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都從座位上離開了，紛紛到了教室外面。

    “我正在寫……”方小暖避開邢開的眼神，輕輕道。

    邢開不信，直到他看到了方小暖手中的紙團，寫了一半的紙團——開心就會笑……

    什么鬼東西，他當然知道開心了就笑，開心不笑難道哭嗎？

    陳躍擠到邢開身邊，想看看方小暖寫了什么，被邢開推開。

    邢開握著手中的紙團，看著方小暖，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

    “叮鈴鈴……”

    鈴聲永遠在最不恰當的時候響起，邢開剛剛想說的話，都被尖銳的鈴聲壓了下去，他也不知道說什么了，只好甩手道：“陳躍，走了?！?/br>
    等他們走之后，邱萌萌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方小暖。

    這種眼神方小暖上次看到過，是上次邱萌萌八卦張慧慧和邢開的事情的時候，她總覺得不妙。

    果不其然，邱萌萌趴在她耳邊道：“邢開不會看上你了吧？”

    方小暖渾身一個激靈，呆了好久，才推開邱萌萌：“別亂說話?！?/br>
    “我覺得我沒有亂說話啊，你想想，平常邢開是不是總纏著你，我上次還看到他給你買牛奶，你倆會沒有一點情況嗎？”

    “那……不是……”

    “怎么不是，你覺得邢開會好心的幫一個女生買牛奶嗎？”

    方小暖支支吾吾的，一時間不知道怎么回答。

    剛剛踏進班級門口的語文老師救了她，她指了指老師，和邱萌萌道：“上課了，專心聽課?！?/br>
    邱萌萌這才作罷，不過她還是塞給了方小暖一張紙團——邢開長那么帥，和他談戀愛不虧的。

    “……”

    方小暖把紙團扔進抽屜里面，重新寫了一條給邱萌萌——你說的那個兼職，我可以去嗎？

    邱萌萌捅了她一下，眨了眨眼睛，方小暖這才發現，她們倆的小動作被臺上的語文老師看到了。

    語文老師沒計較，方小暖卻悄悄紅了臉。

    下課之后，邱萌萌才回復了方小暖的問題：“你可以去啊，就明光廣場那邊一家奶茶店，放學后我陪你去看看?！?/br>
    方小暖點了點頭。

    她現在欠著禮物的錢，還欠著邢開的錢。

    邢開的錢，她一直想還，可邢開不收，這是讓她最困擾的問題。

    放學后，邱萌萌陪著方小暖去問了一下，是一家奶茶店，工作內容是讓方小暖充當一陣玩偶發傳單，不包吃，工資八十，十塊錢一個小時，需要方小暖工作八個小時。

    方小暖覺得可以，和店主約定了明天那天去。

    邱萌萌奇怪的道：“小暖，你最近很缺錢嗎？”

    “嗯?！狈叫∨c了點頭。

    “你爸媽不給你零花錢嗎？”

    “不夠?！?/br>
    方小暖想買的東西挺貴的，也有便宜的，她想買一個好一點的。

    “那好吧……”

    周六那天，方小暖早早的就到了奶茶店。

    奶茶店的店主是一個年輕姑娘，笑容甜美，看到方小暖就招呼她來喝奶茶：“小meimei，來的這么早啊……”

    “我還以為你會放我鴿子呢?！?/br>
    “不會的?！狈叫∨荒樥\懇，看上去特別讓人信服。

    店主一邊泡奶茶一邊道：“你是江城一中的學生吧……我那天看見你和你同學穿著江城一中的校服了……”

    “嗯?！?/br>
    店主笑道：“我也是江城一中的學生，畢業好幾年了……”

    “學姐好?！狈叫∨浅６?。

    店主在奶茶中加了一勺子椰果，打開封口機，給奶茶封口，把奶茶遞給了方小暖：“來，喝奶茶?！?/br>
    方小暖遲疑了兩下，接過了店主遞給她的奶茶，她穿的少，奶茶的溫度剛剛好，帶給她一陣暖意。

    方小暖需要穿上一個厚厚的大熊布偶裝，去發傳單，店主原本給了她很多傳單，看到她瘦弱的樣子，把傳單減少了一部分。

    工作時間從九點開始，周六的廣場上，還沒有什么人，方小暖手中的傳單只發了一點點。

    一直到十一點，廣場上的人才多起來，連帶著奶茶店門口的人也多了起來。

    方小暖把手中的傳單一張張發給來往的行人，她穿的布偶裝非?？蓯?，格外招小孩子喜歡，有的小孩子專門跑到她手中去搶傳單。

    一個小女孩怯生生的走到方小暖面前：“大熊大熊，我能握一下你的手嗎？”

    小女孩奶聲奶氣的，方小暖當然不忍心拒絕她，伸出來厚厚的手掌，同意了小女孩的要求。

    “哥哥，幫我拍照啊……”小女孩拉著方小暖的手，沖著一個地方大喊。

    “知道了知道了?！币粋€清亮的男聲響起，不知道為什么，方小暖總覺得聲音和邢開的聲音很像。

    她戴的頭戴非常大，眼前的一切只能看到一點，只能看見一個很高的男孩子，拿著相機在她面前拍照，她也不知道是不是邢開。

    八成不是邢開，怎么可能那么巧嘛……

    “卡擦”一聲，照片很快就拍好了。

    小女孩拉著方小暖的手道：“謝謝你大熊……”

    邢開拉著小女孩的手無奈道：“可以走了嗎？”

    “可以了，我們走吧?！毙∨⒋嗌牡?。

    邢開一手拿著相機，一手拎著小女孩，走了兩步，小女孩突然停了下來：“邢開哥哥，大熊剛剛是不是在發傳單，我好像沒有拿她的傳單？”

    “以前我和別的大熊拍照，mama都讓我拿大熊手中的傳單……”

    邢開黑了臉：“你想怎么辦？”

    小女孩不好意思的笑笑：“哥哥，我要回去拿大熊的傳單……”

    邢開拿小女孩沒辦法，只能拉著她回去找所謂的“大熊”要傳單。

    十月的天氣還是熱，短短三個小時，方小暖就出了一身汗。

    有的人接過傳單，沒兩步就扔了，廣場上負責清掃的是一個年級很大的老人，頭發花白，默默收拾著過往行人丟下的傳單，方小暖看的挺不好意思的。

    年級這么大的老人，還出來工作，一定是為生活所迫，她不能給老人的工作增加困難。

    方小暖把地上的傳單一張張撿起來，正撿傳單的時候，一個小男孩突然走過來，把方小暖放在一旁的傳單一腳踢開，傳單散落一地。

    透過大熊頭套的眼睛，方小暖看到了那個小男孩的笑容，帶著nongnong的惡意。

    這個世界上有好有壞，有之前那種可愛的小女孩，自然也有不好的小孩。

    小男孩又捏起來一把傳單，走到了方小暖面前，生氣的道：“我最討厭大熊了，你為什么要穿著大熊的玩偶，快點換一個別的，我不要看到大熊！”

    非常任性的口吻，典型的一個熊孩子。

    熊孩子見方小暖沒動，把手中捏著的傳單砸向了方小暖，傳單嘩嘩落下，散的到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