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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改過自新的機會,顧泊遠心思浮動,道,“是皇上英明神武,內子不敢居功,而且微臣想過,雖說國庫充盈,百姓安居樂業,但規矩不能廢,姑娘們有了安身立命的場所已乃皇上仁慈,掙得的錢,理應沖入國庫,救濟天下更多的人?!?/br> 皇上步伐微頓,沉吟道,“侯夫人會愿意?” 當然不會,顧泊遠道,“身為誥命夫人,是她應該的?!?/br> 皇上展顏一笑,“朕想安寧國的百姓會記著侯夫人的好,好了,宴席開始了,愛卿不必相送,顧侍郎大婚,朕特許他休沐十日,十日后再去衙門?!?/br> “微臣替犬子謝過皇上?!?/br> 太后不動聲色聽著,唇角微微上揚,真想看看夏姜芙知道自己嘔心瀝血掙的錢入了皇家口袋的模樣,她想了想,沒有招人找夏姜芙,萬一夏姜芙厚顏無恥鬧一通,損的還是皇家臉面,再看皇上,她心底早先埋下的不快沒了,母子連心,皇上多多少少還是向著她多些。 宴席上,夫人小姐們回過神,嘀嘀咕咕議論起塞婉來,閣樓燈火通明,她們算找著黑公主了,估計受夏姜芙所托,塞婉和秦臻臻坐一起,秦臻臻穿了身艷麗的長裙,百合髻上插著鑲嵌玉石的簪花,明麗動人,而她身側的塞婉被襯得黯淡無光,真真是鮮明的對比。 如此模樣還想嫁人,除非將整個南蠻國陪嫁還差不多。 陸柯聽著夫人們小姐們指指點點的聲音,心頭不是滋味,目光順著燈照下最黑的臉望去,眼神暗了暗。郭小姐身材臃腫肥厚,性子粗鄙絕非良配,他以為攀上塞婉就有一線希望,至少在沒見到塞婉前,他心里是抱著幻想的,個子矮些無所謂,小鳥依人;皮膚黑些沒什么,身材過得去。 然而,塞婉和他想的太不一樣了,黑得有些過分了。 塞婉感覺有道目光緊緊注視著自己,不由得轉身望了過去,視線和對方交錯,便看對方瞬間低下了頭,她輕輕笑了笑,扭轉視線,便被不遠處圓桌上的男子吸引了去,顧越武一身紫紅色對襟長袍,玉冠束發,面色白里透紅,身邊的人說了句什么,咧著嘴笑得十分開懷,她四下張望眼,怕被人窺探了心事,小心翼翼的瞄著那邊。 顧越皎是侯府長子,宴席上,敬酒的人數不勝數,換作其他人早就醉得一塌糊涂了,但一圈下來,顧越皎腦子一片清明,倒是勸酒的人,一杯兩杯喝了不少,原因無他,勸顧越皎喝酒前得和顧越澤劃拳,贏了顧越皎喝,輸了自己喝,顧越澤出拳必勝,就沒人贏過他。 月上柳梢,賓客們斷斷續續散去,女客還好,男客里邊少有清醒的,多是走路虛虛浮浮,胡言亂語離開的,鬧得夫人們哭笑不得,京城宴席不少,頭回出現醉倒一片的情形,由此說明,長寧侯府的酒,好喝,賓客盡歡。 喧鬧一日的庭院逐漸恢復了安靜,心湖院外,顧越澤他們幾兄弟擁護著顧越皎進了屋子,隨后,幾兄弟趴在墻邊,豎耳偷聽里邊的動靜,民間有鬧洞房的婚俗,但夏姜芙不讓,說是寧婉靜初來乍到,要給她個好的回憶。 他們又不肯錯過這么個機會,只得在外邊偷聽。 除了顧越流,他不太懂偷聽的目的,扯了扯顧越澤衣袖,啞聲道,“三哥,我們聽什么啊?!?/br> 大哥和大嫂聊天有什么好聽的,還不如偷聽爹娘說話了,顧泊遠在外威風凜凜,說一不二,在夏姜芙跟前就是個軟柿子,給夏姜芙擦頭梳發,端茶倒水念話本子,什么事都做,比小白兔還乖順,看夏姜芙使喚顧泊遠他心頭解氣。 一物降一物,任顧泊遠再囂張,回房都是病貓。 顧越澤蹲起身,用手指刺破窗戶紙,一只眼貼了上去,顧越白和顧越武有樣學樣,頭頂暖黃的光在他們頭上,高束的發髻在臉上投注道黑影,顧越流看著略覺得陰險狡詐,他舔了舔食指,砰的聲刺破紅紙,眼睛還沒貼上去,迎面一個杯子飛了過來,嚇得他跳了起來。 杯子撞著窗戶,應聲而落。 “六弟,你也要成親的?!蔽堇飩鱽眍櫾金ɑ薨挡幻鞯穆曇?,顧越流悻悻摸了摸眼睛,幸虧他反應快,否則眼睛怕是廢了。 四角架的燭臺邊,寧婉靜梳妝臺前,靜靜照著鏡子,不時透過鏡子打量著身后的人,身形挺拔,容顏俊朗,從今就是她榮辱與共的丈夫了,聽到動靜,她轉頭望向緊閉的窗戶,臉紅道,“是六弟他們嗎?” 聲音清脆,顧越流喊了聲大嫂,轉身咚咚咚跑了,顧越皎發火干什么,他還不樂意看呢,還是去顏楓院看夏姜芙和顧泊遠好玩。 腳步聲走遠,寧婉靜臉上的紅暈慢慢退散,見顧越皎解開紐扣,她急忙收起心思,起身過去幫忙。 顧越皎身形微僵,“不用,以后這些事我自己做?!?/br> 寧婉靜的手頓了頓,輕輕嗯了聲,行至床邊,脫了鞋,先爬到床的里側。 紅燭滋滋滋燃著,紅帳內的聲音漸漸不可言說,顧越武鬧了大紅臉,顧不得接下來的事兒,拽著顧越澤和顧越白朝外邊走,“大哥和大嫂洞房,咱偷聽不太妥當?!?/br> 幸虧紅帳捂得夠掩飾,換夏天的紗帳,床榻上是何情形可就瞧得一清二楚了,顧越武暗暗打定主意,輪到他成親時,堅決不選夏天,否則太丟臉了,顧越澤和顧越白沒吭聲,但所想之事,卻和顧越武相同,堅決不能夏天成親。 走出心湖院,三人想起先行離去的顧越流,找了圈不見人,倒回心湖院問丫鬟才知顧越流去顏楓院了。 三人有些困惑,這個時辰,夏姜芙和顧泊遠早歇下了,顧越流去顏楓院做什么?秉著好奇之心,三人決定去顏楓院瞧個究竟,剛踏進顏楓院的門,三人無不彎腰放輕了腳步,主屋亮著燈,顧越流和顧越涵正蹲在窗戶外,眼睛貼著窗戶,不知再看些什么。 走近了,見二人捂著嘴,像是看見什么好笑的事兒,極力忍著笑,顧越武剛偷聽了場洞房的戲,有些緩過勁來,輕輕戳開窗戶紙,定睛一瞧,暈黃的燈光下,顧泊遠長身玉立,雙手握著茶杯伸到夏姜芙跟前,冷硬的面龐柔和至極,“喝杯茶緩緩,這事是我沒顧忌你的感受,晉江閣的損失算在我頭上,每個月我將錢給戶部送去?!?/br> “你有多少錢,你的錢還不都是我的錢?”夏姜芙背過身,皮膚粉潤,給氣的。 “是是是,還請夫人可憐可憐小的,每個月給小的些銀錢送去戶部?!鳖櫜催h料到夏姜芙會生氣,但皇上把話說到那擺明就是動了心思,他先開口就是想讓朝廷念著夏姜芙的好,晉江閣掙錢是遲早的事兒,將來少不得有人眼紅拿此說事,夏姜芙以往不在意外界輿論是那些輿論對她造不成傷害,晉江閣的生意紅火后就不同了,栽贓陷害,污蔑嫁禍,手段多的是,槍打出頭鳥,夏姜芙犯不著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