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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方倒是楞了一下,手一動,“啪”的一下,紅本的護照上多了個橢圓形的小章:中國邊防檢查,X月X日,浦東(入)。 依舊是嘈雜的機場,依舊是喧鬧的人群,依舊是吊高的圓柱形玻璃頂閃得人眼花繚亂。她找了推車過來,站在行李遞送器前,開了機,小小的機身一下子就在掌間震動起來。 她接起來,聲音如晨間的小雀子,歡快極了,連聲說:“喂,是,到了,到了,拿行李呢!” 周圍也開始有人撥弄著手機,她忽然覺得氣氛好極了。 那邊傳來清昵的聲音:“我在十號門,等你出來!” 她“嗯”了聲,說:“好,待會見!” 發現自己愛極了這個詞,待會見,一會兒就能見到了! 機場永遠是個矛盾的地方,有人哭,有人笑,有人擁抱,有人揮手,有人腳步匆匆,有人來回張望……在這樣的時刻,在這樣的地點,命運像一根根細軟的紅色絲線,從尾指間蔓延開來,交錯著,蔓藤般纏繞在你我之間。川流的人群,驚鴻的一瞥,誰來離開了誰,撕拉開另外一端;誰撞上了誰,糾纏了浮動的曲線…… 熊曉苗走出去的時候,玻璃門自動打開,有車輛滴滴答答的聲音。陽光刺得耀眼,她伸出一只手放在額頭去遮擋,適應后放下來,卻發現國內已臨近春天。在美國還是干枯挺立的枝干,在這里已是婆娑的枝丫,帶著男方特有的婉約。枝間冒出了點點的新綠,瑩瑩嫩嫩的在晨風中招搖。 她瞇了眼看去,那個人靠在車邊,背了眼光,站在那一片嫩樹前,站在那交錯的車道前,朝她清淺的笑著。 如同很多年前她幻想的一般,那個曾經的少年,靜靜地站在那里,陽光帶著細碎的柔軟拂過他眼角眉梢。曾經在香樟樹下盛開的微笑,曾經如此明凈的臉龐,原來都不曾流逝,原來他還是一直站在那里,守在夢的出口,呆在四季的風景里,輕輕的這般的笑著…… 風卷起衣角,她用手撩住吹亂的頭發。他走了過來,接過手推車,第一句話就開始數落:“笨蛋吧,不要站在風口,容易著涼!” 這樣說著,高大的身軀已為她擋住了半面的冷風。她還想說點什么,他側過頭來,笑的露出了淺淺的酒窩,大大的眼睛很亮。他握住她的一只手,只是說:“走吧,我訂了上海人家的外賣,回家吧,阿蒙還在家里等著呢!” 有時候不需要千言萬語,不需要很華麗的辭藻,不需要玫瑰百合,他只是這樣說著,我們回家吧,阿蒙還在家里等著,這樣就夠了。 于是,手牽著手的身影,慢慢的推著行李,消失在游動的人群里…… 番外 后記 番外:小熊小姐-VS-小靜先生 一,關于小熊小姐原來的職業 某年某月,小靜先生瞪著打開的網頁:“熊曉苗小姐,請你來解釋一下?”芊芊玉指一伸,指向電腦屏幕,大大刺刺的御姐,正太,蘿莉等等充斥了網頁。 小熊小姐眼神亂瞟, 她不從事這行當很久了,剛剛不過打開看看一班女人花癡居然不幸被逮。哎,真是,人在江湖走哪能不挨刀。撐他不注意偷偷摸摸的關了網頁。 他倒是問了:“熊曉苗, 什么是攻?” 她摸了摸爆炸頭,想了想說:“就是在男性戀愛中充當男人角色的那個!” 他皺了皺俊眉又問:“什么‘攻’,怎么寫?” 她答:“進攻的攻!” 又搓了搓手,恩,似乎是最委婉的解釋了。 他慢條斯理的問:“那‘受’呢?” 嘿,這夏靜生懂得還真不少,她想了想:“受當然就是接受的受!” 似乎找到了培養對象,小熊小姐興高采烈:“小靜先生,那你知道什么是年下攻嗎?” “……” “你知道什么是強攻強受嗎?” “……” “熊曉苗!” “恩?” “我再讓你強攻強受呢!……” 于是,月黑風高的晚上,小熊小姐非常不幸的被強攻強受了,非常和諧的被就地正法了…… 二,關于爆炸頭 又一次的某年某月某日, 夏太太終于換了自己的爆炸頭,在自己老公前轉悠了一百遍啊一百遍。 埋首圖紙的夏先生:“……” 夏太太一把抓過圖紙:“親愛的,看我有啥變化!” 夏先生總算抬起尊貴的頭,眼睛依然盯著老婆手里的圖紙:“唔,好!” 夏太太怒:“好什么好,小娘子抬頭!好好看看爺!” 夏先生抬了眼:“誰是爺,誰是娘子?” 夏太太擠了大頭過去:“……要不,小娘子我來給大爺笑一個!” 三,關于孩子 夏太太:“小靜先生, 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夏先生:“都可以!” “一定要選一個!” “……女孩子!” “小靜先生,你重女輕男!” “……男孩子!” “啊,你怎么能重男輕女!” 半晌,某人總算誠惶誠恐的開了口:“熊曉苗, 你……有了?” …… “哦,沒有,我只是隨便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