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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識得這是衛珩的聲音,手上一抖,一盞茶差點合在身上。紫蘇和杜若自行打掃,秦婉則掀了車簾,見離車三尺開外的確立著一個長身玉立的少年郎。他今日一身月白長衫,很是清爽。一雙桃花眼牢牢的看著秦婉,笑盈盈的,原本眉宇間不散的陰郁也一掃而空。 “呆子,快上來,我送你回去?!北静涣显俅我姷剿?,秦婉很歡喜,衛珩也不推脫,上了車。紫蘇和杜若相視一眼,雙雙退到外室去伺候了。內室除了正在熟睡的雙生子之外,只剩衛珩和秦婉相對而坐。 “我以為,你不愿見我了?!毙l珩低聲道,略顯局促,“好些日子不曾見到你,我……”他才不會說,今日柳穆清將秦婉的話轉述給他的時候,他沒忍住,又以涼颼颼的目光看向柳穆清,淡淡說:“柳師兄和郡主感情真好,郡主什么話都能請柳師兄轉述?!?/br> “我怎會不愿見你?只是……事出有因,望你能夠理解?!弊孕l家沒落之后,衛珩便學會了藏自己的心思,是以他其實也是個很敏感的人,否則不會如此愛捻酸。所以秦婉并不打算將太后的事告訴他,免得他多思。 目光灼灼的望著她,衛珩并不回答她的話,淺笑道:“你怎的不問我考得如何?” “我才不問?!鼻赝袷?,“看你這成竹在胸的樣子,想必考得很好,我又何必去助你的威風?若是來日落第了,還成了我笑話你呢?!?/br> 衛珩朗聲笑道:“我可不敢墮了老師的盛名,若是如此,只怕老師非得掐死我不可?!彼r少笑得這般暢快,秦婉不免看癡了,面紅耳赤的別過臉,吩咐外面說:“換一條僻靜的路,別撞上不該撞上的人了?!?/br> 外面應了一聲,秦婉這才口氣,若是遇上了如溫一楓這樣的人,只怕又要在太后跟前好一番鬧騰。說到這里,秦儀都被皇帝罰了,溫一楓卻一點牽連都沒有受到,未免太過匪夷所思了。她沉默不語,衛珩也不說話,只是給她續上了茶。軟榻上的雙生子喉中咕隆一聲,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方才枕過的地方還留著斑駁的口水漬。 街上本就往來之人甚少,待轉入僻靜的小路之后,人就更少了。只是此路到底僻靜了些,車輪碾過青石板路,聲音十分空靈。秦婉如夢初醒,強笑道:“是我出神了,見諒才是?!庇謬诟赖?,“過幾日就是武舉,我今日在柳家見了夏公子,他對你贊不絕口。我明白你的心,只是切忌急于求成,到時候若是傷了——哎呀!” 也不知道什么緣故,馬車忽然猛地顛簸,秦婉坐在杌子上,都整個滾了下來。衛珩眼明手快,生怕她跌了,一把將她護在懷里,還差一點,她就要跪下去。秦婉驚魂未定,扶著衛珩手臂上呼吸粗重。兩人離得那樣近,秦婉身上淡淡的馨香讓衛珩意亂神迷,不動聲色的將手臂收緊了些,安撫一般低語,大手輕輕撫著她的發:“別怕,沒事了?!?/br> 秦婉隱隱覺得他似乎將自己抱得更緊了些,也不點破。自前世衛珩帶兵出征之后,她就再也沒有被他抱過了,是以秦婉也很貪戀此刻的光陰,纖長的手指悄悄抓緊他的衣袖,并不放手。 前世,她和衛珩才成親,還在分床而睡之時。好幾次她夢魘,睜眼之時,衛珩永遠都是將她抱在懷里,大手輕輕撫著她的后腦,柔聲安慰她:“別怕,沒事了?!?/br> 兩人這般溫存,衛珩自是受用,他很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越來越快。然而還沒等他說出第二句話,被顛簸得滾下了軟榻的雙生子迷蒙的看著周圍,見jiejie和衛珩抱在一起,雙雙嚷了起來:“珩哥哥!” 這一聲讓衛珩仿佛驚弓之鳥,趕緊將秦婉放開了,一張俊臉全紅了:“我、我并無輕薄之意……”他結結巴巴的,望著秦婉同樣通紅的臉兒,愈發的覺得手足無措起來。秦媛和秦羽可不管他兩人怎么了,手腳并用的爬上了衛珩的膝頭坐定,兩人你擠我我我擠你,秦羽最后卯足了勁兒將秦媛給推了下去才算是完了。秦媛哭哭啼啼的去找jiejie要抱抱,全然忽略了兩人憋得通紅的臉。 一路無話,到了衛府大門,衛珩自行下車,秦婉瞋了他一眼,也不說話。衛珩愈發覺得尷尬,下車后,臉上溫度才慢慢平復下來。才要進去,門中卻迎出來一個和他年歲相仿的男子:“大哥今日回來得這樣早?” 衛珩臉上的神情立時變得疏離而冷漠:“與你無關?!?/br> 那男子撇撇嘴,望著漸行漸遠的馬車,心下沉吟。那馬車裝飾極為華貴,不像是普通的達官顯貴。他不覺計上心來,試探著問:“這……莫非是和寧郡主送大哥回來的?” 衛珩目光冰冷,眉眼間陰郁非常:“與你無關之事,不必再問?!?/br> 作者有話要說: 歡歡被關在大神碼字里出不來,心好痛 QAQ把電腦強行關機才放出來的,心痛自己 歡顏 40 望北 秦婉并不知道衛珩和其堂弟衛琰交談的事, 自行帶著雙生子進了宮?;屎蠛蛶讉€王妃正陪著太后坐在一起摸骨牌呢, 老太太今日心情好, 連贏了好幾把, 見秦婉來,忙引了她過來:“婉兒來,跟皇祖母一起殺殺她們威風?!?/br> 眾人也不過是博個樂兒,哪里會真的去贏太后的錢。偏生秦婉對摸骨牌的事極不擅長,不多時就輸了好幾次,惹得皇后直笑:“母后這回可找了個倒霉小將來, 再輸下去, 方才贏得可就全出來了?!闭f到這里,眾人紛紛笑起來。秦婉紅了臉, 忙從太后懷里脫身:“皇祖母,皇伯娘笑話婉兒,婉兒不玩了, 往后不還要給你們笑話?” 眾人拉扯著秦婉繼續, 等秦婉贏了幾次,這才放她走。宋夷光獨自一人坐在一旁玩九連環,好幾次都沒解開, 賭氣將九連環扔在桌上, 捧著小圓臉在一旁生悶氣。見秦婉脫了身,拉著說了好久的話, 直到臨近酉時,眾人去重華殿赴宴, 秦婉有孝在身并不去,自行在屋中吃了晚膳。 過了中秋之后,武舉也隨之開始,一直持續到八月末才結束。天氣漸漸冷了,京中滯留的學子們卻是熱情高漲,都等著九月末的放榜,好確定自己是否考得功名。 “柳木頭讓你去,你拉著我去做什么?”宋夷光撇著嘴問秦婉,雖然嘴上老大不情愿,但她系斗篷的速度十分可觀,“一會子他又惱了,又給我甩臉子?!?/br> 秦婉笑道:“你這人好賴都不知道,我若是他,也惱你?!币娝我墓庾兡?,秦婉忙笑道,“好夷光,安定郡主,咱們就不要跟沒有道理的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