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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沈君瑜不自在過后,心中早已經有些惱了。 最初的震動過后,他的臉色漸漸的有些冷淡下來,道:“我雖不知郡主從何處得知我的名字和來歷,可是,郡主確實唐突了……” 李君玉一怔,手微微緊了緊,動了動唇道:“對不住,一時沒有控制住自己?” “郡主難道要取天下,也要靠這份沖動嗎?!”沈君瑜眼神微微有些冷了,“郡主昭昭之心,我俱都看在眼中,郡主與明主之間還差得遠呢?!?/br> “我知道……”李君玉動了動唇,道:“可是公子愿意來助我,我自什么都聽你的……” 沈君瑜擰了眉頭,越發的惱了,道:“郡主請回吧……”今日實在不適合談這些。 李君玉立時便慌了起來,知道他一向性子高傲,只怕今晚她的確是唐突了。她壓下心中的悸動,道:“公子可否聽我一言?!我是實心誠意想請公子出山相助?!?/br> 沈君瑜微微一嘆,道:“郡主,還是先請回吧,此事,以后再談不遲,現在已經是很晚了……” 李君玉聽了便沮喪起來,呆呆的看著他,沈君瑜對于自己今晚的失態也有點不滿,想一想實在后悔,需要整理細思,自然也無心與她說什么,只道:“……郡主習慣大晚上打擾別人嗎?!” 李君玉立時手足無措起來,到最后看著他清冷的臉龐,便站了起來,他依然還是如此,面冷心熱,只是……此時怕是真的不大高興的。 她一時摸不準他的心思,只能道:“那我改日再登門拜訪?!?/br> 沈君瑜沒有起身,李君玉再不舍,也只得站起身走了出來。 “還看?!”慶俞在屋檐上十分咬牙切齒,見李君玉一出來,便忙將她趕出了院門,砰的一聲就關上了門。 外面的動靜,沈君瑜都聽在耳中,他看著眼前的那杯冷了的茶,一時心亂如麻。 慶俞氣呼呼的進來道:“這個戰郡主太失禮了,那個眼神簡直莫名其妙……門主,你真要擇她為主?看她那個眼睛,真有明君之像嗎,依我看,她一定是昏主才對……” 分明像沒見過男子似的,色咪咪的。只是這話慶俞不能說,說了感覺像是冒犯了沈君瑜一樣。 阿一與其它人也都進來了,道:“門主還請三思,屬下等總覺得今晚十足的怪異……” 沈君瑜沒有說話,只是叫他們下去,自己吹熄了燈歇下了。 他知道李君玉定還守在院外。慶俞雖然不再說外面的情景,可他就是知道。自她如此唐突后,慶俞等再不說外面的情景,可是沈君瑜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是知道…… 迷迷糊糊睡著以后,以往夜間夢過的夢境卻像是清晰了起來。這還是第一次沈君瑜做夢如此清晰。以往醒了就忘的夢境,那張總是看不清的臉終于在他夢中清晰。赫然是……李君玉的臉。 夢中,她是忠義兩全的戰神,他是智謀天下的謀士,是她的良臣。 帷幄之中,助她計定天下,南征北戰。 然而……卻是紅顏枯骨,兔死狗烹的鮮血淋漓,千機山的大火……在夢中明晰…… 沈君瑜睡的不安穩,額上全是汗,心中劇痛。 戎族后宅之中,她形銷骨立,懊悔不已,卻不得不慘淡身亡。那些不甘,那些憤恨……像是風一樣刮的他的心生疼。 他立下的誓言猶在耳側。 “你若要這天下,我定雙手為公主奉上……” “公主,某只愿追隨公主,萬死不悔?!?/br> …… 夢中他炙熱濃烈的情感,震動人心。哪怕粉身碎骨也不后退。 一將功成萬骨枯,結局卻比想象還要慘烈…… 她一手紅纓的英姿,與形銷骨立的對比那樣強烈,那樣的令他痛心,即使在火中坐化時,他也不曾后悔,余下的也只有那些痛惜。 她本是天驕縱妄的人,不該是此種結局…… 主公…… 沈君瑜滿頭大汗的醒了過來,夢中所有,歷歷在目,再也無法遺忘,隨著那人的出現,仿佛這一切,全是發生過的一樣。 沈君瑜眼眶濕了,有些喘不過氣來。 人真有前世今生嗎?!這種愛過,至死不悔的感情,仿佛是刻入骨子里的東西,他無法忽略,沈君瑜捂著心口,痛的尖銳,淚卻無聲的沾濕了襟襦,卻不是為自己,而是為她…… 為她的慘淡收場。他的不舍,她的忠義,她的仁厚無賞。 君玉……玉兒……仿佛是刻在心尖的名字,讓他透不過氣來。 他說服自己這只是一個夢境,可是,卻無法說服自己,這分明是現實,莊周夢蝶,蝶夢莊周……沈君瑜竟是有些癡了。 見他滿頭大汗,眼中帶著愕然驚懼的表情,明路進來看見,便忙道:“門主,你怎么了?!可是做噩夢了……?!” 沈君瑜閉了閉眼睛,依著明路給自己擦汗,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外面的人,走了嗎?!” 他一提這個,明路就生氣,道:“門主提她做什么?還有外面呢,也不知道在堅持什么,哪有這樣守住人的,倒霸道的很,哼……就是因為她,門主才做噩夢的??此臉幼?,倒有十足的兇神樣……” 原來,她還在。 沈君瑜感覺自己有些恍惚,他也不知道這是怎么了,說服自己這只是一個夢境而已,然而心痛之感,卻揮之不去,壓抑的疼,為她心疼。 若夢中所有,真的是前世,那他與她…… 沈君瑜心中有些亂。 明路道:“門主這樣流汗,風一吹又要生病了,都怪她……門主,若是她還敢再來,看我不打退她出去?!若是她還來叫門,我們只不開便罷了,縱得她……” 沈君瑜暫時也不想見她,或者說沒有心思見她,胡亂的點了點頭。 明路見他這樣,便更是與慶俞等人嚴陣以待,她昨晚溜進來的事再也不會發生了。防她跟防登徒子一樣。 沈君瑜果然第二天就有些不舒服,有些低熱,對此,明路更是不滿,全是對李君玉唐突的怨氣。 墨硯思索著道:“……門主自見過戰郡主以后,總覺得心事重重呢,也沒精神了,老門主所言也許真是應了,莫非真是劫?!” 慶俞一聽,也擰了眉,從來不曾見過沈君瑜如此,莫非果真是這樣?! 自此,沈君瑜不發話,一行人自然不可能再叫她進來見沈君瑜。防她如同防賊,看她的眼神也越發的怪了。 李君玉只守著,偶然聞到藥味,知道他的身體一向不好,一時又是焦急又是無奈。 慕容沛見這兒還沒有進展,難得等李君玉沮喪的回了府,就來問她。 李君玉道:“……還在吃著閉門羹呢,那一日要將百官沉河,大約是將他嚇住了,他大約是以為我很暴戾吧……” 慕容沛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