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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唇邊的笑,她突然覺得心中陡然升起一種不熟悉的感覺,像是心疼,又似乎不像。 想了想,她移步到他面前,有些語無倫次,“那個那個,我不是那個意思,不是說要你去死啦,”想了想,又覺得不妥,“不對不對,我忘了你不是人,呃,啊呸!” 越解釋越亂,她索性垂下頭,雙手絞著秦怨給她的手絹,不再說話,暗恨自己這張嘴,說什么錯什么。 “你說的沒有錯,這便是我的期望?!鼻卦咕従忛_口,聲音卻低得連他自己都聽不清楚。 “你說什么?”沈倚抬起頭,自是沒有聽清,一臉疑惑的問他。 “沒什么?!鼻卦罐D過身,不再攔她,“你想去就去吧?!?/br> “那我去啦?”沈倚歪了歪頭,征求意見一般看著秦怨,直到秦怨點了點頭,她才眉開眼笑,立即往外跑。 剛跑到門口,她便看到有一群人正往這邊走,愣了愣,連忙轉身跑了回來,焦急道,“有人來了,你快躲起來?!?/br> “我為什么要躲?”秦怨不以為意。 “你到底躲不躲?”沈倚咬了咬牙,恨恨道,她雖然知道那些人不能把他怎么樣,可依舊下意識的不想他被發現。 “放心吧,他們看不到我?!笨吹剿谋砬?,秦怨輕聲道。 “哦?!鄙蛞秀躲兜狞c了點頭,轉瞬又想到了什么,驚跳起來,連忙跑回牢房中,將地上的鎖抓起來隨意的纏在上面,然后坐到地上,假裝什么都沒發生。 秦怨不由失笑,隨意靠在了牢房的木柱子上,又恢復了面無表情。 梁繼與祁煥之一道進來的時候,正巧看見坐在地上吹著口哨的沈倚,祁煥之無可奈何的揉了揉眉心,梁繼則頓時黑了臉,竟有人進了地牢還這般悠哉? 沈倚假裝若無其事的抬起頭,眸光一滯,突然指著祁煥之爆發出了一陣大笑,“哈哈哈,祁煥之你,你掉水溝里了嗎?” 只見祁煥之渾身濕透,頭發凌亂,衣服上甚至還滴滴答答的滴著水珠,狼狽不堪。 祁煥之無言以對,他冒著大雨去找柳長玨,只為了救她,一回來便迫不及待的稟告少卿,根本無暇顧及自己,更沒來得及去換衣服,此刻她竟然在這里嘲笑自己。 秦怨看了祁煥之一眼,似笑非笑。 “放肆,沈倚,本官且問你,今日你為何對孟大人動手?”梁繼一聲厲喝,冷眉道。 “我說我見鬼了你信嗎?”沈倚沒好氣的笑笑,看梁繼十分不順眼,心想,不過她說得也沒錯,的確是見鬼了。 “沈倚……”祁煥之連忙給她使眼色,再由她口無遮攔下去,就算柳長玨認罪,她也走不了。 “誒,好啦好啦?!痹诹豪^發怒之前,沈倚識趣的擺了擺手,“我就是驚訝他心狠手辣,連自己親人都下手?!?/br> “你有何證據?”梁繼嚴肅問到。 “證據?這我怎么……”沈倚驚訝的睜大眼睛,這是她親眼看到的,這怎么拿證據出來? “你且回想一下你看到的夢境里可有什么利器之類的?”秦怨突然提醒。 沈倚正欲轉過頭對秦怨說話,突然想起其他人是看不到他的,于是假裝思考般轉了轉腦袋,慢慢回憶那件事情的整個經過。 孟妡的房間,折紙,血,孟全……對了!她眼睛一亮,跺了跺腳,“孟全的手上有一個戒指,你們去看看是不是和孟妡的傷口吻合?” “回稟大人,孟大人的遺體方才已經檢驗過了,他手上并沒有戒指?!绷豪^身后有一人立即低首稟告。 “這怎么可能???”沈倚不可置信的反問,孟全死的時候她似乎都還看到了那枚戒指。 “興許孟大人作案后將戒指毀了也未可知?”祁煥之急急補充。 “辦案可不是靠猜測就能斷案?!绷豪^冷冷打斷,“她行為實在過于反常,先是攔棺木,后又對孟大人動手,如果她說的不屬實,那便是誣陷,本官如何放她?” “臭老頭,你要這么說,誰還跟你解釋得清楚???”沈倚聞言氣急敗壞的指著梁繼,“我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百口莫辯!” “豈有此理!你簡直無法無天!”梁繼氣得滿臉通紅,嘴角一陣抽搐,“誰給你的膽子如此放肆!” “是你不講道理,屎盆子盡往我頭上扣?!鄙蛞泻敛煌俗?,瞪眼道。 “沈倚你住口!”祁煥之喝止她,然后轉身對梁繼恭敬的說到,“少卿,不如將人帶上來,一并審問清楚?” 梁繼聞言沉默了片刻,大手一揮,“帶上來?!?/br> 不多時,隨著鐵鏈在地上拖拽的刺耳之聲,一人被兩名官差一左一右押著,踉踉蹌蹌的走了進來。 沈倚看清楚來人,頓時驚呼:“柳長玨?” 柳長玨抬起頭,雙目無神,頭發凌亂的覆蓋在臉上,原本干凈的唇邊已有一圈胡渣,他看到沈倚,微微笑了笑。 作者有話要說: 我一直沒有說過題外話,其實我也不知道說什么好,謝謝一直陪我的朋友和默默看文默默收藏的小天使們,有你們我才不會覺得孤單,有朋友問我,你不會坑吧?放心吧,不會的,多年的夢想也總該實現才好。 ☆、天涯相陪 沈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短短兩日,柳長玨怎么變成了這個樣子? “不用審了?!绷L玨閉上眼睛,苦笑,“孟全是我殺的,孟妡也是我殺的,與沈倚無關?!?/br> “什么?”此言一處,祁煥之和沈倚同時震驚,連秦怨也微微側過頭,眸光微動。 “動機是什么?”梁繼沒想到他會直接就承認,皺眉問到。 “孟全害死了我母親,而孟妡是他的女兒,這個理由,足夠了吧?!绷L玨冷冷笑著,眼睛里卻滿是痛楚,毫無笑意。 而此刻,牢獄外,紅衣女子沉默良久,虛無的眼中仿佛有了淚水一般模糊起來,她轉過身,緩緩的消失在黑夜之中。 她要的,不就是一個為什么嗎?卻原來,是如此簡單的一個答案。 “柳長玨,你瘋了嗎?”沈倚不可置信的問他,就算孟全是他殺的,可他為什么要說孟妡是他殺的?分明就不是。 “沈姑娘,我做的事,我定當承擔,你不必再問?!绷L玨笑著,“多謝你對我的信任,可人的確是我殺的。我活著,就是為了報仇,如今大仇得報,我也了無遺憾?!?/br> “帶他下去,仔細審問,不得出紕漏?!绷豪^揮了揮手,立即便有人上前來將柳長玨帶走。 “喂!”沈倚一著急,推開門就欲追上去,門上掛著的鎖嘩啦一聲掉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屋內的眾人一驚,這門鎖為何一推就斷? 沈倚愣了愣,眼睜睜看著柳長玨被帶走,而她,已經被攔住,她下意識的轉頭問秦怨,“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