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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哥!來打球啦!”球場上有人在喊他。 “這就來!”傅淮朗聲回了句,然后收回目光看向溫恬,囑咐說:“甜甜你在這里等我會兒?一會兒帶你去吃飯?!?/br> “唔,我回家吃……” “等一會兒嘛,就一小會兒,”傅淮央求,“和我一起吃個晚飯?!?/br> “我今天出不去,你就留下來嘛,我們慶祝一下你考試進步的事呀!” 大男孩在自己的面前有點可憐兮兮地請求,而且理由還是幫她慶祝,溫恬想了想自己似乎也沒什么其他事,于是點頭應下來,“那我給我媽打個電話說一下?!?/br> “嗯吶!” …… 溫恬掛掉和母親的通話后就將視線放在了球場上,一群高高大大的男生滿場跑動,她其實對于籃球一點都不了解,但看著他們朝氣蓬勃在球場上馳騁的模樣,心里就很舒暢,尤其看到傅淮投進了球時,那種暢快的感覺愈發強烈。 雖然傅淮長得就已經很高了,但在這群人當中并不是最高的一個,不過溫恬每次都能很快的找到他的身影,不管做什么,他的身姿總是帥朗硬氣的,每次他俯身下腰運球的時候,都會像一頭蓄勢待發的獵豹,明朗陽光的臉廓變得凌厲,下顎線緊緊繃起,那雙眼睛如同鷹隼般鋒利。 氣勢不是一般的逼人。 等傅淮打完球,溫恬被傅淮帶去了他們的餐廳,他找了位置讓她坐下,把她的書包放到旁邊的位置,“我去買飯,甜甜你坐著等一會兒?!?/br> “嗯?!彼銎痤^沖他笑了笑。 傅淮在經過她身邊時還摸了摸她的腦袋,輕笑了下。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取餐盤處拿了餐盤就去了餐口買飯。 傅淮買飯沒用多長時間,回來的時候餐盤里盛了兩道菜兩碗飯還有兩瓶酸奶。 菜肴一葷一素,都是溫恬最喜歡吃的。 他把酸奶的蓋撕開放到她的面前,然后也打開另一瓶,舉起來對溫恬說:“我們以酸奶代酒,慶祝你考試進步,物理終于跨越了及格線,同時祈愿,下次的期末考試,物理能上80分?!?/br> 溫恬的嘴角彎起淺淺的弧度,同他碰了下,甜甜地對他說了一句:“謝謝傅淮淮,借你吉言啦?!?/br> 兩個人一人抿了一口酸奶,傅淮拿起筷子幫溫恬夾菜,溫恬在把他夾給她的菜吃進嘴里時腦海中浮現出前段時間那個女孩往他的碗里放rou的場景。 她把飯菜咽下去,咬了咬筷子,猶豫了幾秒還是暗戳戳地鼓起勇氣夾了一塊排骨放到他的碗邊上,胸腔里的那顆心跳動的極快,溫恬緊張地再次咬住筷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傅淮。 然后她親眼看到對面的男孩子有些錯愕地愣了一瞬,隨即抬起頭望向她,眼眸里閃著細細碎碎的光芒,他的嘴角彎起來,勾出一抹特別好看的弧度。 傅淮夾起那塊排骨就低頭吃了起來,溫恬突然松了一口氣,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自己有多忐忑。 但看到他大快朵頤的模樣,溫恬心里就好開心。 特別開心。 她很輕很輕地笑了聲,低下染上緋色的臉頰,慢吞吞地挑起飯粒往嘴里填,滿腦子都是傅淮沖她笑了后低頭吃她給他夾的那塊排骨的場景,越想就越高興。 而他們兩個溫馨的小互動,全都被不遠處還在吃飯的楊燦燦看了去。 楊燦燦在看到傅淮毫不猶豫地把對面那個女孩給他夾的排骨吃下去時,臉色變得一陣紅一陣白,特別的難看。 她想起那天她坐到他對面時他莫名其妙地抬眼看了她一下,然后就自顧自地吃飯,不論她怎么搭訕,他就是不理人,在她看到他的盤子里只有素菜把自己買的rou放到他的碗里的那一刻,他突然就像是被人觸了雷,僵硬地愣了幾秒后“啪”地一下摔了筷子,站起來就端著盤子就往餐盤回收處走。 她親眼看到了他把那盤還沒怎么吃的飯菜全都倒進了桶里,然后有個女孩子拉住他不知道說了句什么,他飛快的跑出了餐廳。 原來他并不是受不了別人給他夾東西,而是要看,那個人是誰罷了。 楊燦燦咬了咬嘴唇,起身拿著餐盤離開。 在餐廳門口回頭外看向那個方向時,男孩正用紙巾幫女孩子擦嘴角,他的神色溫柔至極,動作也頗為輕柔。 傅淮很好笑地用紙巾幫溫恬擦嘴邊上的油漬,溫恬微微仰著頭,乖巧的像只小貓兒。 等他擦好了,無奈而寵溺道:“怎么還跟小孩子一樣呀,沾的嘴邊上都是?!?/br> 溫恬鼓著腮蹙眉,苦惱道:“排骨太大塊了嘛!” 傅淮嘆氣,沒說什么。 幾分鐘后,溫恬的碗里全都是傅淮放進去的排骨rou。 而傅淮的手邊,骨頭堆了一座小山丘。 第25章 十二月中旬的一個周六, 溫恬穿好大衣戴上手套和圍巾,把自己全副武裝好才從家里出來,步行去警院。 今天是傅淮參加?;@球賽的日子,雖然不是什么大比賽,但有傅淮, 溫恬還是很上心的, 而且傅淮也邀請她去看他比賽了。 冬季晝短夜長,下午五點多鐘天色就已經漸晚, 夜幕低低地垂下來, 籠罩住這座城市。 在溫恬經過公交車站時, 突然被人叫了名字。 是她說熟悉不算熟悉、說陌生又絕對不陌生的聲音, 冷冷清清的沒有溫度。 溫恬扭臉, 在看到坐在長椅上的霍御城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公交站牌這兒正巧有一個路燈, 他就坐在路燈下面那個長椅上,溫恬能清清楚楚地看到他那雙眼睛,黑沉沉的如同夜般沉寂, 哪怕白熾柔和的燈光都掩蓋不了他周身冷漠的氣息。 霍御城站起來,他的身上穿了一件黑色的風衣,襯的他整個人愈發的冷然。 這里這會兒并沒有其他的人, 所以剛才那聲“溫恬”,就是他喊的她。 溫恬秉承著禮貌的原則, 抬起戴著白色小熊的手套揮了揮手,有點怯懦道:“嗨?!?/br> 然后大著膽子問他:“你現在不應該在江川的嗎?” 霍御城作為沈城一中最優秀的準畢業生,自然是有機會去參加保送考試的。 很早大家就知道他今天要去參加保送生考試的消息, 可這人……怎么會在這里的? 霍御城的嘴唇抿成一道直線,隨即寡淡平靜道:“我沒去?!?/br> 溫恬震驚地瞪大眼,“哈?” 霍御城沒說為什么沒有解釋一句話都沒有。 有人站在了公交站牌旁邊等公車,溫恬和他的中間隔著其他人,溫恬覺得這樣不說話也挺尷尬的,而且他突然放棄保送生的資格,肯定有什么難言之隱,于是安慰說:“其實也沒關系啦,你學習成績這么好,不參加保送高考也能考很好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