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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權。 雖然還不能確定這種構想是對的,但是未嘗不能一試。 不過她在現實中應該已經死了,就算不死,最好也就是個植物人。 在這里待一輩子,似乎也沒有那么難。 反正在現實生活中,她在和人斗,來到這里,她就和天斗。 傅驍看著葉安歌,她看上去那么美,那么強勢,但是她的胳膊如此細瘦,她的身體這么脆弱,她那潔白纖細的脖子似乎只要一用力就會斷。 可是此時此刻,她就如同馬上就要奔赴戰場的戰士,她的眼神中沒有驚恐和畏懼。 只有面對未知的激情,以及那無法形容的狂熱。 或許她是個天生的探索者。 明明她看起來這么強大,可傅驍的心卻軟成一片,他依舊面無表情:“我會幫你的?!?/br> 葉安歌挑挑眉:“不和我爭?” 男性的骨子里,不是天生就刻著好戰與爭奪的基因嗎? 傅驍搖頭:“你比我更合適?!?/br> 他還有動搖和疑慮,而她則充滿了一往無前的勇氣。 “又散打擒拿,又會野外生存?!备凋數吐曊f,“葉安歌,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葉安歌笑了:“我不是神圣,我是小仙女啊?!?/br> 傅驍:“……” 這是我聽過最兇殘的笑話,你說自己是女王可能還像點。 “不和你開玩笑了?!比~安歌把草堆堆在自己的腦袋下面,充當枕頭,自己直接就睡在地上,“睡吧,我守夜?!?/br> 傅驍臉紅了,但這次不是害羞害紅的,是氣紅的:“我讓你一個女人守夜?” 葉安歌攤開手:“那行,你守吧,我睡了?!?/br> 傅驍:“……” 對經常熬夜的傅驍來說,一晚上不睡似乎沒什么,可是白天走了整整一天的路,還不是平坦的大路,而是陡峭的山路,耗費的體力不是一般的大,又累又困,他坐在火堆前發呆。 深夜,傅驍的身后傳來聲音:“你在想什么?” “想明天帶你去哪兒吃飯?!备凋敍]過腦子,直接順口一答。 答完才嚇了一跳,傅驍看著一起坐起來的葉安歌:“你怎么起來了,繼續睡吧?!?/br> 葉安歌擺擺手:“還真以為我要讓你守一晚上???我還沒那么殘忍,你睡吧,我來守夜,我休息夠了?!?/br> 傅驍又說了幾句,意思還是那個意思,就是要自己守夜,十分固執。 葉安歌:“那好,不過我也不睡了,一起守吧?!?/br> 這下傅驍沒辦法了,只能和葉安歌并排坐著,兩人一起看著火堆。 實在是太困了,傅驍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他的頭靠在了葉安歌的肩膀上,頭發完全散了,葉安歌低頭看了眼傅驍。 明明清醒的時候看起來那么一本正經,睡覺的時候竟然還能從臉上看出那么點稚氣。 男人成熟的比女人晚,心智和年紀很難成正比。 葉安歌哼唱著不知名的調子,她自己也忘記是在哪里聽過的,只是記下了去掉。 很輕,很柔和,像是哄孩子入睡的安眠曲。 這里很安靜,只有葉安歌的哼唱聲,靠在葉安歌肩頭的傅驍原本緊皺的眉頭在哼唱聲慢慢舒展開來,火堆前很溫暖,耳邊還有蟲鳴,葉安歌輕輕撥弄火堆。 當傅驍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山里起了霧,等霧散了才能繼續往前走。 這個時候溫度還是很低。 葉安歌說:“我們等七點再上路,迷路就麻煩了?!?/br> 傅驍頂著一頭雞窩,他的雙眼因為睡眠不足變得通紅:“你怎么不把我叫起來?” “你要是真一晚上不睡,今天還有力氣趕路?”葉安歌說,“不用逞強,這里沒有其他人,更不用在我面前逞強?!?/br> 傅驍站在原地,他聽見自己的心跳聲越來越快。 從小到大,他聽得最多的就是—— “你要比他們強?!?/br> “你不能停下,停下就會被吃掉?!?/br> “走不動的話,哪怕是爬也要爬到前面去?!?/br> 沒人告訴過他“不用逞強”這四個字。 傅驍面無表情的站在那里,葉安歌轉頭左右看看,想看周圍的霧有沒有散開一些。 等她回過頭看向傅驍的時候,發現傅驍正在揉眼睛。 她關切地問道:“怎么了?眼睛不舒服?” 傅驍的語氣和之前沒什么區別:“好像進了沙子,揉了就好?!?/br> 葉安歌點點頭:“沒事就好,這里細菌多,要是發炎就麻煩了?!?/br> 傅驍點點頭。 七點的時候,霧開始散了,雖然還沒有完全散去,可是已經能夠看清前方十米的路了,葉安歌把火熄滅之后重新背上包,和傅驍一起踏上了回去的路。 “其實在大自然面前,人類是很渺小的?!比~安歌忽然說,“毒蛇的一點毒液說不定就能要了我們的命,野生的動物警惕性很高,很難抓,更難果腹,天氣的變化會讓人生病,要是運氣不好,生不了火,只能喝生水,生水里的細菌也可以要了人命?!?/br> 葉安歌一邊走一邊說:“但是生活在野外的話,生活會很簡單?!?/br> “因為你所有的時間都會花在尋找物資和填飽肚子上?!?/br> 葉安歌:“人啊,只有在滿足了生活必須之后,才能去想所謂的精神追求?!?/br> 傅驍跟在葉安歌身后:“我怎么感覺你就像見慣了生死一樣?!?/br> 葉安歌輕笑一聲:“人都會死的?!?/br> 那個指著她頭的男人也問過她:“葉小姐,你在河邊走了這么多年,就沒想過會有今天嗎?” 她說:“你干這一行的時候,沒想過有一天自己也會死嗎?” 男人笑道:“你可真有意思,我馬上就能要了你的小命,你還能這么鎮定,怪不得這么多年一直沒被抓出來?!?/br> 男人說:“葉小姐,我這輩子沒服過哪個女人,你是我第一個佩服的女人,我會給你個痛快?!?/br> 她說:“很好?!?/br> 男人最后說:“希望我死的那天,對方也能給我一個痛快?!?/br> “下輩子能選擇的話,就別干這一行了,葉小姐?!?/br> 她也說:“希望下輩子,你也別干這行了?!?/br> 男人扔下了叼在嘴里的煙頭,扣動了扳機。 很多人的一生是沒有選擇的,只是被外力推動著向前,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步入了萬劫不復的境地,再沒有回頭的機會。 有時候苦海無涯,回頭并不是岸。 兩人在濕潤的土地上前進,都說上山容易下山難,因為下山時的山坡根本沒有能著力的地方,葉安歌和傅驍只能慢慢的向下,畢竟只要可能,誰都不想受傷。 “我感覺我像是白活了這么多年?!眱扇俗叩狡降厣系臅r候,傅驍才自嘲。 葉安歌拍了拍傅驍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