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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你是睡的有點昏了,我扶你起來吧?!贝毫弥煌胨?,放到窗邊的小桌子上,隨后側坐在了窗邊。 他臉上有一絲的厭惡,掀開床被,把躺著的男人扶起來。被扶起來的男人雖滿頭的的烏發,但是皮膚枯燥,卻仍能看出姣好的五官。 不過雙眼依然緊閉,眼皮子極度的凹陷,竟是沒了雙眼珠子! “原來還是白日,哎,你這幾天都沒出去賣你那些小玩意得些錢?”坐在床上的男子說。 這是春柳的爹,楊氏。 村子里所有人家都知道身段模樣最是標致的便是春柳了,但所有人也知道,春柳家里有個便宜老爹,還是個丟了眼睛的,這其中的緣故,令人忌諱,知道的,多是不愿說的。 春柳的爹楊氏原來是在大戶人家的小廝,是個家生子。而這不幸的開始,就是正是年輕的他不甘自己的美貌就這樣無人憐惜,見到府上的二當家十分好看俊朗,就起了個心思。 于是趁著那天二當家的去談生意喝醉了酒,便擔了照顧她的活,上了二當家的床,一夜銷魂,便成了事。 二當家是個好色的,回味著昨夜的郎君這般貌美熱情,便納了當個小侍,這女子房里納個人也沒什么,只是沒幾個月卻傳出,楊氏懷了。另一邊的二正夫氣的是咬斷了牙。 楊氏是個有野心的,在府上斗了個好幾年,最后卻是敗得一塌糊涂,落了個被挖雙眼,與他的“野種”被趕出府的下場。 而這“野種”,便是春柳,呵,哪來的的什么野種,不過是一些栽贓陷害的道兒。 靠著一些存錢,這便去了蘆花村落了腳,春柳此時也大了,靠著做一些飾品玩意的去鎮上賣換些銀錢。 楊氏行動不便,于是cao持家里家外的,全都是靠著春柳,這孤苦伶仃的父子,又是弱男子,又是個寡夫,沒個依靠的,有什么事也只能靠著鄰里的幫助。 因此盡管春柳長得模樣再好,上門提親的也沒幾個,有些甚至要他當小侍這般糟踐他。 他有些恨恨地看著床上的男人。 這些都怪他。 真是老天不公,給了這樣個無用的爹。盡管已經到了婚嫁年齡,卻還沒有好的人家相中。要知道男子的芳華樣貌是最為寶貴的,就像這花兒一般,隨時都有可能衰敗。 而他,只能巴巴地盼著。 “爹,這幾日下雨自然是去不了的?!?/br> “下雨便不去?你當我們家是不用開飯嗎,你沒本事給我賺些錢回來倒好,還要倒貼上我自己的錢來養你?!闭f著楊氏抬手掐了一把春柳,哭訴道:“我可真是命苦喲,現在變成這樣也就罷了,沒想到養著的兒子,也是這樣的低賤無用?!?/br> “呵,你也別怨我,這都是你自己造的孽,現在我愿養著你,你就得偷笑了?!贝毫а览湫?,躲開。說低賤,他是比不過他爹了。 “也不知道是誰這般,現在還沒找到一門好親事,好讓我享福。我看吶,就算是倒貼了去怕是才有女人愿意娶了你的?!睏钍蠈@個兒子陌生的很,呸呸地罵著小sao浪蹄子。 “這還不是因為你嗎,我敬愛的爹?!边@么多年來的爭吵怨恨,明明是父子,相處起來比陌生人還不堪,他覺得有些累,這樣的日子,如何是過呢。 春柳把藥湯塞到楊氏的手上,也不想和他爭這嘴上的輸贏,推開門又出了去。 他不是沒有相中的女人,只是她的話,怕是也看不上他這樣的出身罷。何況還有一個廢人一般的爹。 小小的屋子,依靠著它遮風擋雨,但這連日的大雨,還是把屋頂創了幾個口。 春柳走出去廳里,方才拿出來盛著屋頂漏下來的水的幾個盆子已經積滿了水。 “盆子怎么又滿了,好似漏的越來越厲害的,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屋頂還是要修一下的?!彼雅枳拥乃嫉沽顺鋈?,進了房間。 房間里的擺設很簡單,只是一張床和一個梳妝臺,卻意外地精致,臺面上還放著畫妝的匣子。 春柳坐在銅鏡前。 鏡子里,他的手輕輕碰上他的面頰。 “你說,多惹人憐愛的一張臉?!币浑p眉目含情的眼睛,似乎有著傾訴不完的哀怨,盈盈眼波,恍若隨時要流淚一般。唇瓣飽滿,只可惜不算挺直的鼻子,破壞了這張臉的美麗。 春柳把手落到盤好的頭發上,把發簪取了下來,瞬間滿頭青絲涌落在肩上。 他自信一笑。 他自小就在府上長大,那些男人暗相爭斗的戲碼他看的清楚,性子隨著這環境也變得爭強好斗,他明白,所有的一切,都是要靠自己爭取。 很好,現下他就要去找宋敏,那個高大,像是能護住自己一輩子的女人。 換上一身淺色衣服,披上薄薄的外衣,春柳撐著油傘,就要出門。 男人美則美矣,但相由心生,美貌卻不令人驚艷。 雨勢漸小,天空有些變亮。 小喬幫林氏穿著針,雖是穿針,連宋敏這個女人也盯著看,不敢發出聲音。 “看!好了,這就穿進去了?!毙虛P了揚下巴,朝林氏和宋敏炫耀。 “哎呦,我還看不出來,你這小人兒還會穿這種雙線針?!绷质虾呛切χ?,毫不遮掩地夸獎他。 “其實也沒什么難的,家君我來教你,你看,這樣的線縫衣服最為扎實?!?/br> 宋敏看的也覺得厲害,這針孔可那么小呢,她是做不來,看著眼睛疼。 “男子果然不一樣,這針法原也有這么多種類?!?/br> “那是自然,說到底以前我家里也是...不,咳,也是教過我的?!彼緛硐胝f家里就是做這些個布料和成衣生意的,但是現在還是先不說為好。 “宋敏,林叔,在家嗎?”門外的春柳壓著聲音,有些氣息不穩地喊道。 他來之前用水抹濕了發尾,身上也打濕了,身前一小塊的肌膚在淺薄的衣物下若影若現。 “嗯?這是像是春柳的聲音,敏兒你去開個門,可是有什么事?!绷质险f。 “我來我來!”衛小喬越過正想去開門的宋敏,爭著去開門。 宋敏幫他撿起被碰掉到地上的衣服,說:“還真像只小兔子?!?/br> 小喬打開門,就看見楚楚可憐的春柳。見他撐著傘,頭發和衣服都濕掉了,他更是扶了他進家門。 “春雨,你先進來,怎么弄得這樣凌亂?!鳖^發是散亂的,還濕了一片。 不過,他的手臂上的衣服,卻是干爽的。小喬疑惑。 “你是,怎么會...”春柳還沒見過這么好看的公子,是那種純凈卻又驚艷的美,雖是穿的一般,但是他的眼光是準的。 他在宋敏家,那就是?他捂了捂額頭,顯得更加弱柳扶風了。 不管他是誰,宋敏,必須是他的。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