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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熙開國以來,便明令禁止厭勝之術,但凡被查出,定然難逃一死,甚至夷滅三族。 是以紫蘇說出衛苑雅屋中有厭勝之術的時候,眾人神色皆是一驚, 衛珩下意識將秦婉護在身后, 督太監更是蹙起了眉頭,望著衛苑雅的目光十分不善。衛苑雅神色蒼白, 被幾個粗使婆子壓在地上,望著秦婉的目光滿是憤恨。 重生了一次,秦婉對于鬼神之說并不十分篤信, 小手攀上衛珩的手臂, 衛珩轉頭看她,秦婉微笑,示意他不要擔心。衛珩并不說話, 只是將她朝懷中摟了摟, 望著衛苑雅的目光冰冷非常,如同在看一個死人。 屋中氣氛頓時肅殺起來, 紫蘇硬著頭皮,示意一個三等丫鬟取來一個不足五寸的錦盒捧到秦婉跟前, 秦婉打開望了一眼,見其中盛著兩個小小的布偶,皆是扎滿鋼針,上面還縫著兩個生辰八字,秦婉認識,是自己和衛珩的。 衛苑雅以厭勝之術詛咒衛珩和秦婉! 屋中一時死寂,連督太監都皺起了眉,看著衛苑雅的目光如同看一個死人。這衛家二房的人,果真都是不入流,虧得衛珩著郡馬爺如此能耐,但還是處處要給二房善后。昔年趙王妃衛氏就是個行事欠妥的女子,這才會惹得太后如此厭恨,倘若不是因為陛下對衛夫人……只怕衛家想翻身也是不能了。 而衛珩更是怒不可遏,伸手掐住衛苑雅的脖子,直接將她提了起來:“你沖著我來就是,你竟敢詛咒婉婉——”婉婉身子算不得頂好,倘若再給衛苑雅這瘋女人詛咒,身子豈不是更要出問題?衛珩越想越氣,渾然忘記了自己也是被詛咒的人,五指收攏,將衛苑雅掐得直翻白眼,臉色通紅,好似隨時都要滴出血來。 秦婉咬了咬牙,小手撫上衛珩的手臂。溫軟的觸感讓衛珩因為怒意而緊繃的身子軟了一些:“婉婉別怕,我會保護你的?!?/br> “我不怕,我知道你會保護我的?!鼻赝裥闹幸慌?,小手挽住他的手臂,低聲道:“這樣掐死她,未免便宜了些?!?/br> 其實秦婉現在的怒意并不比衛珩少。她是重生回來的人,對于鬼神之說,她并沒有前世那樣篤信。即便這世上真有鬼神,那么她得以重生,定然就是冥冥之中神明庇佑的結果。所以秦婉并不認為這巫蠱會將自己如何,也不信這套。 但方才看到衛珩的生辰八字的時候,秦婉立時慌了神。前世衛珩帶兵打仗,行軍用兵,殺戮頗重,倘若這巫蠱之術一旦應驗,只怕他兇多吉少! 越想下去,秦婉身子越涼,第一次切切實實對衛家二房生出了恨意來。前世不管二房如何待她,她只是怨而已,但現在涉及到了衛珩,她不能不對二房生出恨意來。 前世若沒有衛珩,她早就被孟嵐磋磨至死了。盡管她在小產之后血崩而亡,但最后兩年,每一日她都很快樂,哪怕只是在家等著衛珩回來。那些日子,哪怕在現在想起,都會覺得溫暖非常。 聽罷秦婉的話,衛珩忽的松了力氣,衛苑雅立時摔在地上,幾欲昏厥。衛珩緊緊拉住秦婉的手,柔聲道:“婉婉乖,別怕,一切都有我?!?/br> 見他絲毫并沒有想到他自己,而是柔聲寬慰自己,秦婉微笑,和他十指緊扣,聲音很?。骸爸灰窀绺绾煤玫?,婉婉就什么都不怕?!?/br> 兩人情濃,雙雙牽著對方的手。衛苑雅臉色通紅,好半晌才喘勻了氣,見兩人如此恩愛,冷笑道:“你二人最好直接殺了我,我既然敢做,就沒想過能活了?!?/br> 大熙的律例如此,若發現有人使用巫蠱之術,此人必死,家中也勢必受到牽連,至于是何種牽連,那就視情形而定了。 見衛苑雅一副大無畏的樣子,秦婉登時大怒,衛珩更要親手了結她,被秦婉按?。骸拔抑滥悴慌滤?,你也必死無疑,可惜你的父母兄長,都要為你斷后?!?/br> 衛苑雅臉上白了白,咬牙說:“你不必假惺惺,我哥哥那事,本就是給你二人陷害的,賊喊捉賊的一出鬧劇,現下犯在你手上,即便沒有今日這事,我們也沒有好日子?!?/br> 衛琰和孿生美人的事,的確是秦婉和衛珩設計的。但若是衛琰自己把持得住,如何有后面的事?況且,他們先想毒死衛老將軍在前,送美人想讓秦婉和衛珩離心在后,對于陷害衛琰的事,秦婉一點負罪感也沒有。 “犯在我手上雖然沒什么好事,但是我不會要他們的性命,不像大meimei你。你應該知道,厭勝之術夷滅三族也是常態,更不說你竟然敢詛咒天家的女兒?!鼻赝裾f到這里,衛苑雅色變,望著秦婉,眼睛有些發紅。她這樣楚楚可憐的模樣讓秦婉生出報復的快感來,慢慢的對紫蘇揚了揚臉,“帶幾個護院去,將溫一楓那狗賊掘墳鞭尸?!?/br> 原本皇帝是要人將溫一楓扔去亂葬崗的,但柳穆清到底顧念多年同門之誼,求了皇帝的恩典,在一處山清水秀之地點了xue,將溫一楓葬了,逢祭日去上一炷香。人已經作古了,生前之事也都煙消云散,衛珩與秦婉再也沒提這件事。 眼看紫蘇轉身去,衛苑雅尖聲叫道:“秦婉你敢——” “我為什么不敢?”秦婉冷笑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為了溫一楓?姑娘家為了個狗賊,以厭勝之術詛咒哥哥嫂子,衛家的臉都給你丟盡了!” 被粗使婆子壓在地上,衛苑雅動彈不得,看著紫蘇出去,一時更急:“你都害死他了,你還要做什么?你勾得他滿心滿眼里只有你,他現在都被你們害死了,你還要怎么樣?”她說到這里,大聲嚷道,“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別牽連我爹娘哥哥,更別對死人動手!”她說到這里,眼圈都紅了,“我詛咒你二人如何?你二人該死!溫大人那般人品,卻給你二人陷害死了……” 這話一出來,屋中安靜了一會子。溫一楓的混賬事都是由太子秦桓或者是暗衛上報,證據確鑿。衛苑雅卻堅稱溫一楓是被陷害,未免好笑。 眼淚都在眼眶里打轉,自打那一日在碧波池見了溫一楓,衛苑雅眼里心里便也只有他了,但那一日,溫一楓刻意營造出他自己對秦婉情根深種的假象來,故意引得衛苑雅針對秦婉。后來他事敗被賜死,衛苑雅還始終覺得,是秦婉這個蕩/婦引得溫一楓放松了警惕,就是想讓衛珩上位。 憑什么他二人能踩著自己心愛男人的血,活得這般風生水起?衛苑雅又恨又氣,當即想到了厭勝之術這等子不入流的法子來。 都給衛苑雅氣得發笑了,這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