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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做不到。在摸不清父王究竟會向著自己還是他母后的情形下, 還是不要讓父王知道了。 她目光總是若有若無看向屏風, 溫一楓很適時的捕捉到了:“郡主身子不舒服么?若是如此,臣便暫時告退了?!?/br> “不曾, 方才醒來又睡了一會子,沒有那樣嬌貴?!鼻赝裢窬芰怂奶嶙h。溫一楓含笑, 又從袖袋之中取了一方小巧的錦盒出來,溫柔已極:“臣聽王爺說,郡主是中了暑。如今天熱,難免如此。遙想唐朝楊貴妃含玉解暑之事,臣也令人尋了美玉來送與郡主,還請郡主笑納?!?/br> 他一面說,一面將錦盒打開,其中盛著極佳的羊脂白玉,呈水滴狀,在光線的映照下,光澤溫潤如水。兩世為人,秦婉都鮮少見到這樣成色的美玉,知道溫一楓是下了血本的,秦婉還是搖頭,將錦盒推了回去:“無功不受祿,溫大人的美意我心領了,只是這玉佩太過貴重,我不敢要,還請溫大人轉送與別人?!?/br> “美玉佩佳人,如何有不敢要的說法?”溫一楓含笑,“況不過是臣的一番心意,雖是男女有別,但當著王爺的面,也不必擔心私相授受之說?!?/br> 沒想他連自己下一步想說什么都想到了,秦婉沉吟片刻,旋即看向了雍王,希望父親能夠幫自己。如今衛珩還躲在屏風之后,她不愿讓衛珩因此吃心。誰知雍王對上女兒求助的目光,輕咳一聲,旋即說:“既然是溫大人的一番好意,婉兒就收了吧?!?/br> 秦婉立時語塞,溫一楓在朝中名聲很好,父王只怕也是鐘愛他的名聲的,所以才想要自己和他多接觸。自己出孝就是十四歲了,過不久也就要及笄,及笄則可以嫁人了,誰知道父王是不是動了這個心思,這才要自己和溫一楓接觸的。轉念,秦婉又想到了柳穆清,前世柳家也是動了這個心思想要結親的,但孟嵐從中作梗,也就不必再提。 而溫一楓和柳穆清二人若放在一起比較,柳穆清雖好,但明顯溫一楓更勝一籌。好歹這二十出頭就是正三品吏部尚書了,柳穆清縱然是同門師弟,到底還是差了一些。 明白了父親的意思,秦婉也不反駁,讓杜若將玉佩收好,又解釋道:“溫大人莫怪,如今正在孝期,往日的珠翠也一概不戴了?!?/br> 溫一楓目光如水柔和:“郡主說的是,若是臣勉強郡主,倒是臣不知進退?!鳖D了頓,他又含笑道,“臣斗膽,敢問郡主,衛師弟可來了郡主這里?” 秦婉身子微微一抖,俶爾恢復:“不曾,可是出了什么岔子?” “方才聽到郡主昏過去的消息,衛師弟就不見了蹤影?!睖匾粭餍Φ?,目光十分溫和,望著秦婉,聲調愈發的溫柔,“郡主到底引薦了衛師弟一番,衛師弟應當是很關心郡主的?!?/br> “約莫是有其他事絆住了?!鼻赝褫p輕撫著自己的小臉,溫一楓探究的望著她,一派了然的樣子:“衛師弟既然沒有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br> 他說得十分淡定,但含笑看著秦婉的樣子,好像他什么都知道一樣。秦婉微微白了臉色,低聲道:“溫大人似乎對于衛公子的事很在意?” 溫一楓粲然一笑:“臣本以為自己藏得很好,沒想還是給郡主知道了?!彼幻嬲f,一面作深思狀,“老師說衛師弟和我當年很像,我自然多關注了衛師弟一些。況衛師弟實屬大才,來日必然遠勝于我?!?/br> 前世,衛珩官拜正二品輔國大將軍之時,溫一楓已然是文官之首的丞相了,所以究竟誰勝過誰,倒也不好說。秦婉靜默不語,雍王則拊掌笑道:“溫大人是鄭太傅門下高足,素來是極受稱贊的。兩年前,太傅為人所冤,還是溫大人挺身而出,力排眾難力證太傅清白。當日證據確鑿,溫大人仍能如此對待尊師,實屬不易,為朝中所稱贊?!?/br> 溫一楓欠了欠身:“王爺如此夸贊,臣愧不敢當。老師一番辛勤教誨,做學生的無以為報。老師秉性如何,實則朝中都明白,明知老師是為人所冤卻不敢仗義執言,豈非辜負了師生之情?”他說到這里又,笑得愈發溫潤:“若是柳師弟和衛師弟的話,也會如此的?!?/br> 他一番話,讓人不免對他生出幾分敬意來,秦婉靜默,瞥向了金漆點翠圍屏。衛珩好比一個大醋缸,現下躲在屏風后面聽著,指不定恨上了溫一楓呢。她看著圍屏不說話,溫一楓和雍王交談過程中,下意識循著秦婉的目光看去。見她總是望著圍屏,抿出一個詭秘的笑容來:“郡主是不是累了?” “不曾?!鼻赝袢鐗舫跣?,忙搖頭說。溫一楓則關切道:“郡主剛從昏迷之中醒來,本應多些休息。臣也是關心則亂,不該如此叨擾郡主?!?/br> 饒是秦婉堅稱自己不累,但雍王看著女兒忽紅忽白的小臉,也是皺起了眉頭:“是父王疏忽了,婉兒好生歇著?!彼f著,一副非要看著女兒睡下才肯罷休的樣子。秦婉心中大駭,忙說:“女兒真的不累,只是在想事情?!?/br> “多思傷身,你原本身子就不好?!庇和鯏[手示意女兒不必再說,又嘆道,“說來慚愧,本王這做父親的,竟還沒有溫大人觀察入微?!?/br> “王爺這話,折煞了臣?!睖匾粭餍τ耐赝?,見她臉兒忽的變白,笑容依舊如初,“既然郡主要歇息,臣就先告退了?!彼鹕硐蛴和鹾颓赝穹謩e行了一禮,自行打了簾子出去了。 臨出門前,他轉頭看了一眼秦婉,見她臉色又白了幾分,立時報以安撫的笑容。 若是在圍屏后面找到了衛珩,不必說,雍王定會殺了他的。 待他出去,雍王嘆道:“是父王不好,忽略了你的身子狀況,且睡下吧,若是還不愿睡,父王陪你說說話?!?/br> 秦婉白了臉,卻也不敢過多的推辭,要是雍王發現衛珩躲在圍屏之后……想到這里,秦婉臉色難看至極,雍王愈發篤定了女兒的確是身子不舒服,令她趕緊躺下。 苦著小臉,秦婉苦兮兮的被雍王陪著繞過圍屏,等到父王發現,屏風后面藏了一個男人……秦婉腦門突突的跳,心說若是如此,還不如從一開始就開誠布公呢。她腳步愈發的緩慢,直到繞過圍屏,后面依舊是拔步床,空無一人,躲在后面的衛珩早已不見了蹤影。秦婉唬了一跳,旋即長舒了一口氣。不管怎么樣,沒被父王抓現行就好,那樣一來,有嘴都說不清了。 衛珩忽然從房中消失了,秦婉雖然松了口氣,但還是不免擔心起他的安危來。雍王嘆道:“婉兒,父王和你說說話,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