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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他這個相公都不管。 上回他奉侯爺的命令換了夏姜芙在云生院的話本子,歡喜沒給他好臉色,還綁他在床上揍了一頓,他可是顧泊遠跟前的得力侍從,被夏姜芙穿小鞋穿到房里來了。 rou香濃郁,歡喜把細棍遞給旁邊人,“拿著,熟了就給拿開,別烤糊了,我看看鍋里的雞湯?!?/br> 小廝雙手恭敬的接過,學著她的樣子,來來回回翻轉。 柴火噼里啪啦燃著,rou香四溢,梁沖不住吞咽口水,推陸宇的胳膊道,“他們哪兒來的rou,你看那婦人,一看就是專門的廚娘,顧夫人真是會持家啊?!?/br> 都說夏姜芙自以為是目中無人,瞧瞧安排的下人,上得戰場下得廚房,心思細膩到這份上,無人能及。 至少,他母親和祖母達不到。 歡喜聽著顧夫人三個字,耳朵動了動,但并沒理會,她從小箱子里取出木勺,在旁邊盆里涮了涮,走向吊著的鍋,鍋耳朵吊在鐵絲上,她揭開鍋蓋,抽走兩根木棍,小火燒著,外邊有藏藍子衣衫的小廝跑來,懷里裹著個包袱,歡喜看也不看,“接雨水洗干凈了拿過來?!?/br> 小廝哎了聲,跑到屋檐接雨去了,不一會兒抱著東西回來,少爺們才看清,是曬干的香菇,人參,木耳...... 這長寧侯府幾位少爺,日子也太舒坦了吧。 隨行的人,哪個不是狼狽餓著肚子的,就長寧侯府一幫人烤rou燉湯,閑情逸致,跟郊游似的。少爺們別提多嫉妒了,比比自家下人窩囊樣,真的是氣死人。望著沸騰的雞湯,個個眼冒幽光。 梁沖肚子餓得咕咕直叫,顧不得身份不身份,叉腰走過去,“你們少爺呢?” 官兵說不見長寧侯府的人,李良也沒多問,他心底猜測顧越澤他們是不是吃不了苦偷偷回京了,所以他才跟著鬧了出,眼下來看,顧越澤他們一定在寺廟里,等著吃晚飯呢。 歡喜不答,用勺子攪了攪鍋里湯,慢慢把香菇放進去,梁沖被忽視,臉頓時沉了下來,“本少爺問你話呢,耳朵聾了?” 其他人都沒開口,他們也想看看,顧府的人會怎么對梁沖。 香菇人參下鍋,歡喜擱下勺子,轉身拿箱子里的碗筷,眼皮子都沒掀一下,向春擔心梁沖發火,不卑不亢解釋道,“三少爺他們在馬車上看書呢,大雨滂沱,到處泥濘,他們就沒下來?!?/br> 梁沖是知道向春的,顧泊遠的貼身小廝,武藝高超,隨顧泊遠上過戰場殺敵,殺人如麻,手底的孤魂野鬼成百上千,見他開了口,梁沖不敢再為難,垂眸盯著木架子中間的鍋道,“本少爺肚子餓了,要吃rou?!?/br> “這還不簡單?”向春的神情極為平靜,“主子們有什么事吩咐下去,下人們總會辦到的?!?/br> 他們只有四只雞兩只兔子,今晚烤了兩只雞一只兔子,燉了一鍋雞湯,剩下的要留著明天用,下了雨路不好走,萬一明天到不了驛站,少爺們吃什么? 沒有歡喜在,他還能勸顧越澤他們忍忍,隨便吃些糕點填肚子,有歡喜,萬萬不會讓顧越澤他們受委屈的,他可是知道,馬車里還備了打獵的弓箭,真到沒吃的那天,歡喜毫不猶豫會攆他們打獵找食物。 他不知夏姜芙交代過歡喜什么,有歡喜在,他們就別想得過且過。 為了不外出打獵,馬車里的食物他是不會分出來的。 梁沖氣得哼哼了聲,指著鍋道,“我要吃rou?!币娤虼翰焕硭?,蚊子似的嗡嗡叫,“我要吃rou,我要吃rou,我要吃rou?!?/br> 向春心頭煩悶,仰頭看去,梁沖五官周正,眉清目朗,玉冠束發,錦袍裹身,人模人樣的,說話怎么就這么遭人煩呢?他側過身,問歡喜還要哪些調料,留了三個瓷瓶,收起盒子走了,直接把梁沖忽略了去。 rou香彌漫,李良和魏忠忍不住被吸引了來,禮部和兵部也圍過來好些人,無不眼饞的盯著小廝手里的棍子,舔舔嘴唇,咽咽口水,雙眼幽幽冒著綠光。 雨嘩嘩下著,小廝終于收了細棍,棍子上落下一滴兩滴油,清晰可見,少爺們目光灼灼,不自主的滾了滾喉嚨,香味縈繞,個個跟丟了魂似的,眼神落在rou上,一眨不眨,只見廚娘一手握著木棍,一手握著剪刀,咔嚓咔嚓剪著,沒幾下,完整的雞rou就剪成一小塊一小塊,她又撒了些調料,將盤子給小廝,“讓少爺們吃著,雞湯還得等會兒,熬好了再端過去?!?/br> 小廝端著盤子走了,少爺們心急如焚,就剩下兩棍子rou了,待會再送走,他們連骨頭都沒得吃,真要餓肚子嗎? 沒有這樁事,他們還能自我安慰忍著,但看顧越澤他們有rou吃,哪兒還能忍,梁沖性子急躁,又走了過去,指著細棍上的rou道,“我要吃rou,我要吃rou?!?/br> 歡喜充耳不聞,守著火堆,時不時攪攪鍋里的湯,目不斜視,面色淡然。 心氣高得很。 李良毫不懷疑歡喜是夏姜芙的人,這態度,這神情,和她主子一個德行,他坐在門檻邊,繼續擦拭著頭發,不知何時,屋里的少爺們都搬到外邊來了,幾人一堆,一邊圍著烤火,一邊注意著長寧侯府下人的動作。 不一會兒,端盤子的小廝回來了,順便帶來了顧越澤的話,“歡喜嫂子,三少爺稱贊你廚藝好,讓再送半只兔子過去?!毙P說話時暗暗瞥過周圍如狼似虎的眼神,拔高音量道,“三少爺說不好意思吃獨食,剩下的一只雞就分給肚子餓的少爺們了?!?/br> 梁沖聽著這話,如利劍出鞘,嗖的聲跑到小廝跟前,“顧三少真這么說的?” 小廝點頭,不過他話鋒一轉,在梁沖希冀的目光下低聲道,“三少爺說天上沒掉餡餅的事,這剩下的雞和兔子,十兩銀子一塊?!?/br> 沒錯,是一塊,讓歡喜剪成一小塊一小塊,誰要吃就花錢買,殺雞時就將大骨頭拼下來熬湯了,多是rou。 十兩一塊rou,不算貴,顧越澤說的。 梁沖沒覺得有什么不妥,不就錢嗎,他有的是,拍著腰間脹鼓鼓的荷包道,“我要十塊?!彼墒悄坎晦D睛看著廚娘烤的,香噴噴的,味道不比酒樓差,在這荒郊野外,花錢能買到rou吃就不算了,十兩,不貴。 有梁沖帶頭,其他少爺連細想的余地的都沒有,一窩蜂撲過去,“我要十塊?!?/br> “我也要十塊?!?/br> 陸宇氣定神閑坐著沒動,眉梢浮過嘲諷:一群傻子,百兩銀子,買的雞一年都不吃完,傻不拉嘰的,他才不會讓顧越澤jian計得逞,一頓不吃又餓不死,他忍。 李冠見他不動,動了動嘴唇,也沒有動作,只是那眼珠子,落在黑乎乎rou上,定住了。 一只雞,半只兔子,花錢的少爺們幾乎都分到了,鍋里的雞湯,給顧越澤他們盛了四碗,煮了四碗面,剩下的顧越澤不賣,讓歡喜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