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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曉苗看著林深深在風中吹散的發,真摯的眼神,突然有莫名的暖流涌上心來。 愛情讓人甜蜜,友情卻讓人富足。 林深深打的,上車前對熊曉苗眨眨眼,說:“什么時候把婚紗照,婚禮辦辦,給你包份大的!” 熊曉苗沖她車子擺擺手,推開大門,一室的杯酒喧囂。 林深深果然是知道她的,她雖然沒說為什么很多干辦的事沒辦,林深深也是知道的,為她擔心卻也不問原因,這是多年的默契。 想想兩人年少蹲在街邊挑貼畫的日子,突然感嘆起歲月來了,如今她和林深深常說的話是:“我看你這張臉都看了二十多年了!”林深深說的是:“熊曉苗,我是從小看著你長大的!” 如此的感情,自不必多言。 回了包間,倒吸一口涼氣,梅嬈早就點好酒水,一扎的燕京,此人都開始喝上了。 熊曉苗退回走廊,想想還是給夏靜生撥了個電話,看梅嬈這樣子今晚上是要鬧騰上了,她和夏靜生雖然這婚結得著實莫名其妙,但這才第二天,自己行蹤就飄渺起來,想想林深深的話,不行!還是要打給電話。 嘆了口氣,這時才體會到已婚人士和未婚人士的區別。 靠在墻上給夏靜生打電話,電話“嘟嘟”響,走道口的電梯上來,門開了,一撥子人出來,一撥子人進去,門關上。 “喂”的一聲,夏靜生接了電話,聲音清淡,在這熱火朝天的四川菜館里,突然讓熊曉苗的心定下來,剛才吃的辣騰騰的胃平和許多。 熊曉苗說:“是我”,手撥著手機吊著的掛墜玩偶,想著夏靜生現在是在公司辦公,還是在家里。 夏靜生“恩”了一下,眼睛還盯著屏幕的AUTOCAD,身子往后靠了靠。 熊曉苗說:“那啥,我今天遲點回來?!毕裥r候晚回家給父母報備,但又不大一樣,怪怪的感覺。這電視上男人說:“我今晚是不回來吃飯”不都爽得很,怎么擱她這兒就搞得像犯罪一樣。 怕夏靜生誤會,又趕緊說:“是和梅嬈吃飯?!?/br> 夏靜生靠在椅背上,展了展肩,好笑:“我又沒問你”問道:“要我過來嗎?” 猜到她請吃飯的原因,這笨蛋居然一個人就大搖大擺地去請客了,連個酒都沒辦,照也沒拍,有這樣不動腦子的人嗎? 熊曉苗擺手說:“不用,反正就我和梅嬈兩個?!甭犗撵o生不說話,問:“你在單位?” 夏靜生“恩”了一聲,摘了眼鏡,揉揉眉,想還是過去吧,正想開口問她地點。 熊曉苗卻說:“那你好好工作吧,我等下回去!”掛了電話。 夏靜生聽著電話里的“嘟嘟”聲,站起來,拉開百葉窗,樓下是燈火通明的都市。 以前她和他晚上煲電話,有時他很困,有時她先想睡覺,兩人又不想掛電話,她讓他先掛,他讓她先掛,掙了半天說數“一二三”一起掛,結果數完,一二三,他沒掛,她的聲音還在電話那頭“咯咯”笑,他好氣又好笑,哄她掛電話。 熊曉苗,曾經得我們連讓對方聽冰冷的掛斷聲都不肯,為什么到后來會如此不可收拾。 熊曉苗握了電話,愣了愣,還是推門進去了。 梅嬈微醺,熊曉苗咽了口酒,所有的酒中最喝不慣啤酒,太澀又不夠烈,梅嬈是只要能喝醉酒行, 兩人說說笑笑,梅嬈說起最近相親的事,依然沒成功的,吼:“為什么人人都結婚了,老娘就也要結婚!” 熊曉苗知她是想發泄,不說話,低頭飲酒。 梅嬈站起來,臉微紅,大聲說:“下輩子老娘投胎要做個男人!”熊曉苗笑,抬頭看她,梅嬈一屁股坐下去,說:“然后娶個像我這樣的女人!” 熊曉苗啤酒都笑噴出來了,梅嬈能說是出了名的。 她看著這樣的梅嬈有點心酸,想到大一開心風姿卓越的少女,寫得一手好字,說:“我姓梅,家有仙妻里梅有財的梅,妖嬈的嬈!” 果真人如其名。 熊曉苗大學三年的歲月,除了和夏靜生泡在一起,其它的時間都和宿舍的其它三個呆在一處,還把宿舍起了個名字叫:“四芳閣”,現在提及都要發笑。 大一的時候,才開學,她們夜談的時候說起男友的標準,各個吹毛求疵,把自己的標準說得天花亂墜。 這個說要長得像古天樂,那個說要像林峰,一個說要想瀧澤秀明,一個說要吳彥祖。 結果一年之后,沒有一個的男朋友說是想古天樂,或是林峰,抑或是吳彥祖,但都是甜甜蜜蜜。 餓的時候,我能吃下一頭牛--這是理想。 吃下兩斤牛rou,已經飽了--這叫現實。 現在想來現實遠比理想殘酷,熊曉苗沒經歷過畢業后大海撈針的找工作,但卻是聽梅嬈提起過的,雖是清描淡寫,卻也能想象但其中的艱辛,宿舍里的其它兩個也是,陳冉,楊希一會說找到這份工,一會又說黃了,換了一家。 熊曉苗在大洋彼岸聽得不勝唏噓,想起她們才大學里的談話,說起工作,一個說低于三千不干,一個說不在家鄉不干,其實現實都是由不得她們選擇,畢業后分手,畢業后失戀,大學真正能給的是一份稚嫩的回憶,安慰自己曾經擁有已是美好。 熊曉苗揚頭半杯啤酒下肚,看看坐那直坐那直念叨的梅嬈,大家都知道在借貸中心工作是個肥缺,只有她知道梅嬈前幾年的時候,在電話里抽泣,與她商量到底選哪份工作,發過郵件給她,說是最近辭職了,被炒了,或是在公司受委屈了! 到最后,梅嬈說:“曉苗,我都不知道我現在是什么樣了,以前我梅嬈什么不敢說啊,現在都是揣著明白裝糊涂!” 熊曉苗有時不知道長大成熟是件好事還是壞事,只覺得得到什么的同時總要失去點什么,到最后越來越麻木,連失去了什么都不知道了。 梅嬈站不穩,晃到熊曉苗身邊,說:“來,干杯,為你和夏靜生!真他媽太好了!” 熊曉苗飲下去,看梅嬈微紅的眼,一時間不知說什么好。 梅嬈喝完,俯在熊曉苗肩頭,直呢喃:“太好了,真的太好了?!?nbsp;熊曉苗卻感到肩膀灼熱一片,潤濕了一塊。 她伸手去輕拍梅嬈的頭,想起久遠的故事。 梅嬈的男友是個才子,這個才還是會彈鋼琴,會組樂隊的才,這樣的男生多少都有點花心,梅嬈每每聽說男友和哪個系的某某女生曖昧就會傷心難過,連睡覺都不穩,兩人分手,分了又和好,反反復復的,宿舍里楊希和陳冉都罵梅嬈不爭氣,好好的一個人要委屈成這樣,梅嬈倔說:“我就是沒有辦法!” 楊?;?,說:“那你去吧,隨便你了!” 陳冉說:“我們不說你了,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