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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影?!逼饺绽锢讌栵L行如他,可在戰友的孤女面前卻時常如鯁在喉。 他一面不忍心對她說命令的話,一面又痛心這個結果!“這是你全新的身份,你要離開這里,開始全新的人生?!?/br> 離開這里?趙竹影看他,“什么意思?” 陳隊長:“在你爸爸的案子偵破之前,你不能再回到這里?!彼肋@讓人很難以接受,可是,除此之外,沒有比這更好的解決辦法了。 趙竹影連連搖頭,“我不要,我哪里也不去?!?/br> 陳隊長看她幾近干涸的眼睛又有了水光,他鐵下心,加重了語氣,“竹影,你要聽話,這是命令?!?/br> “我不服從!” 她蹙起眉,瞪著雙眼,倔強緊抿的唇像極了她的爸爸。陳隊長吸吸鼻子,他知道她一時接受不了,也怕步步緊逼之后,她精神會崩坍,所以,這事急不得。 “孩子,你爸爸生前是個勇敢的戰士,他經常跟我提起你,說他是一個不合格的父親,他很遺憾,陪伴你的時間那么少,有一次,我見他在宿舍偷偷抹眼淚,我問他怎么了?他說,他回到家,你遠遠地躲著他,直到他回緝毒隊,你都沒有喊他一聲爸爸……我們在整理他的遺物時,發現他的錢包,里面是你跟你mama的照片,他雖然沒有陪伴你成長,但他的心卻一直在你們這里?!?/br> 趙竹影想起爸爸被血模糊的臉,雖然他倒下了,可他仍是風中最威武的白楊,不是嗎? “他雖然不是一個好父親,但他是一名好警察!他站在正義的一方,他為了挽救更多無辜的生命犧牲了自己,你不為有這樣的父親感到驕傲嗎?” 趙竹影用力咬著嘴唇,眼淚簌簌地流下來。 她為自己心中倒下的白楊痛哭,她也后悔自己為什么不能堅強一些!爸爸被搶救的時候,她躺在病房里,她想,自己如若能等在手術室外,為他祈禱,可能爸爸也不會…… 她知道,她的執念完全沒有道理可言,但萬一有奇跡發生呢。 陳隊長:“孩子你不用自責,我們已經盡力了?!?/br> 趙竹影埋首抽泣,爸爸是失血過多,如果她清醒著,她愿意把自己身體里的血都給他,換他一句關切的“小竹影”…… “孩子,好好活著!你這樣難過,他們在天上看到了,也會難過的?!?/br> 陳隊長把面巾紙擱在她手心。 談話持續了兩個多小時,陳隊長給她講趙銘宇的事跡,從他口中,趙竹影認識了一個全新的以前她所不了解的爸爸,他是那么勇敢機智,正義凜然。 他是白楊,挺立在風中的白楊! 那次談話之后的幾天里,陳隊長沒有再出現在醫院里,吃過午飯,她趁看管她的那個女警不注意,悄悄地溜出病房。 正午陽光正烈,白花花地晃著人的眼睛,她頭一陣眩暈,扶著墻稍事休息后,她往醫院大門走,她已經拿定主意,她要去找齊遠。 除了爸媽,她生命里最重要的存在就是齊遠了。 自己這樣一走了之,連個招呼都沒打,他肯定在到處找自己,或許他已經快瘋掉了。 趙竹影不愿意讓這樣的誤會橫亙在兩人之間,所以,她必須找到他,當面跟他講清楚。 想到齊遠,她被各種痛苦、恐懼塞滿的心稍感安慰了些,冷巴巴的心有了片刻暖意。 她加快腳步往大門口走,她要回景陵,她要見齊遠! 這個信念支撐著她,像要跌進懸崖的人抓住了藤蔓,她越跑越快,她一分一秒的時間都不愿浪費在這里。 “趙竹影!” 她一把被人從后面拽住,陳隊長的聲音壓的低低的,“快跟我回去!” “我不!” 她喊起來,可聲音卻沒有多高。 不知為何,被他這么一攥,她剛才還在胸中燃燒的希望之火,突然就滅了。 她內心騰起不好的預感:自己的命運真的被攥住了…… 陳隊長把她重新帶回病房,目光如炬,“你要去干什么?” “找人?!?/br> 陳隊長警惕,“找誰?” “我一個朋友?!?/br> “不允許!” 趙竹影聽他語氣不容置疑,膽怯起來,“為什么?” “那太危險了,難道你也想把你朋友拉進這危險的境遇里嗎?” 趙竹影:“我……”到現在為止,她仍然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你現在不能跟任何人聯系,懂嗎?” 趙竹影:“我……” “你離開之后,就再也不能回到這里,除非你爸爸的案子偵破了,否則你是不能回來的,明白嗎?還有,你要記住,也不能跟其他人有任何聯系,包括你的那位朋友,我不管他是誰?,F在我命令你,認真的記住我所說的每一句話,不可以!” 趙竹影一個趔趄,還好她及時扶住了桌角,才沒摔倒。 “竹影,我今天來就是為了告訴你,地方我們已經為你找好了,過兩天你就離開這兒?!?/br> 她仔細聽他說的話,可腦子已經混沌成了一團,她不能聯系齊遠,不能去見他……趙竹影抽出關鍵的信息在內心咀嚼,那,齊遠怎么辦?她自己怎么辦?他們兩個就這樣天各一方了么…… “拿著你的身份證?!标愱犻L把那張身份證遞到她手里,前幾天,她沒接。 趙竹影看著那個全新的名字,“我不要用這個名字,我是趙竹影?!?/br> “不行?!?/br> “我不!”她又喊起來,聲音嘶啞的,她已經沒有任何選擇的余地,也沒有后路可退,但名字,她想爭取,她不要改掉這個名字! 那是mama給她取的名字,這名字還有跟爸爸相同的姓氏,這是三人之間的紐帶,她不會剪掉這條紐帶。 現如今,唯有這個名字,能將他們一家三口維系在一起。 還有齊遠,她是他掛在嘴邊的“趙竹影”,她不能改,說什么都不會改! “你們把我送走可以,但是名字是我唯一的請求!” 陳隊長皺著眉,長長的沉默之后,他點了點頭。 組織上見她年齡尚小,經研究決定,由所里的一名女警來照顧她的日常。 三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