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神，我想，給你看，她也是看得到的，呵呵?！?/br>
    秦怨不動聲色的靠近沈倚，低聲道：“一會我對付他，你看看能不能進他的神識，找找他的靈魂在哪里?！?/br>
    沈倚微微點頭，心想，她雖只能窺探靈魂，可上次的確在季白眼中看到了以前的景象，說不定，這次也能。

    與此同時，秦怨已經動了手，手上升起了奪目的紅光，如千萬細針，急速的向季白揮過去。

    季白神色一冷，側身躲開，周身爆發出耀眼的白光，沉穩的聲音響起：“真沒想到，冥界的人也想要拯救蒼生？當真可笑?！?/br>
    “你說錯了?！鼻卦故肝?，彈開他凝氣而成的光芒，道，“我并不想做拯救蒼生這么無聊的事?！?/br>
    “呵，這我就不明白了，你是為何？”季白眼下正與他斗法，神色卻絲毫不改。

    秦怨冷冷道：“你不必知道?！?/br>
    只要她想要做的事，他定會隨她到底，僅此而已。

    沈倚站在黑暗中，見兩人身形閃來閃去，不相上下，卻又無法鎖定，秦怨的氣息始終蓋過了季白，她根本捕捉不到季白的氣場。

    難道是因為季白只是一具軀體，上次是離得近，現在隔的太遠，所以才會出現這種狀況？

    想到這里，她連忙躍到了秦怨身邊，揮劍劈開他眼前的白光。

    “怎么？”秦怨微微蹙眉，問。

    “不行，看來他刻意隱藏了?！鄙蛞信c他并立在虛空，“他本就沒有靈魂，如果只是一點，我感覺不到?！?/br>
    “算了，那你我合力，先毀了他這軀體再說?！鼻卦沟?。

    有了沈倚的加入，兩人合力，季白縱使靈力再強，也漸漸出現了裂痕，開始招架不住，然而，他神色并沒有驚慌，似乎根本不在乎rou體被毀。

    秦怨的紅刃和沈倚的劍刃合二為一，轉眼間，就將季白的身體切割成了碎片，然那些碎片卻并不是真的rou體，而是如同紙片一般，在虛空中飄然而下，落地之前，便已消失不見。

    “搞定了嗎？”兩人一同落回地面，沈倚驚喜道。

    然，她話音剛落，方才碎片消失的地方又開始緩緩凝聚，不消片刻，竟然又凝結成了一個人形，季白又復原了！

    “哈哈哈！”季白仰頭大笑，然后又盯著兩人，“你們殺不了我的，放棄吧?！?/br>
    “簡直就是怪物！”沈倚見季白毫發無損，頓時失望。

    “你再試試，想想上次是怎么看到的?！鼻卦拐f完便又奪身上前向季白襲去。

    季白抬手一揮，竟將秦怨手中的紅光壓了一籌，他竟然更強了！

    秦怨神色微變，立即側身躲避，然依舊有少數光劍穿過了他的身體，他不禁悶哼一聲。

    “！”沈倚見到已是萬分焦急，他們都沒有想到這個季白竟然愈殺愈強，也就是說，他們如果再殺他，他會變得更強。

    等等！殺念？

    秦怨也不是沒有想到這點，可他目的就是要殺季白，怎會沒有殺念？

    殺念有什么破綻么？沈倚此刻知道自己不能加入戰斗增加殺氣，腦中飛速運轉，都說殺人者無情，愈是無情殺念愈強……

    猛然間，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脫口對季白喊道：“神女并非無情！”

    她猛然想起了黃泉之中，神女見秦怨而落淚的場景，那證明她并非無情，而季白的一切執念都源于神女的無情，若是這個執念受到了質疑呢？

    果然，她話音剛落，就感覺到那道白色身影顫了顫，一個細微的缺口猛然暴露在她的面前，她立即凝神探了進去。

    這里是一個山洞，洞壁上刻滿了碑文，上面寫著幾千年前的文字，她并不認識，卻隱約感覺得出來，這里應該就是神女洞本身。

    有一名白衣少年躺在山洞的正中央，而他的周圍，貼滿了符咒。有一名紅衣女子在他身體周圍跳著奇異的舞蹈，和上次季白在祭臺上跳的有些相似，卻又不盡相同。

    這，似乎是他們當初祭獻靈魂時的場景。

    果然，紅衣女子一舞完畢后，伸手在少年上空緩緩結印，那少年的眉心突然動了動，有一團白光漸漸溢出，緩緩升起，落入了紅衣女子掌心。

    與此同時，那少年身體一軟，似乎沒了生命。

    紅衣女子收回手，攤開手掌，白光漸漸冷卻，凝固……

    “玉扣！”看清了那手心的東西，沈倚猛然睜開眼，對秦怨喊道，“是玉扣！凌家的那枚玉扣！”

    “？！”秦怨一怔，卻未多想，立即躲開季白的攻擊，從懷中拿出了一物，正是那枚玉扣，從凌家出來時，他隱隱感覺事情可能有異，遂將玉扣一直放在身上。

    卻沒想到，竟是如此巧合！

    ☆、永不分離

    “眉心！”想到靈魂自白衣少年眉心而出, 沈倚脫口喊到。

    幾乎在同時, 秦怨一轉身，右手執了那枚玉扣, 借著靈力速度奇快的擲向了季白的眉心。

    玉扣在與季白眉心相碰的同時已經消失不見。

    “呃……”季白悶哼一聲，身形猛然一顫, 竟仿佛失了線的木偶一般，落回了地面。

    秦怨和沈倚立即上前，見他已經仰躺在地上，如活人一般, 奄奄一息。

    沒有靈魂的軀體承載了幾千年的歲月，早已并非真正的rou身。如今, 這當初失去的靈魂猛然回到了體內, 他的身體便會和靈魂互相沖突, 相噬，雙方不相上下，便是同歸于盡的后果。

    “你說……”季白轉過頭，看向沈倚，聲音低弱，“她并非無情？”

    “我想，她能落淚，就不會無情?！笨吹郊景椎臉幼?，沈倚忍不住猜測道，“當初在黃泉，她故意與我靈魂融為一體, 就是想要指引著我，前來解救你吧?！?/br>
    也許神女鎮壓了山海之后，已經知道自己無能為力，遂將玉扣送到了鎮外，以防被毀，至于玉扣是她直接交給凌家先祖的還是別人再次轉手的，這已經無法考究。

    后來，她的元神，或許會冥冥中指引著沈倚一路尋到了玉扣，到了這里，既然如此，她又怎會不是想要季白得到解脫？

    “呵呵……是嗎……”季白閉上眼睛，苦笑，“生殺予奪，那么多人，她為什么不想著早些解救？”

    秦怨低頭看著他，道，“她只是靈力與眾不同，并非神，供養她的是人心，你也曾經為人，應當知道人心有多大的力量，而如今，你亦無情剝奪他人生命，又有什么區別？”

    “呵呵呵，罷了……罷了……我也算是解脫了?！奔景茁勓缘偷托α似饋?，然后轉頭望著沈倚，聲音越來越弱，“你……和她不一樣……”

    話音落，他的身體仿佛終于承受不住，猛然化成了千片萬片，消失在了黑暗中。

    四周的黑暗漸漸消散，露出了原本斑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