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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加上帝后、太后還有雍王等一眾皇親都在。若真有人下毒,這可是茲事體大的事,畢竟隨行之人幾乎都是各家的世家子,動輒牽扯出勢力盤根錯節的世家,到時候可不是能夠輕易了事的。 秦桓正要再說,被秦婉拉住手腕,沖他搖了搖頭??v然不明所以,但秦桓還是不說話了。秦婉這才笑道:“是,嚴先生親口說了,說是衛珩的藥膏之中被人摻了毒。因為敷了藥,昨夜半夜,衛珩毒發之下,傷腿才會失了知覺。若非嚴先生相救,只怕衛珩……”她并不說下去,想到若是衛珩再不能行走,心中便一陣苦澀。 皇帝蹙著眉頭,半晌不語。明知衛珩救了太后,乃是居功至偉,竟然還敢對其下藥,這安的是什么心思?好似太后被衛珩所救,讓下藥之人十分不滿一般,這才要下藥報復。更有甚者,如今營地還在修整,一時半會不能啟程回京,倘若是任由此人發展下去,今日被害的是衛珩,倘若是害到了太后身上…… 這懷疑的閘門一開,自然就不能輕易的關上了?;实凵裆謴碗s,腦中將眾人都給過了一次,低聲道:“給衛珩配藥的是哪個太醫?” 督太監忙含笑上前來:“是方炳華方太醫?!庇值昧嘶实鄣囊粋€眼神,笑得十分妥帖:“奴才明白了?!?/br> 被皇帝盯上的臣子,從來沒有一個能有好的。 見皇帝有意追究,秦婉見好就收,不再過多言語,反倒是行了個禮:“多謝皇伯父,如此,婉兒就先下去了?!?/br> 皇帝“嗯”了一聲,又令秦桓帶他下去,兩人出了帳子,秦桓才望向了meimei:“果真不將溫一楓的事告發?” “告發了也沒用,皇伯父未必肯信?!鼻赝駠@了一聲,“哥哥也知道皇伯父何等寵信溫一楓,現下他被咬了,我們反倒是說他有問題,難?;什感闹胁粫裨鼓阄??!彼f到這里,又壓低了聲音,“我倒是無礙,可是哥哥……” 若讓皇帝認為太子構陷重臣,秦桓勢必會失了圣心的。秦桓若真失了圣心,秦儀必將卷土重來! 秦儀一時靜默,半晌后問道:“倘若真如你所想,此事和溫一楓脫不開干系,就這樣不追究了嗎?” 想到衛珩這一日以來受的苦,秦婉對溫一楓恨不得食其rou寢其皮,如今不管為何,總是不能告發溫一楓,既然如此,秦婉便要用自己的方式,讓溫一楓付出代價來! * 溫一楓現下被好幾個太醫給團團圍住,左臂小臂上留著四個深深的齒痕,正涓涓淌血。以太醫院左院判為首的太醫正給他上止血的白藥,溫一楓蹙著眉,神色陰郁非常。 昨日衛珩殺了獨眼狼王之時,他就知道草叢之中定然有什么東西在,是以故意落在最后,想要一探究竟。待撥開草叢,他才發現,其中藏著一頭嗷嗷待哺的幼狼。不必細想,定然是獨眼狼王覺察到了威脅,生怕孩子受了傷,這才跳了出來威懾對方,不想給衛珩兩箭殺了。 想到獨眼狼王的體型,溫一楓很輕易就斷定了那定然是狼群的狼王之一。而狼群首領素來為一對配偶,是以另一頭狼王一定會尋找這頭幼狼,將幼狼抱回了營地。當夜,狼群果然來襲。本想借著狼群襲擊之事將罪名讓衛珩吃不了兜著走,不想他竟然為救太后而負傷,溫一楓自然是又急又氣的,轉頭便想了個法子,趁著前去探望衛珩之時,在膏藥之中做了手腳。 然而,這頭幼狼,他一直來不及處理。如今營地之中戒嚴,一旦惹人生疑便是百口莫辯。故此溫一楓無奈之下只能將幼狼鎖在了柜子里,誰想今日,就給幼狼撞開了柜門,在他左臂上狠狠的咬了一口,逃之夭夭了。 白藥灑在傷口上,立時被鮮血浸紅,眾人手忙腳亂的給溫一楓止了血,這才慢慢的給他簡單包扎。待包好之后,左院判擦了擦額上的汗:“溫大人這些日子仔細一些,傷口不要碰到水了。飲食也清淡一些,腥辣不利于傷口復原?!?/br> “多謝諸位?!睖匾粭髟囍顒恿艘幌码p手,除了鉆心的疼痛并無大礙,這才稍微放下心來又假意問道:“衛師弟如何了?” “鄭太傅請了當年的嚴太醫前來診治,說是如今已無大礙?!弊笤号新f道,身為太醫院當值的太醫,承認技不如人是很難的事,縱然這是事實,也難免覺得臉上掛不住。溫一楓略一驚訝,旋即笑道:“衛師弟很有福氣,竟然能讓嚴先生出面診治?!毙闹幸粫r深以為恨,若得點頭華佗診治,區區中毒罷了,又有什么了不得的? 他神色只有片刻的陰鷙,旋即笑得十分妥帖,好似真的為衛珩即將痊愈而歡喜。左院判笑道:“溫大人且好好休息,我等暫且去配藥,一會子再將藥送來?!?/br> 溫一楓親自起身相送,又轉頭看向身邊的小廝:“有沒有什么人懷疑?” “不曾?!毙P回答,“如今一點眉目也沒有,即便真有,也是太醫的錯處,不會懷疑到大人身上來?!?/br> 溫一楓冷笑道:“謹慎一些總沒有什么錯處,咱們那位小郡主,心眼多著呢?!?/br> 而不過頓飯功夫,溫一楓被咬的事便傳遍了整個營地。他在朝中名聲極好,是以來看他的人絡繹不絕。太醫配好了藥,取了個錦盒要裝,耳邊忽的風聲一響。太醫渾身一激靈,轉頭卻空無一人。太醫專司治病救人,本也不信這些,但昨夜一場慘劇,誰又不怕,加之藥房之中空無一人。太醫縮了縮脖子,趕緊將擱在桌上的藥膏填入了錦盒之中。 而溫一楓帳子里正是熱鬧,太子秦桓和雍王都來了,還有一眾世家子正在玩笑。見太醫拿了藥膏來,眾人忙讓了太醫進來。小廝就給溫一楓拆了繃帶,上了藥之后才包扎好。 待上藥完,溫一楓這才笑道:“讓諸位看了笑話?!?/br> “豈有笑話可言?”秦桓笑道,就這樣望著溫一楓,他實在想不到,看來如此溫潤的溫一楓,竟然會那樣心狠手辣,非要將衛珩置之死地方才罷手,“昨日之事尚未解決,今日溫大人又給狼害了,著實讓人心痛。最遲明日,只怕就要轉回京中,容死者家人好生安葬了?!?/br> 溫一楓笑盈盈的,卻無端覺得傷口火辣辣的,好像燃起了一團小火苗,還未等他說出不對來,傷口旋即劇痛,痛得他額上汗如漿出。 他臉色驟然慘白,將在場眾人給唬了一跳,皆是關切的看著他。小臂仿佛是給人砍斷了一樣,痛得溫一楓痛呼出聲。帳子里立時慌了手腳,送藥來的太醫也不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