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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貓。 我伸手將它抱起:“走,睡覺?!?/br> 今日我沒有再多問月琉,關于他的事情。 比如,他修的是什么仙。他頭先為什么會出現在苦陀山山底。他為什么不辭而別。他為什么能在苦陀山將我救下來。還有,那跟在他身后的姑娘是誰。 從前我并不認為那姑娘是他相好,畢竟偌大芙蕖谷一個來看病的也沒有,縱然面容好看,但身無百貫,如何會娶妻。 但現在不對了,他居然是修仙人??v然還沒飛升,但修為比我還高的話,想來飛升也是遲早的事。 假設那個姑娘真是他相好,那我的報恩怎么辦? 他既不需要姻緣了,也不需要醫名了,那我還如何報答? 自我出海起,他仿佛一直在幫我。恩情一日積一日的,如今躺在床上粗粗一算,仿佛也是厚厚一撂了。 這短短數月,月琉救我不止一兩次。頭先以為他是醫公子,用的是藥草之類將我醫治。雖說一直疑惑著凡間的醫術何時高明至此,但救我時于他無害,我便心安理得地受了。 可是這次,我被神器余威所傷,五臟六腑盡裂,醒來時傷勢卻已好了十之八九。若說不是月琉將自身修為渡我,怕是不可能的。 此恩,當比再生爹娘了。 嘖嘖嘖,我心里委實愁的很。 倒不是急著要與月琉兩清,如今知道他不是凡人,壽數綿長,照理應該心頭高興。只是我與他坦誠相待,他卻仿佛瞞了我許多事,我至今甚至還不知道他從哪里來,總不會是這芙蕖谷的石頭里蹦出來的吧。 可是他不說,我也沒辦法。望著帳頂嘆了回氣,嘖,又有什么辦法呢?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追看,簡直愛死你們啦?。?! 第28章 第 28 章 日頭未出,我便起來了。 枕頭邊沒瞧見阿福,尋了一圈,才在外屋的美人榻上看見它,睡姿很是憨萌。 對于它這兩天怎么開始與我異塌而眠這件事,我表示有些不解。但眼下還有許多事要做,便也不揪著它的小耳朵問問它了。 輪子將將滾出了殿門,凡間獨有的朝霧撲了我一臉,味道清新,仿佛隱隱還帶著些許冷梅香。 與去年來時不同,眼下春意正濃,從我殿外看去,整片山頭鋪滿了大片大片緋紅的花,好看極了。 我去尋了月琉,他起得也很早,懶懶側躺在紫檀美人榻上,見我來了,目光才從手中的書帛中抬起。 “傷才剛好沒幾天,怎么不多睡會?” 我在他面前剎住輪椅,直接說明了來意:“唔,我是來與你告辭的?!?/br> 他頓了頓,眸光微冷:“你要去哪?” 我說:“回北汅海。唔,苦坨山的旱情你也看見了,它地界特殊,沒有專門的水君布雨,我本來那日就是要回去請我阿爹的?!?/br> 說這話時我很是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我是龍女,雖說是條行動不便的龍,但在別人看來布場小雨總是沒問題的,哪里需要專門灰溜溜地回去請長輩的。 我瞧了眼月琉,默默解釋了一句:“我先前學的都是佛法,是近百年來才慢慢接觸布雨之類的術法?!?/br> 他看了我半響,撐手坐了起來,將帛書放在一旁,垂首理了理自己的衣袖,漫不經心道:“你不用回去了?!?/br> 我愣了愣:“什么?” 他抬了抬眼皮看我:“苦陀山已下了兩天的雨,想來旱情已有所緩和了?!?/br> 我呆了一呆,驚喜道:“真的嗎?” 月琉點點頭,站起來走向里屋,一面說道:“嗯,你在這里多待幾天,等身體徹底好了,我再陪你過去看看?!?/br> 我簡直欣喜得不知所措,背脊一下就癱靠在輪椅了,心頭壓了許久的一塊沉石重重落地,長長地舒了口氣,好久沒有這么輕快了。 月琉走了過來,拿了件雪青色的披氅為我披上,然后半蹲在我跟前系帶:“就穿這么點,不怕涼嗎?” 我正歡喜得不得了,聽見他這話也就笑瞇瞇地隨口回了一句:“我有仙氣護體,怎么會涼呢?!?/br> 胸前正系帶的手微微一頓,他仿佛輕笑一聲:“嗯,我忘了?!?/br> 我疑惑看他:“嗯?什么忘了?” 他抬眼看了我一下,淡淡笑了笑,沒有說話。 我正想知道些具體事宜,而月琉正是為我解惑的不二選擇。便笑瞇瞇問他:“你可知是誰去布雨的?是我阿爹嗎?還是其他哪個水君?” 仙帝贏了魔族,得了橥奇這么只上古神獸,想來心頭大喜,便恩澤百姓了。如此也不用我掏心掏肺地去想去如何說服阿爹,也不用擔心仙帝會怪罪了,事情如此順利解決,真真是太好了。 他抬眼瞥了我一下,面色如一貫平靜,但不知是否錯覺,總覺得比方才帶著些冷意。 “你以為是仙族?”他淡淡問了聲。 我愣了愣,覺得他這話問得很是多余。不是仙族又會是誰呢?難不成是那個撤了兵的魔族不成嗎? 胸前的結將將被系好,他沒等我反應,便站了起來,轉身回了美人榻上坐下,隨手拿了方才扔在一旁的帛書,翻閱兩頁,沒有說話。 我雖沒見過什么世面,但好歹活了一千多歲,最基本的臉色還是會看的。月琉他,仿佛又在生氣? 娘噯!我真是那個百思不得其解呦。但沒辦法,月琉對我的恩情實在忒重,便只得轉了兩個轱轆圈離他近些,歪頭看著他,小心翼翼問道:“怎么了?” 月琉的面容向來蒼白,這幾次見面時仿佛比第一次在客棧時見到的更加蒼白了,那皮膚薄透,仿佛如一張白紙般輕點即破,想來是因救我所致。 我胸腔下仿佛是揪了揪,勉強壓住不適。 他抬眼看了我半響,眼眸中情緒難辨,然后便聽得他淡淡問道:“阿嫃,你自小在海里長大,你爹娘是怎么同你說這四族之事的?” 我看著他,見他臉色還是有些冷意,雖說不知道他怎么提起這個,但還是垂著腦袋老老實實說道:“我阿爹很忙,基本沒有與我說過這些。倒是我阿娘替我請來授業的梵龜先生說過:天下本為一家,都出自現今的天族。老魔帝容謄狂稱‘天為逆道’,從天族中脫離出來,自立為族,討伐一切忤他逆他之人。順他者攬入魔族,逆他者為妖邪。仙帝憤其行,便也自立為族,名為仙。凡與魔族相敵者,皆入仙族。后來妖族與鬼族紛紛效仿,天族由此一劈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