而且那一屆我教了足足六年!” “哦?”高勁說, “那這是您第一次完完整整帶足的一屆, 感情一定很深厚?!?/br> 他說著,看了眼顧襄。 顧襄和他對視,手揪著包包的肩帶, 看到他眼中的鼓勵,她挺起胸膛, 正要開口,忽然就聽齊老師說:“感情那還用說,當然深厚!他們一個個長什么樣我都還記得!印象最深的就是當年我們班上一個小丫頭, 個頭最小,長得最漂亮, 雖然腦袋笨了點, 但數學倒是學得特別好?!?/br> 他回憶道:“她這笨還能笨出花樣, 我不是教語文的嘛,她那首一遍就會背了,要背十遍才會。街上隨便抓個人, 不一定知道,但肯定知道,你說稀不稀奇,她跟人顛倒!這小丫頭我還記得她叫……叫……顧襄!對,顧襄!” 高勁心頭暗暗叫了聲“不好”,果然見顧襄偏頭盯著齊老師,語氣不似平常那樣清清淡淡,“齊老師,我是顧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