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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要帶我離開這個世界了嗎?” “當然?!?/br> “我可以留下來過完古秋晚的一生嗎?”秋晚記得快穿教材中,一部分宿主完成任務后可以留在該位面。 “……你進入這具身體時,魂力太弱,本來就活不了太久?!?/br> “我還有多久時間?” “最多百日?!?/br> “那就百日?!彼肟绰范髯叩酶h一些。 而此時,路恩終于發現了秋晚神思不屬,又是那種讓他緊張害怕的表情,好像整個人都不是真的,讓他根本握不??!或許是這晚太過特別,他的情緒總是被引動,憤怒與委屈讓他將秋晚壓靠在墻上,問她:“你在,想什么?” “路恩!”秋晚終于清醒,她意識到對方不對勁。 路恩的臉離她很近,那雙眼睛像深沉的海洋,數點流星劃過海面,又墜落其間,褪盡了光華,寧靜得有些悲傷。他離她越來越近,近到一切真實都藏不住,秋晚能聽見心臟跳動的聲音,不知是她,還是他。 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 她不是毫無所覺,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對。 她一手養大了路恩,可路恩將要看著她死去。 最終,秋晚又一次避開了對方。 臉頰上還能感覺到微微吹拂的氣息,但卻停住了,許久后,路恩貼著她耳朵,輕聲道:“你不喜歡,我都不會做。你說,我都會聽?!?/br> 秋晚感覺一個輕輕的吻擦過她臉頰,輕得就像幻覺。 沒等到秋晚回應,路恩失望地垂下眼,他放開她,離開了房間。 寂靜的室內只留下一句“等我回來”,但很快被寒風吹散了。 翌日,啟明星懸于東方的地平線上,路恩帶領著帝國的軍團,伴著晨輝,出發前往邊界星。 帝國1031年,冬,蟲族又一次侵擾人族,這次帶領蟲族軍隊的是親王肯特,敵人來勢洶洶,很快占領了第一顆邊界星。帝國的皇帝決心親上戰場,他整合了首都星和古家的軍隊,毫不畏懼地直面來敵!雙方在邊界星及周邊星域發生了幾次小規模碰撞,相互試探對方的實力,等到大戰爆發,帝國方卻出現了一支可怕的機甲戰隊,在這支隊伍前,蟲族的軍隊好似古代鐵騎遇上了坦克飛艦,脆弱得不堪一擊。 不過一個晝夜,蟲族指揮星艦已陷入重圍,肯特親王不得不率軍投降,他帶著親信前往人族陣營,帝國皇帝根本不見他,只索要降書,肯特倍感屈辱,卻不敢違背,幾經修改遞上降書。那降書的內容卻被人族刻在石碑上,又勒令肯特留下手印,而肯特也再沒能回到蟲族星艦上。 最終,帝國將這座石碑矗立在邊界星的最北方。 那之后,帝國軍隊并沒有停下進攻的步伐,這支機甲戰隊乘上星艦,前往數萬星里外的蟲星! 帝國千家萬戶的全息熒幕中,他們偉大的皇帝路恩正端坐在蟲族女皇的王座上,而蟲星王都中的貴族,均跟在女皇身后向他行半跪之禮。人類難以從熒幕上分辨蟲族的想法,但他們此刻的心卻灼熱guntang,似乎有什么將要爆發,恨不能隨著皇帝陛下殺到蟲星,讓蟲族最高貴的人卑微地跪在他們腳邊,再無尊嚴。 秋晚在熒幕中看見了熟悉的人,一別十年,莉莉憔悴衰老了許多,不知是她這十年的日子過得沒有預想中好,還是肯特被俘讓她擔驚受怕?再度回憶起蟲星的生活,秋晚發現那些日子已經太遙遠了,遠得就像是上輩子的事。 熒幕上,路恩已經接受了蟲族女皇獻上的降書,此時的女皇已經摘下頭冠,解下代表著身份的披風與配劍,從此,蟲星將成為帝國的副屬星。 那天直播的最后,路恩對著熒幕道:“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曾為我念過一首詞,她說那是一位很偉大的英雄所作,英雄被jian人陷害沒能完成心愿,但今天我們卻一雪前恥!在這勝利的時刻,我想借用幾句分享給帝國所有的子民——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饑餐胡虜rou,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秋晚笑了,眼睛里有淚光閃爍。 “他已經勝利了,你還不離開嗎?” 系統又在腦中道,冰涼的聲音依舊有些虛弱。 之前,秋晚已經了解過,系統判斷出她在那大漢手下十死無生,才消耗自身幫她殺死敵人,從而遭受本位面法則的反噬,陷入沉睡。一直到那天夜里,路恩情緒異常激動,才又將系統喚醒,但還沒有徹底恢復。 “我想等他回來,要是他見不到我,會難過?!?/br> 秋晚坐在床上,披著一件厚重的外衣,在春日里顯得尤為笨重。她一頭黑發已失去了光澤,眸光暗淡,似乎褪盡了生命力,她的臉色蒼白,嘴色呈現不健康的淡粉,像一朵枯萎的玫瑰。 “我還能等到他回來嗎?” 系統沒有回答。 帝國1031年,春。 路恩攜帝國大軍歸來,軍中還關押著被俘虜的蟲族女皇和一應貴族皇室,大源星系中再也沒有蟲星的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全新的名字。而蟲星上的綠沙高地,也被路恩封禁起來,成為他的私有領地,據后世記載,帝國讓人回夢的偉大盛世,就是從此刻開始。 而當路恩走到迎接的隊伍前,卻失望地發現沒有他最想見的人,秋晚不可能不來接他,他認定了這點,一時間失望又化作擔憂。 “小晚她……病得很重?!惫欧乓荒槻蝗?,嘆息著說。 那一刻,路恩只覺得晴天霹靂,什么勝利的喜悅都沒有了,他驚慌失措地推開眾人,狂奔向古家宅邸。 房中,秋晚安靜躺在床上,像是睡著了,又像沒有了生命。 路恩站在門口許久都不敢靠近,雖然是完全不同的情形,但是他忽然想起當年在蟲族星艦上,秋晚對于近鄉情怯的解釋。 終于,他慢慢走上前,像是怕驚擾了睡夢中的人,輕輕觸上了她的手。 還是溫熱的。 這時候,秋晚緩緩睜開了眼睛,那眼中好像藏著湖面倒映的天星,他以為那是指引,卻原來,只是令他一次次迷失其中。 “你回來了?!?/br> “嗯?!甭范魅套I意,害怕一開口就會失態,只能用鼻音回答。 “我一直等你,就是想和你說說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