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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著鎖,任他怎么敲,里面沒有任何回應。 后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外婆家的,只記得很累,身體疲憊,一顆心癱軟的像是沒力氣跳躍。 外婆問他怎么了,他也不回答,老人以為他考場上發揮的不好,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安慰他。 過了良久,他艱難地開口道:“外婆,趙竹影沒有參加高考……” 這是事實無疑了,可從自己嘴里說出來,整個人都還像在做夢一般。 外婆一愣,“為什么不參加考試?這么重要的高考?!?/br> 齊遠低下頭,兩手抱著腦袋,喃喃搖頭:“我也不知道?!?/br> “她不考試,那她去哪兒了?她mama知道嗎?我現在到她家里問問去?!蓖夤f著就要出門。 “別去了,她家的大門鎖著,她們都不在家……” 齊遠陳述著事實,眼圈泛紅。 外公道:“那去哪兒了?這關系到孩子一輩子前途的大事,這當媽的怎么也不放在心上,會去哪兒呢?!” 一直埋首的齊遠,突然狠狠地砸自己腦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他吼叫的聲音里夾帶著哭腔,因為趙竹影臨陣脫逃,剛成年的十八歲少年經歷了人生中最錐心的痛苦。 他覺得有一把刀子正一點一點地剜著自己的心,憤怒痛苦焯燙著他,齊遠當時最直接的感受就是找到趙竹影,然后掐死她! 他一夜未眠,第二天,天還沒有亮,他就爬起來到她家,大門仍然緊閉。 他沮喪地站在門口,過去的一夜里,心底的痛逐漸發酵,現在,它們正啃噬著他的每一根神經,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發現自己流淚了。 以前,父母每次千里迢迢來景陵看他,他都會在送別他們之后躲在房間里偷偷地抹眼淚,他不明白自己為什么不能像其他小伙伴那樣有父母陪伴在身邊。 漸漸長大了,他便不再輕易掉眼淚,可是,在對待趙竹影的感情里,他并沒有想象中那樣堅強。 整個暑假,他發了瘋地找她。 ……結果,一無所獲。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有了死心的想法,他想擺脫這種痛苦,可是,越是想忘掉,記憶就越深刻。 作者有話要說: 打滾求收藏,愛你們~~~ ☆、第4章 幾場連綿的秋雨,將這座北方的城洗滌的十分蕭條,冬天攜著寒流不斷襲來。 出了研究院的大門,齊遠徑直往爸媽家的方向。 六歲時,因為他們長期在野外進行勘察研究,沒辦法照顧年幼的他,索性就將他送到遠在西南邊陲的外婆家,直到十八歲。 他是和那里的孩子一起長大的,那也是他最快樂的時光。 后來回到爸媽身邊上大學,他固執地選擇住校,留學回來后,他依然選擇自己單住。 前幾年,爸媽從建筑研究院退休在家,渴望他搬回去同住,都被他婉拒了。 在他心里,外公外婆的地位根深蒂固,很多話,他更愿意去跟外公外婆分享,而不是爸媽。 他總是會隔三差五地給外公外婆打電話,噓寒問暖,惹得他mama暗自傷神,一面愧疚一面希望得到他的肯定。 對此,齊遠心知肚明,可親情不是僅靠血緣就可以來維系的,其實,更多的是需要時間來給出彼此答案。 漸起的北風吹著行道樹遒勁的枝椏,厚重的鉛云布滿天空。 隨車廣播里是天氣預報的聲音,“預計未來兩天,我市將迎來一場大的降雪,溫度也會大幅度的下降,希望出行的旅客時刻關注天氣變化,注意……” 關掉廣播,換上一首音樂,輕柔的曲子緩緩流著。 來到小區,將車停好,向熟悉的單元樓走去,風一個勁兒往胸口鉆,他把黑色風衣衣領豎起,加快步伐。 “是齊遠么?”迎面遇見買菜回來的鄰居。 “阿姨好?!?/br> 老太太熱情地上前挎住他的胳膊,“真是個帥小伙兒啊,跟電影明星一樣?!?/br> 齊遠被夸的不好意思,轉移話題:“阿姨買的什么菜?” “一把豆角,幾棵西蘭花,老齊真有福氣呀,生了個這么帥的兒子?!崩咸炖飮K嘖稱贊,隔著老花鏡,她又將他仔細打量一番。 “齊遠有女朋友了嗎?”她一口氣不含糊,終于切換到自己最擅長的話題。 “還沒有?!?/br> 齊遠試著抽回自己的胳膊,他自己的親媽都沒有與自己如此親密過,他是真心不習慣。 老人走路慢,他的長腿優勢一點兒也沒發揮出來。 “還沒有?”對方又一輪嘖嘖嘖,“阿姨手里正好有幾個合適的,要不我給你介紹介紹吧?” “不用,謝了阿姨?!?/br> 齊遠想走開,無奈人家不撒手,兩人就這么一老一少,肩并肩,聊著天,一路往家走。 “有一個是舞蹈班的老師,剛二十出頭,從小學習跳舞的,氣質沒得說,我覺得和你還挺般配了?!?/br> 齊遠推辭:“年齡小了點兒吧……” 齊遠和她進入單元樓,這里是研究院職工小區。 近幾年的地產開發火爆,周邊的高層座座拔地而起,大型商場、步行街、市心公園輪番上陣,襯得這幾棟單元樓陳舊極了。 住在這里的大多是建筑研究院的退休技術員和老干部,對住房的要求不像年輕人那么挑剔,好在小區內綠化的非常好,老人們住了幾十年了,已經習慣了。 茶余飯后,三五成群坐在一起下棋,偶爾再自發地舉行個“書法大賽”“詩朗誦”什么的,每次進來,總是一派祥和的氣氛。 齊遠雖不經常來這邊,但整個小區就那么些人,職工子女也就那么多,迎來往去,即便只見一面,老頭兒老太太都會把你記住了。 再說了,這里退休的都是一輩子搞設計研究的,記憶力觀察力非比尋常。 齊遠對旁邊的這位阿姨,印象并不深刻,他努力回想,也想不起自己什么時候見過她。 可有一點兒可以肯定,她們都是爸媽的同事,喊句阿姨,耐心地交談幾句,這最基本的禮貌,他是不會忘的。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