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9
是將原身推下河的劉恬兒的親娘。在原身記憶中,這個舅母可不是好相與的,她擔心方家人吃虧,便讓小小扶她去瞧瞧。 堂屋里,一個高瘦村婦拎著一籃子雞蛋,冷著臉道:“憑什么讓咱家恬兒道歉,她被嚇得現在還躺在床上呢,我又找誰說理去?今兒個要不是方秋晚忽然動手打她,也不至于發生這等意外。那之后,還是恬兒找的人來救呢,她要是偷偷跑了,誰還知道河里淹了個人?到時候你們方家又想賴給誰?” “你、你……”方秋晚的娘劉氏心里又氣又臊,氣她弟妹蠻不講理,臊她娘家這般無恥。她怒道:“張氏,你這番話可是劉浩的意思?他是不是忘了,晚晚是他的外甥女!他還有沒有良心! “大姑姐,您瞧您說的,咱當家的要是沒良心,早就找您算賬來了,畢竟恬兒病了也得請大夫呀?這不,他不但忍氣吞聲,白吃這份虧,還惦記著您和晚晚,讓我送這籃子雞蛋來?!?/br> 方老大氣得顧不上劉氏的面子,指著大門道:“給我滾!” 張氏臉上怒色一閃而逝,隨即又冷靜下來,笑道:“也是,您家多富貴啊,那可是周員外一成的家產呢,平日里看得緊,也不說救濟咱窮親戚,又哪里看得上這一籃子雞蛋?” 她只顧著冷嘲熱風,卻不見秋晚已被小小攙扶著過來,勉強靠著門欄站定。她學著原身的蠻橫道:“我說誰那么大嗓門兒呢,原來是舅媽,怎么,劉恬兒沒被嚇死嗎?她可是差點兒殺了我呢?!?/br> “晚晚,你怎么來了?”方家人都意外地看著秋晚,卻自行忽略了她尖酸刻薄的惡毒言辭,那種態度放他們身上不好受,但用來對付張氏這種人,簡直不要太妙! 張氏一轉身,就見秋晚面色慘白,站都快站不穩了,可神情卻高傲又不屑,好似全不將她放在眼中。她心里的火騰地竄上來,猛跨一步,呵斥道:“你敢胡說!當心我撕爛你的嘴!” “你敢!”方秋晚兩個哥哥怒喝道,齊齊擋在秋晚身前。 “你說我胡說,你敢起誓嗎?就拿劉恬兒的性命起誓,對著皇天后土,說她沒有推我落水,否則她便腸穿肚爛,永世不得超生!”感謝上個世界的演技磨練,秋晚此刻戲精上身,咄咄逼人道:“你說她喊了人來救我?那分明是她見我掉入河中,害怕得哭叫不止引來了旁人!你說她不曾逃走?難道不是嚇得腿腳發軟,根本無力可逃!你說周家給了我們一成家產?甭說我爹沒要那份嫁妝,即便要了,那又與你何干?想要我家救濟,行啊,等劉恬兒嚇成個傻子,我一定救濟!” 張氏抖著嘴,渾身止不住地哆嗦,恨不能幾巴掌抽向方秋晚,可方家人虎視眈眈地盯著她,讓她一口氣堵在心里,上不去,也下不來,憤然道:“恬兒可是你表姐!” “是她想殺了她表妹!劉恬兒害我,縱然她屬無意,但律法明言,過失殺人仍是繳罪,即便我沒死成,那也算她過失傷人,不但要笞二十,還需追銀二十兩,更別提請大夫的銀錢?!鼻锿磬托Φ溃骸熬藡屵@一籃子雞蛋,可值這許多?” 張氏臉上忽青忽白,她沒料到方秋晚比她還會掰扯,可方秋晚說得是真的么?對方在縣城里住了三年,見識肯定非同一般,那些話聽起來又一套一套的……關鍵是,她心里很明白是劉恬兒不占理…… 她已經傾向方秋晚所說是真,可依舊不肯認,那不僅僅是銀子的事兒,還有劉恬兒的名聲。她心里一急,忽有靈光閃過,于是小心翼翼地放下籃子,又一屁股坐在地上,猛拍大腿道:“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你分明好端端地站著,卻想訛上你舅舅,你們方家教得好女兒啊……” 反正,都是親戚,方家也不能真去官府告她不是? 可是下一刻她就瞪大眼睛,只見方秋晚捂著胸口,臉色青中帶紫,“砰”的一聲砸倒在地上,竭力抬起手,指著她道:“將我、我抬去……官府,做鬼……也不放過……” 隨著話音漸弱,方秋晚的手緩緩垂落,只剩眼睛還死死瞪著她,一眨不眨。 那樣子,真像個死不瞑目的人! 張氏聲音統統堵在嗓子眼兒,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難道,方秋晚真的還沒好? 方家其余人也被這一幕嚇得魂飛天外,驚慌失措地奔向秋晚,聚在她身旁又哭又喊,秋晚趁機對他們眨了眨眼,眾人俱都一愣,只有方二郎極快地反應過來,他扯著嗓子道:“小妹,小妹你醒醒!”說罷怒瞪兒子方小?。骸罢l讓你帶你姑姑來的?大夫說她要靜養,受不得一點刺激,你明知你舅奶奶不是東西,怎么還能……小妹啊嗚嗚……” 其余人也紛紛回過神,一時間哭天搶地,其中又以方小小聲音最大,無辜躺槍的他是真委屈…… “走!咱們這就將小妹抬去官府,讓縣尊大人評評理,女兒差點兒淹死小妹,當娘的又把人給氣……了?!彼貋砝蠈嵉姆酱罄?,終究吐不出那個字。 “走!” 眼看群情激奮,張氏哪里還坐得???她匆忙爬起來,再也顧不得鬧場,“不、不就是二十兩嗎?我賠就是了!是、是方秋晚自己出來的,跟我可沒關系!” “那你倒是賠??!” “我、我我沒帶那么多銀子……”張氏拍了拍身上,攤開手。 “那你就寫張欠條!” 方老大最不會演戲,立刻被轉移了重點,若換做平時,張氏早已察覺不對,女兒都要死不活了,他還有心情逼自己寫欠條?可她現在心急火燎,又慌又懼,哪能想那么多?只哭喪著臉道:“我寫、我寫還不行嗎?” 最終,讀過書的方二郎擬定了欠條,明說是劉恬兒將方秋晚推入河中,劉家需賠償方家二十兩銀子,并且登門致歉。張氏百般無奈,只得屈辱地按下手印。 等張氏匆忙跑走,那慌不擇路的模樣就跟被鬼攆似的,惹來方家人一齊大笑,方二郎扶起秋晚,習慣性地敲敲她腦袋,好笑道:“你這個鬼靈精?!?/br> 說罷,他愣了愣,記憶中,他和小妹很久沒這么親密了…… 自從小妹回家,看他的眼神里時時透著挑剔與不屑,有時他從地里回來,小妹還當著他的面捂鼻子,他開始不明就里,后來才知人家是嫌棄他身上的汗味,好像他是什么臟東西一般,這讓他難受又難堪。 分明小妹以前最喜歡粘著他了,為何再回家卻變成了這樣?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