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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 當即便撐起身子,欲尋月琉問一問。阿福被驚擾了睡眠,嬌滴滴地“喵嗚”一聲,將貓頭埋進毛茸茸的肚皮下繼續睡了。 捏訣坐上了輪椅,順道整理了一番儀容,便出了殿屋。 今日日頭不深,昏昏沉沉地飄著幾片云,遮了它的光,襯得這院子頗有幾分蕭索的味道。不知怎的,我突然想起了上回與月琉作別時的那個清晨,只是少了那棵懸鈴木與那只黑色的鳥。 我一邊滾輪子一邊思考接下來的行程問題。唔,雖說我本身已不需急著回北汅海飲水了,但是此處尚有些許災民,總要讓阿爹他們來布雨救命才行。然若是我此時便回去,一來一回,加上說服阿爹前來布雨的時間約摸要兩天,那便不知月琉還在不在此處了。 從我三回見他都是在不同的地方可以看出,他確實不像是個會常年呆在芙蕖谷等著我去找他報恩的人。不過轉念一想也是,我上回在芙蕖谷呆了十來天,半個傷者也沒有,想來他要是在那撐著下巴白等傷者上門的話,怕也早已經餓死了。 不過依蘇蘇從前給我看過的戲本子中卻不是這樣寫的。月琉如此高明醫術,應是聞名天下,許多人慕名而來,然后他卻有個“看心情治病”的神醫專有怪毛病。嘖嘖嘖,不得不說戲文與現實的差別,凡人不識月琉醫術,果真遺憾得緊啊。 我心心念念著要與他打個招呼讓他在此處等我兩日,或是約芙蕖谷見面。只是沿著小云家的石子路顛了一圈,還是尋月琉無果,便拉住一個走過的小童子,便問道:“你見到昨日與我一道來的那位公子嗎?” 小童子茫然想了想,才道:“您說那位白衣公子么?我未曾見到他,只是方才聽聞,他的屋子內床鋪未亂,想來不是一夜未歸便是昨夜就走了?!闭f罷與我行了個禮后,便端著個三層食盒往西面走去,那是安置幾個災民的方向。 急躁的心思一下子就冷卻了。手放在輪椅把手上,轉也不是,停也不是,索性便頓在那里,看了會旁邊那個枯了水的土坑,怔怔出了會神后,忽然覺得好沒意趣,方才滾著輪子回自己院子了。 打聽到小云今日天微微亮便出了城去,仿佛是帶著幾人快馬加鞭去臨城了。有了前夜的經驗,我便在房中留下一紙書信,遂將睡得十分愜意的阿福一把拎到了膝上,按捺住它暴躁的小爪子,便從正門出了去,省的小云又以為我在他家的院子了平白消失了。 這路程如今也不需要趕得太急了,我行一段路才使一回遁身術,心里頭琢磨著待會回海之后該怎么將這里的事情與阿爹說,并說服他前來布雨。 記得從前阿爹手下有條仙齡很老很老的老青龍,他在我小時候曾對我說:“凡間有種食,名筍。其出自土下,冒露筍尖,欲食者見其方拔?!?/br> 老青龍將這個說與我聽,并不是專門告訴我凡間有這么一種吃的,哪天若有機會下凡去品嘗品嘗,有良心的話也給他帶點回去品嘗品嘗的意思。而是凡事無需強出頭。 這個道理老青龍運用得爐火純青,是以他在北汅海下安穩地度過了數萬年,無事cao心,最終安然壽終正寢,很是福氣。 若我沒來這里,沒有親眼見到‘赤地千地’與那些災民的模樣,而是在自己亮麗堂皇的寢殿中聽見蘇蘇隨口與我說個一句:苦陀山旱了。那么或許我會秉承老青龍的教誨,畢竟苦陀山不屬于仙族地界。 可如今……唔,若我沒有盡力的話,怕日后此事定然會成為我的心結。 出了靜安城以北方向,走的是條蜿蜒的小路。不是很好行,卻是條最近的路,也是昨日月琉將我推回小云家的那條。沿路兩側盡是些枯成灰白的草葉,路也著實顛婆得很,坑坑洼洼的顛得我頭都疼了。阿福兩只爪子難得露了尖鉤,勾住我的裙免得顛了下去,它滿臉的不樂意,圓碌碌的眼睛十分委屈地看著我。我掏出了些小魚干給它,轉念一想它現如今也沒的空吃便又收了回去,于是它便愈發不樂意了。 行了數個時辰,快到苦陀山。想到那里地界頗廣,地上又都是些枯死的魚骨頭,蝦骨頭,最主要是那座山底平白讓我仙術暫無,詭異得很,便委實不愿意從那經過了。 正欲捏訣時,阿?!斑鲉琛币宦曭嚾粡奈彝壬险玖似饋?,四只小粗蹄子顫顫巍巍,貓頭直直看向苦陀山方向,碧綠的眼睛瞪得奇大,最難得的是它炸毛了,那白乎乎的一圈毛令它看上去很是憨態,如同一只毛絨圓球般。 我也是愣了愣,看著它忽然轉變的模樣,不明所以。 “喵嗚……喵嗚……”阿福一直不停叫著,引我看向苦陀山方向。 我猶疑了會,猜測,莫不是苦陀山出了什么事嗎? 想想一定是的??嗤由酵蝗淮蠛当揪驮幃?,加之那個令人仙術全無的山洞,難道它又發生了什么?才讓阿福感知到并害怕成了這樣? 我將它抱在懷中,一下下順摸它的毛安撫,一面捏訣使了遁身術前去苦陀山。 雖說不打愿意踏足那里,但也必須要去那里看看到底發生了什么。若是事態嚴重,那么便不用偷偷求阿爹過來布雨,而是可以上稟仙帝了。 一晃眼的功夫,眼前白光散去,苦陀山驀然出現在眼前。我瞪大了眼睛,有些反應不過來。 眼前,眼前是怎么回事???這是四海八荒的人都來了嗎? 山頭下密密麻麻的人,幾個湊成一堆,族勢很是分明。紅衣,白衣,玄衣……除卻青峒山上那一場喜宴,我再未曾見過這么多人。不,此時比青銅上的陣仗更大。他們嘰嘰喳喳議論紛紛,偏偏吵鬧得我一句也沒聽清楚。 微微抬頭看向山頭,那里云層疊疊,兩方人馬各盤踞一邊,戰事一觸即發的模樣。我右手方向,坐在金鑾寶座上的男子明顯是那一方的領頭人物,只是離得過遠,除了仿佛是面無表情以外什么也看不清。他身后是高的矮的,老的少的一大幫人,身上無一不是仙氣騰騰,目測該是我仙族中人。我清了神思,娘噯,那金鑾寶座上的男子莫不是就是仙帝么?當即心生敬畏,伸長了脖子細看其尊容,只是半響無果,很是難過。 這時,忽然在吵鬧聲中傳來一聲甚是清亮的聲音:“伯姑娘?” 我覺得耳熟,收回望向仙帝的眼順著聲源過去,卻是好久不見的禹凈臺。 他依舊是風流倜儻極了的模樣,一襲藍衣在人群中也是格外的醒目。 幾步走到我跟前,打量了我幾眼方才笑道:“真是你呀,方才還以為自己看昏了眼呢?!?/br> 正好是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禹凈臺來的真是太是時候了。我十分親切地沖他笑道:“小禹,好久不見??!” 他的臉色一瞬間變得復雜,怔怔了好一會,左右回頭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