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誅,要不是皇上寬宏大量粉飾太平,她此時已被關押在刑部牢房了。 多年媳婦熬成婆, 她可不能就這么死了。 更重要的是,不能連累了兒子們。 想到往后太后拿到她短處,她就恨不得咬太后塊rou下來。 “對了,往后府里不請姑娘們演戲說書了, 你們要是喜歡,去云生院看......”太后心高氣傲,瞧不起青樓女子,要她放下身段去云生院那種地方是不可能的,如此一來,太后可沒機會出宮了。 顧越流云里霧里,正欲開口,手臂一把被顧越皎抓住了,瞬時被他搶了話,“好?!?/br> 寧婉靜姍姍來遲,以為夏姜芙和顧泊遠鬧了別扭,屋里會尷尬,誰知夏姜芙笑靨如花和顧泊遠說著什么,顧泊遠面無表情,但眼里泛著的柔光透露出他的心情,寧婉靜心下松了口氣,老實說,顧越皎讓她先回心湖院她還真怕出什么事呢。 好在虛驚一場。 夏姜芙和顧泊遠聊得笑逐顏開,然而旁邊坐著的顧越流貌似心情不怎么好,幽幽目光時不時掃過顧泊遠,咧嘴露出鋒利的牙齒,看得寧婉靜好笑,她真好奇:文武雙全的顧泊遠如何會養出顧越流沒心沒肺這種兒子的。 其實,別說寧婉靜好奇,夏姜芙也困惑不已,她聰慧伶俐,容貌傾城,而顧泊遠精明能干,英姿勃發,生的兒子怎么就一個不如一個,飯后守歲,顧越澤嫌悶,提議擲骰子,顧越澤在賭博方面天資過人,逢賭必贏,但凡有腦子的就不會答應。 就在一片沉默聲中,顧越流興奮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興致高昂的說好。 生怕自己身上的錢財花不出去似的。 結果可想而知,除了她和寧婉靜,其他人無不是身無分文走出顏楓院的,包括顧泊遠,荷包里都空空如也。 “侯爺,小六真的沒問題嗎?”梳妝臺前,夏姜芙慢慢取下發髻上的簪花,邊擔憂的問顧泊遠。 顧泊遠語聲篤篤,“太醫不是反復確認過了嗎?小六好得很,你別東想西想,傳出去外人真以為小六有什么?!?/br> “我總怕是我連累了他?!碧峒巴?,夏姜芙還心有余悸,如若當初她小心些,也不會著了別人的道,顧越流真有什么毛病也是打娘胎里帶出來的。 屏風里側,顧泊遠停下動作,眉頭微擰,“你看他哪兒笨了?” 在軍營沒少煽風點火攛掇人干壞事,這種人哪兒像是傻的? “我看他哪兒都不聰明?!毕慕饺鐚嵉?。話說出口,又覺得這么說自己兒子不太合適,低低嘆了口氣,沒了話說。 顧泊遠利落換上寢衣,越過屏風出來,“傻人有傻福,哪怕我們真不在了,有皎皎他們看著,小六出不了亂子,你別杞人憂天了?!鳖櫾搅餍宰蛹兞?,有些是是非非拎不清,但旁邊稍微有人提點他一下,他立即舉一反三,心思轉得快著。 夏姜芙不愛聽這話,“什么不在了,我可是要長命百歲的......” 顧泊遠笑了,上前拿起梳妝盒里的梳子,輕輕梳理她的秀發,視線落在鏡子里絕艷動人的臉上,眉峰又蹙了起來,有些事不查個水落石出始終是個隱患,他身居高位,樹敵無數,然而有本事和他一較高下的卻寥寥無幾,而有人在府里害了夏姜芙且沒留下蛛絲馬跡...... 半夜,聽著枕邊人呼吸均勻后,顧泊遠輕手輕腳掀開被子下床,抱著衣物去隔間換上,躡手躡腳走出了房門。 陰暗潮濕的地牢,獄卒們正圍著簡陋的四方桌喝悶酒,往年還能擲骰子解解悶,朝廷禁賭后,別說擲骰子了,誰嘴里說個‘輸’字都是犯法的,如今大街小巷連賣骰子紙牌的鋪子都關了,他們往哪兒找骰子去。 玩不了骰子,幾人便你一口我一口喝酒解悶,順便說說當下京城的新鮮事,而近日最為轟動的無非一件:承恩侯吃空餉被抓了,正關在牢里等朝廷發落呢。 “要不要給承恩侯送點酒去?”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像承恩侯這樣的大官,不定什么時候就放出去了。 “還是別了,被顧侍郎發現,咱吃不了兜著走?!标戭檭筛貋聿缓?,在顧越皎眼皮子底下給承恩侯好處,不是自尋死路嗎? 又一獄卒道,“是啊,傳到顧侍郎耳朵里,咱丟了差事是小,別連命也丟進去了,梁侍郎不就是著了他的道的?” “怎么和梁侍郎扯上關系了?梁侍郎遭人刺殺不是承恩侯派人指示的嗎?”這件事傳得滿城皆知呢。 方才說話的獄卒聽了這話,眼神頗有些鄙夷,“你們知道什么?承恩侯真要殺梁侍郎會連自己的兒子也算計去?回京途中,陸大少爺可是拼了命保護梁侍郎的?!?/br> 都是人盡皆知的事,沒什么好奇怪的,“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快和兄弟們說說?!?/br> “這啊,說來話長......”獄卒拿起顆花生剝開,仰頭扔進嘴里,看得其他人心慌,忍不住催促他,“什么話啊,趕緊說,還有幾個時辰才換班,咱有的是時間?!?/br> “我姐夫你們知道吧?” “知道,前邊守門的,聽說得過尚書打人賞賜呢?!?/br> “那可不是?!豹z卒拍拍手,慢悠悠道,“有件事你們還記得不,梁侍郎去東境前不是將咱刑部的人全叫到衙門去......” “記得,說是東境危險,要挑身手好的?!彼麄円踩チ?,可惜沒被選上。 梁侍郎可是得到過皇上稱贊的,前途無量,如果在東境丟了小命什么都沒了,當然要愛惜自己性命了。 “這就要牽扯到年初梁侍郎辦的那樁大事了?!?/br> “什么大事?” “梁侍郎奉朝廷命令到處抓嫖.娼狎.妓的人,有一晚抄了座宅子,抓了好些京城紈绔子弟,聽說咱顧侍郎親弟弟也在其中?!?/br> “我知道,那天晚上我值夜,來換班時聽說前邊鬧哄哄的,侯夫人親自來刑部領人,還將梁侍郎罵了個狗血淋頭?!?/br> “不是那件事?!豹z卒搖搖頭,一副‘你們說錯了’的表情,其他幾位獄卒皆不解看著他,“那是什么事?” “那宅子是陸二少爺的,當晚邀請的都是些有身份的少爺,守衛森嚴,結果被梁侍郎帶去的人全部抓獲,前后用了不到半個時辰......” 這不是秘密啊,為此梁侍郎頗為自豪,認為刑部的人身手不輸兵部,在兵部侍郎面前很是炫耀了番。 “那天晚上壓根不是咱刑部的人的功勞,據說是顧侍郎問軍營借的人?!北娝苤?,長寧侯府是軍侯世家,軍營里邊有人無可厚非,刑部人手不夠借些過來也沒什么好懷疑的,但偏偏沒和梁侍郎說,他們可是記得,梁侍郎去東境前,刑部尚書問他要不要去兵部調些人手來,梁侍郎信誓旦旦說不用。 刑部的人身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