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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姜芙和別人不同,別人顧及太后身份,言行舉止多有巴結討好之嫌,夏姜芙想到什么說什么,不會因為她是太后就故意順著她,夏姜芙入宮,皇帝來這邊的次數都多了起來。 以前她只當皇帝偏袒夏姜芙是念及顧泊遠的赫赫軍功,近些日子她慢慢琢磨出來,身在帝王家,肩負江山社稷,由不得皇帝露出喜怒哀樂,但皇帝心里,豈是是盼望有個知人冷熱的母親的吧。 正嘆了口氣,旁邊就湊過來張臉,“唐jiejie,你是不是舍不得我,要不我還是留下吧,我一走,你又孤零零的......” “趕緊走?!?/br> 夏姜芙略有些失望的哦了聲。 她這一打岔,太后啥心思都沒了,只想明日的黎明快些到來,夜里夏姜芙纏著她聊天她都沒嫌棄,甚是配合。 左右不過最后一宿,順著夏姜芙又不能怎樣,太后強撐著上下打架的眼皮,硬是陪夏姜芙聊到天亮。 本以為天亮夏姜芙就會走了,誰知道,二人睡意來襲,一覺睡了過去,醒來時已是午后,太陽最為毒辣的時辰,外邊猶如巨大的蒸籠,花草樹木皆吐露著熱氣,夏姜芙嫌熱不愿意出門,自不會出宮,太后熬了一宿,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由著她去了。 就這樣,夏姜芙又在宮里住了一日才回府,早早的顧越流三兄弟就候在宮門外,瞅著太后寢宮的轎子出來,三人齊齊迎上前去,幫忙攙扶夏姜芙上馬車,至于夏姜芙行李,內務府自會送回侯府的。 這會兒快早朝了,許多大臣往宮里來,見著侯府馬車,少不得噓寒問暖番,從御史臺御史們齊齊‘陣亡’后,滿朝文武是再不敢挑夏姜芙半句不是,見著了,少不得恭恭敬敬打聲招呼,以免碎嘴的背地挑他們的不是。 京城夫人小姐們戰斗力如何驚人他們是目睹過的,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謹慎些總是好的,尤其近月來犯過小錯的大人們,看夏姜芙的眼神透著股欽佩和感激,因為御史們閉府思過,他們犯的錯不會被添油加醋呈到皇上跟前,小懲小戒不要太僥幸! 一路上諸多點頭哈腰的,有些夏姜芙連名字都叫不上,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別人朝她笑,她也不吝嗇的回以一個笑,清晨的光灑在她笑顏上,竟比墻角的花兒還嬌艷幾分。 難怪當年顧泊遠非她不娶,沖著她毫無心計的笑容,許多男子都過不了這關吧。感慨之余,眾人想起后宅的糟心事,只得無奈一聲長嘆...... 在這諂媚奉承的氛圍下,刑部左侍郎的那聲不輕不重的冷哼格外引人注意,五月底梁鴻身子康復后,皇上將其調去了人才凋零的御史臺,官降兩級,而空缺的刑部左侍郎一職由通州總兵張棟擔任,就地域而言,張棟從通州調往京城,明顯有升遷之意,可就官職而言,分明是降級了。 張棟任通州總兵多年,此人性情膽小,多年沒有什么建樹,今年像是開了竅,領軍將通州匪徒盡數殲滅,這在風調雨順的京城,很難不引起重視。 吏部官員將張棟的考核送進宮里時,許多人都以為張棟會升官進爵,運氣好甚至會封侯,尤其五月中旬傳出鴻鵠書院新設兵陣一課,邀請的夫子便是張棟。 張家入京可謂賺足了眼球,結果,皇帝只給了個從三品的侍郎一職,委實令人困惑,此刻見他看向夏姜芙的眼神露出輕視之意,曾幾何時,文武百官也是過來的,可如今,早被夏姜芙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了。 張棟啊,還是不夠了解京中形勢。 眾人對這位新上任的刑部侍郎投以個同情的眼神,等著,張棟弄不好就是第二個梁鴻,運氣不好連梁鴻都不如。 顧越流見這位侍郎大人目中無人,少不得暗暗給他記下一筆,來日有機會,定讓他好好看看他的厲害。 夏姜芙甚少在意別人的目光,滿心惦記著府里的兩個兒媳,一進府就奔著心湖院去了,管家揚手追在她身后,直至夏姜芙進入心湖院他都沒找著機會和夏姜芙說話。 夏姜芙剛踏進院門,就聽見屋里傳來嚶嚶哭聲,“皎皎媳婦,除了找你我真不知找誰了,二嫂性情溫和,從不與人結怨,平白無故怎么就失蹤了,我仔細問過她身邊的侍女,侍女六神無主話都說不清楚,你說可怎么辦哪?!?/br> 蘇之荷是前天晚上失蹤的,下午李氏陪她外出給顧越天買了些書籍,晚飯一起用的,之后她就回屋睡了,半夜,蘇之荷身邊的侍女跑來,說蘇之荷不見了,起初她以為蘇之荷估計在某個角落睡著了,派人將荷園里里外外翻了遍,皆不見蘇之荷蹤影,她才知事情不妙,想到夏姜芙在別莊遇刺一事,她面色大變,急忙找管家求助,守門婆子告訴她天色已晚,各位主子們歇下了,什么事早上再說。 她等了一夜,天亮時找人幫忙,管家倒是來了,可顧泊遠和顧越皎早朝去了,顧越白和顧越武去了翰林院,顧越流也外出玩去了,她想起寧婉靜和秦臻臻,管家告知,她們入宮接夫人去了,偌大的侯府,沒個能主事的人,逼不得已去壽安院找老夫人,遠遠的就被被攆了出來。 整整一天,府里無人過問過荷園的事,她實在沒法子了,只有再來心湖院砰砰運氣,好在寧婉靜在,提心吊膽了兩夜,見著寧婉靜,眼淚怎么也包不住,一個勁兒的往下掉。 “三嬸,昨日管家已與我說了,我派人四處問問,你想想二嬸除了你還有沒有認識別的什么人,她會不會是外出訪友去了?” 李氏邊抹淚邊道,“深更半夜的,二嫂不會外出的,她與我初來乍到,認識幾位夫人,可感情并不深厚?!崩钍险J真想過了,蘇之荷為人面面俱到,要不是出了意外,絕對不會憑空失蹤的,極有可能,極有可能是被人綁架了。 寧婉靜遞過絹子,“三嬸,你別擔心,我偷偷給相公說過了,刑部那邊他會留意的,此事關乎二嬸名聲,越少人知道越好?!?/br> 夏姜芙一頭霧水站在門口,“好端端的怎么哭上了,二弟妹出什么事了?” 李氏轉頭,朝著夏姜芙哭得更厲害了,“大嫂,你總算回來了,二嫂出事了......”李氏性子柔弱,這兩日被壓得喘不過氣了,眼下有了幫忙分擔的人,淚如決堤的洪水,泛濫得一發不可收拾。 夏姜芙不相信蘇之荷半夜憑空失蹤,她覺得極有可能遭人擄走了,拉著李氏就要往刑部報案,“咱想再多幫不了二弟妹,趕緊去刑部報案,官兵找人比我們厲害多了?!?/br> 寧婉靜哪兒能讓李氏去刑部,事情鬧大,會壞了顧泊遠大事,她起身拉著夏姜芙,“母親,二嬸失蹤一天兩夜了,鬧到刑部,不消片刻就會傳遍京城,以后二嬸回來還怎么見人?” 名聲于一個女人格外重要,哪怕蘇之荷毫發無傷,外邊人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