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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嗎? 梁誠眉心展開,“我是在生甲方的氣,關于防水問題,我和你想的一樣,可是,人家畢竟是出資方,我們拿人錢財,就得聽人家的?!?/br> 他的聲音不焦不躁,一掃會議上的陰郁。 趙竹影釋然一笑,原來不止是員工,上司也有被逼的著急上火的時候。 她說:“我回去改圖?!?/br> 梁誠也笑起來:“去吧?!?/br> 一上午都在改圖中度過,午餐時間到了,趙竹影拿起手機叫外賣。 手機調成靜音,打開看到齊遠的好幾個未接來電。 最近的一個還是五分鐘前打來的。 趙竹影回撥:“喂?!?/br> 齊遠的聲音響起:“你出來一下?!?/br> 她臉貼著手機,一邊拉件外套披身上,一邊往外走。 一拉開門,室外的冷空氣瞬間冷凍了她的呼吸,她把圍巾拉至鼻子,腳踩著尚未融化的積雪上,咯吱咯吱…… “停!” 趙竹影剎住腳步,環顧四周,齊遠手插兜,背倚著車,臉上的笑好像冬日里的暖陽。 她走近他,問:“你怎么在這兒?” 他臉上掛笑,“剛好路過?!?/br> 上午陪老齊買了硯臺,準備回設計院時,看時間還早,于是就繞了彎來看她。 趙竹影的小臉被凍得紅紅的,不停地吸著鼻子。 齊遠讓她上車坐一會兒。 暖風開的正正好,趙竹影握住他的熱水杯子暖手,車廂里流淌著輕音樂。 她目視前方,道路正中的積雪已經融化,露出干凈的瀝青地面,偶爾有行人從旁邊經過。 臘月已經過半,個別沿街的店鋪已開始裝點喜迎新年,時間真快,又一年過去了。 一直以來,都特別討厭過冬天,不僅是冷的原因,更重要的是冬天里有個春節。 公司年終放假時總要搞個年會什么的,大家聚在一起,舉杯慶賀,完了還要K歌到半夜。 她逃不掉,只得隨眾人一起,他們狂歡的熱烈氣氛絲毫感染不了她半分,她知道,這群狂歡的人手里早已握好了回家的票,而她沒有。 臨放假,一進辦公室,大家都會為昨夜搶票的事情進行一番討論。 趙竹影從不參與其中,袁筱凡看她埋首工作,羨慕不已:“還是本地孩子幸福啊,根本就不用為車票的事犯難?!?/br> 她聽后笑笑,袁筱凡的話刺痛了她的心。 齊遠伸手捋她的頭發,他的指腹掠過寸寸發絲,有點兒癢,趙竹影被他捋的睡意都出來了。 齊遠看她,“又熬夜了?” 趙竹影抬眼和他對視,點點頭,“今晚還得加班?!?/br> 齊遠剛要說話,他的手機響起來了。 是劉佳打來的,通知他回去開進度會。 趙竹影笑起來,“快回去吧?!?/br> 他拉起她的手放在嘴邊,輕輕一扣。 趙竹影下來,目送他的車匯入車流,轉身往公司走。 —— 短暫的小聚,讓她忽略了之前的餓意,回到辦公間坐下,沒多大會兒,她的肚子開始咕咕叫。 叫外賣的電話還沒打通,梁誠把打包的盒飯擱在她手邊,“你的午餐?!?/br> 趙竹影一臉詫異地看他。 梁誠笑笑,解釋道:“下樓吃飯時,看你還在這兒坐著,然后,就幫你帶了一份過來?!?/br> “謝謝?!?/br> 梁誠徑直往自己辦公間,合上玻璃門后,趙竹影還在望,老大還真是體恤屬下啊。 她打開盒飯,配大米的套餐里,除了幾粒胡蘿卜丁和一點兒菠菜,剩余的全是葷的。 她咂咂嘴,一邊吃一邊想: 自己的樣子看上去很能吃么? 大概是中午吃的太好,加班到半夜,她都沒覺得出餓。 點了保存,伸個懶腰,合上電腦。 她拿定主意,過了春節,她要從孟依依家搬出來,在公司附近租個房子。 一來,離公司近,加班多晚,都不用擔心錯過末班車的事。 二來,住在孟依依家有許多不方便,她死活不要自己的房租。加上,孟依依男朋友偶爾會來,她覺得自己像個電燈泡。 到儲物柜里拿過衣服出來,發現梁誠辦公間的燈還明著,畫圖狗都陸續下班了,上司還在奮戰。 偌大的辦公間就剩他們兩個,她覺得上前打聲招呼比較合適。 她敲門,梁誠正在收拾東西,看來他也是剛結束手頭的工作。 梁誠推開椅子,拿過衣服,“改好了?” 趙竹影說:“好了?!?/br> 她突然窘起來,自己出于禮貌來跟他打聲招呼,現在怎么有種別扭的感覺?他該不會認為她要搭順風車吧? 在等電梯的時候,她想解釋一下,還沒等她張嘴說話,梁誠說:“你家住哪兒?” ——他真認為自己是搭車的。 趙竹影說:“我打車回去?!彪娞蓍T一開,兩人一前一后走進。 她繼續解釋:“謝謝你的午餐?!毕乱痪洹拔胰ツ戕k公室是想跟你打招呼,不是想搭你車的?!彼龔埐婚_嘴。 梁誠笑了笑,“以后按時吃飯?!?/br> 一進入冬天,每天見她把自己裹的像個粽子,看來她是真怕冷,他好奇,一個土生土長的北方人,怎么怕冷到這種地步。 梁誠想還是纖弱的原因,脂肪層太薄,所以禁不住冷。 她比自己大兩歲,在辦公室,像袁筱凡她們幾個女孩子雖然把他當上司,可時不時地會仗著年齡優勢跟他開玩笑。 但她從來沒有,她長著一張不會開玩笑的臉,冷冷清清的往那兒一坐,眼里除了工作,任何事都與她無關。 最初引起他注意的是去年年會結束后,大家提議去K歌。 麥霸袁筱凡一口氣點了五六首,其他人抗議,每人都爭著把自己點的歌提前。 梁誠隔著人群看到她坐在角落,光影一明一暗,打在她臉上,他讀不懂那種表情。 只覺得清冷,跟四周的喧鬧格格不入。 以前總說誰跟誰說不到一塊兒去,像兩個世界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