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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用功了?” “反正我沒看到,”趙竹影擺事實,“我只知道,早讀時,我是第一個到教室的,你呢?哪一次比老師來得早?!我連大課間的休息時間都用在做物理題上,而你全放在cao場上?!?/br> 齊遠:“我這是勞逸結合……” “所以你是幸運的呀,”趙竹影默了幾秒,“只有努力,才能跟上你的步伐,可是,我發現無論我如何努力,也只能勉強跑在你的后面,我們什么時候才能并肩前行呢……” 她在說這話時,齊遠并沒有聽到,因為,他早已被同學們推搡著往cao場去了。 兩人在醫院的長廊上待到熄燈,回病房的路上,齊遠一條手臂搭在她肩頭,他寧愿自己傷口疼點兒,也不愿累著她。 從背后看,他拔高的個頭靠在她單薄的肩上,幾乎將她整個人覆蓋。 雖然他盡可能減少壓在她身上的重量,趙竹影還是累的氣喘吁吁,“還好吧?疼不疼?” “不疼?!?/br> 兩人挪步到樓梯口時,齊遠對趙竹影說:“你歇會兒?!逼鋵?,他已經扯到了傷口,鉆心的疼使他滿頭大汗,幾十個臺階,他咬牙支撐下來。 趙竹影把他送回病房,坐晚班公交車回到學校,在校門口下車后,學生還沒下晚自習,校園里燈火通明,她沒有回宿舍,而是徑直來到教室。 她渴望和他肩并肩地站在一起,所以,除了爭分奪秒的學習,她覺得自己沒有更好的選擇。 第二天,放學后,她又來到醫院,同樣的病床上,躺著高燒不下的齊遠。 他的臉紅紅的,手也guntang,“昨晚不是還好好的么……怎么又燒起來了?” “醫生說是刀口發炎引起的高燒?!蓖馄盘蹛弁鈱O,眼眶早已濕潤。 趙竹影猜到肯定是昨天晚上回來時,碰到傷口了,她好恨自己為什么不攔住他,如果不讓他出病房,什么事都不會發生。 外婆拿著毛巾不停替他擦手,趙竹影站著,看她淚眼婆娑,“外婆,不要太擔心了,正在輸液,很快就好了,你想吃點兒什么,我去買?!?/br> “我不餓?!?/br> “吃飽飯才有力氣照顧他呀?!壁w竹影努力讓自己語氣輕松。 “竹影買什么,我就吃什么?!蓖馄呕厮粋€笑。 趙竹影提起保溫飯盒下樓,她沒有立即去餐廳,而是躲在一個無人的角落,哭了起來。 從小到大,她都不是一個愛哭的人,但每次哭,十有八九都是和齊遠有關系。 大概是性格里帶著一股韌勁,她難過時頂多在心里窩著,時間一長,慢慢地也就散了。 可一旦生氣,她也絲毫不掩藏,只不過反射弧有點長。 如果說齊遠的脾氣是烈,那她趙竹影的就是倔,你強我便弱,你弱我便強,此消彼長。 當天晚上,她沒有回學校,外婆勞累一天,被她催促著躺在空出的病床上休息,她自己搬張椅子坐在他床邊,一瓶接著一瓶的輸液,她就在病房和護士站來回跑,絲毫沒有睡意。 半夜,齊遠醒來,看她正坐在床側,低頭演算化學公式,蓬松的頭發被她掛在耳后,模樣分外楚楚動人。 他抬手摸她的頭,趙竹影猛然仰臉,明眸彎成月牙,輕聲問他:“你醒了?” 齊遠一笑,嗓子里擠出一個字,“渴……” 趙竹影立即放下化學課本,起身幫他倒水,倒好后,她把冒著熱氣的杯子湊到唇邊,輕輕地吹,自然粉的雙唇嘟著,看得齊遠一陣心癢癢,吹了會兒,她停下來,嘗了一小口,自言自語:“還有點兒燙……” 她搖了搖水杯,又吹了幾下,然后,滿意地說“好了?!?/br> 齊遠接過來,咕咚咕咚地喝掉,“再幫我倒一杯?!?/br> 趙竹影重復著剛才的動作,在她鼓起雙唇吹熱氣的時候,齊遠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終于,他鼓足勇氣,張嘴叫她的名字,“竹影?!?/br>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他幾乎都是喊她全名,極少喊“竹影”。 最近一次喊她“竹影”也是兩年前的事情了,她期末考試考砸了,回家的路上哭個不停,齊遠安慰她時,喊了一聲“竹影” 此刻,他輕聲地叫“竹影”,她特別詫異。 “嗯?”她接上他的目光,“怎么了?” 齊遠干咳一下,頭偏向別處,停了片刻,他小聲說:“我想,”他又看她一眼,對方正滿眼好奇地望著他,“我想……我能不能……” 趙竹影從沒見過他說話吞吞吐吐的樣子,面對他的一反常態,她也不自覺地緊張起來:“怎么了?” “我想親你一下……” 齊遠的聲音低的像蚊子哼哼。 趙竹影的臉頰倏地羞得通紅,拿水杯的手不知所措地愣在半空。 半晌,她囁嚅一句:“醫生說你不能動,你還是快躺好吧……” “就一下?!?/br> 齊遠完全沒有了不好意思。 “醫生交代的要你好好躺著,說再碰到刀口就麻煩了?!壁w竹影說這話時,眼睛始終垂著。 “就一下?!饼R遠語氣鎮靜的好像他在與她交流,借一支鉛筆用一下。 趙竹影:“你不能動?!?/br> 齊遠出主意,“你湊過來,我就不用動了?!?/br> …… 趙竹影慢慢站起來,在他期待的目光里,她又迅速坐下。 “你怎么又坐回去了?” “外婆還在旁邊呢?!?/br> “她睡著了?!饼R遠用眼神示意她。 趙竹影受到鼓舞,臉湊近他,突然放大的俊臉讓她十分緊張。 她呆呆的不敢再靠近,齊遠熱切的呼吸熏著她的面頰,霎時,她感到對方在自己唇上輕輕一啄。 溫暖的兩片柔軟,蜻蜓點水,酥酥麻麻的好像羽毛輕拂…… 后來,趙竹影借故打熱水走開了。 齊遠美滋滋地躺進床上。 什么刀口的疼,什么高燒,通通遠去了! 他只覺得幸福,幸福! 那年,高二,他們十七歲。 ☆、第7章 —— 又一陣風吹來,月桂樹颯颯作響,他有種恍若隔世的錯覺,直到手機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