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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多,加之夏姜芙霞光滿面,氣色好,更沒人懷疑。 皇上和太后早上就回宮了,太陽下山時南園也會關閉,故而遇著許多同樣打道回府的夫人小姐,寒暄時,免不了說起王婉珍的死,好好的人,死狀凄慘,兇手手段殘忍,不知是誰。 眾夫人聊起這事,經過夏姜芙身邊時,目光總有意無意落在她身上,恨不得從她臉上看上什么來,好轉身與人說道說道。 眾所周知,王朔是敗在顧泊遠手里的,王婉珍又當眾羞辱過夏姜芙,難保不是夏姜芙懷恨在心殺了人。 畢竟,夏姜芙小肚雞腸,從這么多年不讓顧泊遠納妾就能看出一二,何況夏姜芙年輕時別人的棺材都敢翻,殺人算什么。 陰陽怪氣的眼神多了,夏姜芙再好的耐性都有些不耐煩,所以,當在岔口湊巧碰到柳瑜弦,而柳瑜弦又惋惜的說起王婉珍時,她就沒給好臉,“可不是嗎?昨天還是鮮活的人,今天就沒了,人生在世,生死無常,陸夫人好生保重,我可不想明天聽說你跟著沒了......” 什么話光明正大的問,拐彎抹角裝善良給誰看呢? 夏姜芙最厭惡這種不好好說話的人,心情好陪她們附和幾句,心情不好就反唇相譏,恰好,她這會兒心情不太好。 顧泊遠和陸宗仁領著六部官員走在前邊,一行人聊著南蠻進京之事,鴻鵠書院戒備森嚴,眾人不清楚內里情形,少不得問顧泊遠打聽,但顧泊遠口風緊,什么都不肯透露,一來二去,氣氛有些凝滯,忽然聽夏姜芙詛咒柳瑜弦,陸宗仁停了下來,開玩笑的口吻和顧泊遠道,“令夫人還是喜歡開玩笑?!?/br> 他聲音渾厚,夏姜芙她們全聽著了,柳瑜弦夫唱婦隨,陰陽怪調道,“是啊,幾十年如一日的真性情,羨煞旁人?!?/br> 柳夫人是柳瑜弦弟妹,當即配合的捂嘴輕笑了起來,隨著人生閱歷的增加,人隨之沉淀,變得更成熟穩重,有長者的風范,而夏姜芙仍然嘴毒惹人厭,幾十年沒個長進,柳瑜弦損夏姜芙呢。 “多謝陸夫人稱贊,其實我沒變的豈止是性情,容貌也沒啥變化,陸夫人是不是眼神不好看不出來?”夏姜芙笑著挑了挑眉,好像聽不懂柳瑜弦話里的含義,相反表現得十分受用,她笑得高興,扶著她的顧越流不住附和,“娘說到我心坎上了,比較其他人,您還真是少有的維持年輕容貌的人?!?/br> 柳瑜弦嘴角僵了僵,顧越流嘴里的其他人是她嗎?小小年紀不學無術,盡會耍嘴皮子,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們幾兄弟繼承了娘的美貌就要好好珍惜,往后不可熬夜懂嗎?”夏姜芙想起顧越流守了他一夜,便趁機告誡他道。 顧越流乖巧的點頭。 母子兩的對話沒什么,偏偏昨天發生了點事,柳瑜弦一宿沒睡,聽著夏姜芙的話,認定夏姜芙嘲笑自己熬夜老得快,她臉僵了僵,小徑上還有其他侯爵夫人,柳瑜弦不想動氣,夏姜芙說話能氣死人,而且不會顧忌地點,肆無忌憚,她要與她爭執,最后出糗的是她。 口口聲聲看不起夏姜芙,卻一而再再而三和夏姜芙爭鋒相對,傳出去,還以為她嫉妒夏姜芙呢,念及此,她臉上的笑慢慢柔和下來,搭過柳夫人的手,和同行的幾位夫人議論起給二兒說親之事。 有意冷落夏姜芙,讓夏姜芙沒臉。 夏姜芙好看又怎么樣,能生又怎樣,六個兒子,被她寵得無法無天,討不討得著媳婦都不好說。 夫人們之間的刀光劍影,豈是顧越流感受得到的,他擔心夏姜芙身體不適,走得極慢,很快就被人甩了一大截。 柳瑜弦有心氣夏姜芙幾句,跟著放慢了腳步,眼角時不時留意著夏姜芙動靜,卻看顧越流朝夏姜芙擠眼,“娘,我觀察過了,一路上遇著的夫人們,您是最好看的,跟仙女下凡似的,您看其他,陸夫人鼻側皺紋深邃,柳夫人眼角細紋多,張夫人眼小鼻塌,李夫人下巴短,溫夫人臉上的脂粉沒抹勻......” 柳瑜弦瞬間拉長了臉,衣衫下的手緊握成拳,堂堂侯府嫡子,大庭廣眾的對長輩品頭論足,分明教養不當,德行有污,長大了也很難有所作為,柳瑜弦想到他帶著人堵住自家大門,雙手叉腰學潑婦罵街的情形,恨不得上前撕爛那張嘴。 可憐了她兒子,明明是顧越流摘的花,結果卻落到陸宇身上,裴夫子不知哪根筋不對,認定陸宇是真兇,在書院沒少為難陸宇,帶著陸宇名聲變得不太好,一切都是顧越流造成的。 她緊了緊拳頭,目光怨毒的瞪著那對母子。 然而,厚顏無恥的還在后邊,夏姜芙若無其事的接話道,“拿我和那些人比較作甚,難道我就只配和她們比?” 什么叫只配和她們比,和她們比很丟臉? “那倒不是,您啊,看上去年輕著呢,和未出閣的小姐似的......不對,氣色比那些小姐們好多了?!鳖櫾搅髯彀吞?,誠懇的稱贊夏姜芙。 “這還差不多?!毕慕叫α?,眼眸彎彎,看在柳瑜弦眼里扎眼得很。 柳瑜弦暗搓搓咬牙,恨不得撲過去扇夏姜芙兩個耳光,她發現夏姜芙就是有這個本事,將她的忍耐力消磨殆盡,逼她忍不住破口罵人,甚至動手打人。 夏姜芙抬頭,正對上柳瑜弦扭曲得略猙獰的神色,黑漆漆的眼珠轉了轉,故作關切道,“陸夫人這是怎么了?” 柳瑜弦來不及收回臉上的怒色,被周圍夫人看個正著,眾夫人心下不解,紛紛問怎么了。 最前邊暢聊的官員們跟著停了下來,顧泊遠掉頭走了回來,目光緊緊凝望著夏姜芙,詢問夏姜芙發生了何事。 夏姜芙搖頭,腳步輕快的越過柳瑜弦走到了前邊去。 陸宗仁擰了擰眉,猜到柳瑜弦在夏姜芙手里吃了虧,心下不喜,方才他還打個圓場,如今懶得多說一句,夏姜芙連太后都不放在眼里,柳瑜弦和她打口水仗不是自取其辱嗎? 這種人,能不招惹就別招惹,攪一起,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陸宇在顧越流手里吃的虧不就是前車之鑒嗎? 柳瑜弦看出陸宗仁不悅,又不好當眾說顧越流壞話,否則被顧越流反咬一口,反而偷雞不成蝕把米,即使顧越流認下又如何,顧越流品德敗壞,她揭穿顧越流又能好到哪兒去,殺敵一千自損八百,話一出口,德行有損的還是她。 心思轉了個彎,她便佯裝苦惱的嘆了口氣,將話題引到正聊的事情上,“我家柯兒十九就準備議親,顧府的大少爺二十了都不著急呢,在想顧夫人是不是有中意的好姑娘,藏著捂著不說?!?/br> 多年媳婦熬成婆,她們是兒媳婦過來的,再明白該娶什么樣的兒媳不過,一家有女百家求,誰都盼著兒子能娶最好的姑娘,故而,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