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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br> 紫蘇頷首稱是, 正要轉頭出去,秦婉叫住她, 問道:“這些日子,可有關于溫大人的消息?” 今兒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紫蘇如此想著。一直以來, 真正能讓秦婉上心的同齡同輩男子,除開血親的秦桓和柳穆清之外,也只有衛珩一人了?,F在她竟然問起了溫一楓,讓紫蘇著實沒有想到。但紫蘇還是飛快的回答:“不曾有消息呢。若真要說有消息,唯獨一件。如今秋闈,溫大人身為吏部尚書,難免忙碌。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了?!?/br> 聽了這話,秦婉點了點頭?;实蹖η貎x生疑,勢必嚴查,所以秦儀被削了俸祿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但溫一楓和秦儀走得近,卻沒有一點消息傳出來,未免有些匪夷所思了。 是他藏得太深,連皇帝都查不到,還是自己著實冤枉了他? * 等到了八月十五那日,秦婉給自己梳了個飛仙髻,換了件素凈的衣裳,領著睡眼惺忪的雙生子上了馬車。柳老太太早已知道秦婉要來,命柳穆清在外迎接。紫蘇杜若一人一個抱了雙生子,兩人沒睡醒,嘟嘟囔囔的打著盹。柳穆清迎了姐弟三人,笑道:“這樣早,也不肯讓他們兩人多睡一會兒?” “昨夜玩得太晚了,現下起不來?!鼻赝裥φf,又和柳穆清一起從正門進去了。大熙風俗乃是唯獨官客才能從正門進,而女子都走角門。但秦婉乃是皇帝親封的郡主,自然能走正門。柳穆清和她進了門,又說道,“你在府上玩,也當心一些。孟家那位,前些日子說夢見了自己去世的父母,接連哭昏過去好幾次,又在老太太跟前哭了好久,表示自己真的知道錯了。還取了一大疊抄寫的佛經,說是為你祈福?!?/br> “外祖母心軟了?”秦婉很淡定的反問道,柳穆清頷首:“你也想開一些,祖母是疼你的,但孟家那位,到底是姨老太太唯一的女兒?!?/br> 這點秦婉當然明白,柳老太太疼自己,但孟嵐這一番惺惺作態,正好打在了老太太的軟肋上——柳老太太怎能不惋惜自己早已去世的meimei?加之人年歲大了,格外念舊,自然將孟嵐放了出來。 “罷了,表哥也不必勸我?!鼻赝竦吐暤?,“你以為,我父王今日為何不來?不過就是為了避開她罷了。只要我父王沒有這個心思,她又不在我跟前討嫌,我并非容不得她。就怕她拎不清自己的身份,自以為是,以為能取代我母妃?!?/br> 見她明白,柳穆清微笑起來,旋即柔聲問:“我一會子去接衛師弟,你……有沒有什么話要轉述給他?” 因上次四公主在太后跟前告了秦婉一狀,秦婉現下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和衛珩接觸了。柳穆清雖不明說,但話里之意,是全然明白她的心思的。秦婉臉兒一紅,低聲道:“沒有什么話……你讓他好好保重身子就好,過幾日就是武舉,別練武傷了身子?!?/br> “好,我會轉述的?!绷虑逭f到這里,又笑起來,“也虧得是我,若是旁人,定不愿搭理他了?!边@小師弟獨占欲太強,僅僅自己和婉兒說幾句話,他就要不高興。若依著他這樣,宋夷光總拿他氣自己,自己不早就拿把刀去跟他拼命了? 兩人并肩往柳老太太院子里去,才進了垂花門,就見一人在院子里踱步。那人一身牙白衣裳,比柳穆清高大許多,從舉動來看,像是有些心不在焉。柳穆清笑道:“夏兄方才不還在其中和老太太說話么?” 那人正是夏竟成,不知何故,有些日子不見,他膚色黑了不少,連帶著體格也健壯了很多。見柳穆清回來,他忙迎上來,向秦婉行了禮,這才說:“柳兄可算是回來了,幾位太太的一番問話,我可招架不住,寧肯在外面吹冷風,也不敢進去了?!?/br> 一問之下,夏竟成苦著臉大倒苦水。原來夏竟成倒也是到了該娶親的年紀了,偏生還并無中意之人。而中秋乃是佳節,幾個交好的貴婦們自然來走動,這不,老太太和夏夫人、柳夫人這些貴婦們,也就說到了要給夏竟成說媳婦的事上。 偏生夏竟成根本沒有成家的打算,趕緊尋了個由頭溜了出來,來了個眼不見為凈。 柳穆清聽完了事情經過,樂得直笑。夏竟成一派尷尬到了極點的樣子,賭咒說:“你少笑,等你給人這樣逼著說親的時候,有你好果子吃。最好娶了個河東獅回來,保管將你給轄制得服服帖帖?!庇謫柕?,“你幾時去接衛兄?我同你一道去?!?/br> “不急,現下還沒能出來呢?!绷虑鍝u頭直笑,說到娶親,他腦子里自動就浮出了宋夷光的臉來,心頭狂跳不止,還是穩住了,“你倒是格外關注衛師弟?!?/br> “衛兄是個有能耐的人,我雖是個不入流的紈绔,但到底也喜歡和有能耐的人結交不是?”夏竟成笑得眼睛都彎了起來,對衛珩更是贊不絕口,“你們不知道,衛兄可是天生神力,我跟著我爹練射箭,好幾日才只能開一石的弓,衛兄可直接上了三石的弓。我爹素日里那樣死板,都對他稱道有加?!?/br> 他話里話外凈是對衛珩的崇敬和欣賞,秦婉暗自好笑:“如此說來,你變作衛公子的忠實擁躉了?可莫要忘了,你和他都是要參加武舉的?!?/br> 夏竟成朗聲笑道:“郡主這話就是埋汰我了,我既然說這話,自然是真心實意。中舉這事,若是衛兄都中不了舉,那我自然更沒有可能?!?/br> “衛師弟的確是個好苗子?!绷虑搴φf,“這話在老師跟前也自有分辯。不怪老師總是稱贊衛師弟有溫師哥當年的品格,同門幾月,倒也看得出,這話并不是老師虛言?!?/br> 夏竟成笑起來:“自然自然,入得我的眼的,怎么著也不會太差?!币娝绱送写?,柳穆清和秦婉也都笑了起來,夏竟成亦是附和著笑,三人好不歡喜。進屋給柳老太太請安,雙生子本就睡眼惺忪,也沒看清誰是誰,當即膩在了柳夫人懷里,一邊哼哼唧唧的不肯撒手,一邊萌萌的叫著外祖母,讓柳夫人哭笑不得,將兩個小的放在了柳老夫人身邊。 秦婉特特留意了,往日有什么事,孟嵐總是會被柳老太太叫來一起陪客的。但今日她已然被放了出來,但卻并沒有被柳老太太叫來,不難看出,柳老太太已然對她十分不滿,雖然看在去世的meimei份上放她出來,但卻并不能改變柳老太太的心意。想到這里,秦婉抿出一個笑容來。 想到前世種種,她還是恨得發狂。若是這輩子,孟嵐不在她跟前討嫌,她興許還會放過孟嵐,但偏偏她不開眼,那么有什么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