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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伙的生意很難走得長久,既然劉愛英把參股的事提了出來,楊梅也沒拒絕,她順勢把股權、分紅的利益都劃分得明明白白。 楊珍秀看著自家人小鬼大的女兒有些不好意思,“你劉姨又不是外人,或必分得那么清楚,再說到底能不能掙錢還兩說呢?!?/br> “噯,珍秀這就想錯了!”劉愛英倒是非常支持楊梅,“我覺得梅兒考慮得很對,不管能不能掙錢,該得的利益、該承擔的分險,都還是劃分清楚明白才好。親兄弟明算帳,咱們這姐妹情誼那是要長長久久的,可不能為了點錢到時候傷了和氣?!?/br> 劉愛英笑了笑,“再說了我相信梅兒,咱們肯定能賺到錢,我可不想到時候眼巴巴看著你一個人大把的賺錢啊,現在條條框框都劃分明白了,該我拿的那一份我可不會不好意思!” 劉愛英知道楊珍秀的意思,這是怕生意虧本,虧了錢自己攬著不想連累她。 “就是,還是劉姨想得明白?!睏蠲窙_楊珍秀這個爛好人翻了個白眼,向劉愛英的身邊倚了倚。這姨侄兩個就蚊帳的生產、銷售展開了討論,完全把需要養胎的楊珍秀排除在外了。 臨水縣這一家子忙得風風火火,干勁十足,楊家村里楊傳明家也鬧騰得轟轟烈烈。 自余蓮上城里受到楊梅的點拔之后,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就沖她公公楊傳明、婆婆齊昌蘭的強勢勁兒,她這輩子都不想翻身了。要想過好日子,吃香喝辣,唯一的解決途徑就是——分家! 她的這個的提議,若放在別人家也就罷了,偏偏是齊昌蘭,那是肯定不能允許的。 說起來,齊昌蘭真正當家做主的時間也不過才幾年。當初她跟楊傳明結婚之后孩子一個接一個的生,那時每家的條件都差不多,都是難熬,有于婆婆和楊老倌在前面頂著,她樂享其成,自然也不想當那個家,做什么主。 可現在不一樣了,自散了集體,田地承包到戶,每家每戶真正的自己當家做了主人,而她家的孩子又都大了,干活不缺人手,日子正一天一天的好過起來。掌管著一家八口的權力也是權力,品嘗過權力的滋味之后,就很容易上癮。 特別是余蓮這個兒媳婦,簡直成了齊昌蘭的眼中釘,rou中刺。她哪里會讓她跳出自己的手掌心?要知道大毛自買了隊上的拖拉機,對家里來說既多了一份收益,也是一份別家沒有的體面。 把大毛分出去單過?那不是明擺著讓余蓮享福?憑她那個懶勁,有大毛掙錢養家,她怕是田都不會下了。自家兒女的福她齊昌蘭都還沒享夠呢,什么時候輪到余蓮了? 不行,絕對不行! 分家的提議在公婆那里是鐵板一塊,沒有任何松口的痕跡。這要是擱在以前,余蓮忍氣吞聲的也就罷了,但她現在的心態不一樣了,看問題的角度也不同了。 齊昌蘭的反對,更加堅定了余蓮分家的決心。在余蓮看來,齊昌蘭之所以反對,不過就是想壓榨她跟大毛兩口子,偏心底下的弟弟meimei。齊昌蘭不止一次的拿七毛炫耀,說他是家里最有出息的人。 把七毛和大毛放在一起對比,那問題還用得著人說嗎?偏心的死老婆子,這是要她跟大毛供養兄弟上大學??!一想到齊昌蘭那是連自己女兒都能賣了換錢的主,余蓮覺得再不能放任下去了,一定得分家另過! 反正已經撕破了臉皮的,余蓮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不分家她跟大毛就不干活,連兒子都不管,每天兩口子只等著到點吃飯睡覺。 齊昌蘭不待見余蓮,但對兒子孫子還是沒有一點辦法。特別是生下來就九斤八兩重的白胖孫子楊小康,那是看得跟眼珠子似的。稍微嚎兩嗓子,她就屁顛屁顛的跑過去抱了。 “黑心爛肺的懶婆娘,連自己身上掉下來的rou都不管,就不怕天打五雷轟!”齊昌蘭抱了孩子,氣沖沖的爬上堤坡,指著余蓮和大毛家就破口大罵。 這些天的火氣積攢下來,已經到了爆發的頂點。與余蓮交鋒以來,她就一直沒什么勝算,特別是最近,那女人完全轉了性子,跟塊切不爛的滾刀rou似的,任憑你怎么罵,人家口都不還。 齊昌蘭當初在婆婆手底下討生活時標榜的通情達理、與眾不同,已經完全被火氣給湮滅了,破口罵人時跟鄉下的粗俗婦人根本就沒有兩樣。 “這青天白日的在床上躺尸,也不怕遭報應!”齊昌蘭一腳踹開竹編的簡易院門,沖進了余蓮和大毛的家里。 這眼瞅著就要春耕生產了,家里大小的活兒都出來了,可瞧著余蓮那意思,是不打算伸手啦?這齊昌蘭可就不能容忍了。 那懶婆娘只顧著自己,現在連孩子都不管了,才一歲多的孩子,走路都搖搖晃晃的,她竟然讓孩子自己下堤坡來,剛才咕嚕咕嚕的滾下來,萬幸沒傷著磕著。再也不能放任自流了,齊昌蘭今天是打定了主意,非立下個規矩不可! 正文 第285章走下高臺的齊昌蘭(一) 齊昌蘭的聲音在院子里響起的時候,余蓮就已經起床收拾停當,嚴陣以待了。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余蓮的嘴角微翹,她等的就是這個時候。 “嘖嘖,說到遭報應我也好奇啊,不知道綁架別人孩子的人會得到什么報應呢?”她倚在門口,對著齊昌蘭憤怒的臉,不陰不陽的回道。 雖然綁架楊梅這事齊昌蘭自認為做得萬無一失,侄兒齊大君就算是進了牢房也沒把她給供出來,但她的心里有鬼,對這事一直頗忌諱,楊梅剛出事那會兒,村子里不是沒有人議論,她都是很強勢的罵了回去,這才消停了下來。 卻不料余蓮這會兒竟然把這件事給拎了出來! 原本的不安,已隨著時間的推移和這么長時間的風平浪靜,變得從容起來,現在這話落入齊昌蘭的耳朵里,除了憤怒也只有憤怒! “你這個亂嚼舌根的婆娘,胡說些什么!”齊昌蘭這會兒還想在余蓮面前擺婆婆的威嚴,完全是命令的語氣。 可是余蓮今天是豁出去了,寧愿不要所謂的名聲,只想分家,完全是鐵了心的想鬧一場,自然不會再聽她的擺布?!拔襾y嚼舌根的胡說?是不是自己做過了心里還沒點數?做賊的喊抓賊!說到遭報應,媽,你說到底應該是誰的報應先來???” 余蓮并沒把齊昌蘭的大吼大叫放在心上,話說得有條不紊的,斜眼瞄著她,皮笑rou不笑,一副看好戲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