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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唱曲兒,臺下擺著十五六張黃梨木方桌,約莫坐滿了一半,喧囂聲響便是從那處傳來。 蘇宓對青樓一無所知,本以為一進門就會有許多鶯燕女子出來招呼,卻原來并未這么露骨,那大堂竟還有幾分像是茶館。 老鴇支著腿,手拿羽扇坐在門口的長幾上,外行人看這熱鬧,但她清楚的很,這熱鬧的時辰還未到呢,便想趁著此時懈怠一會兒。誰知眼波逡巡之處,突然看到一個華服紫衣的男子,眼睛一下子就直了。 那側顏俊美無匹,身上穿的緞子垂質跟水似的,光鮮靚麗,一看就是個有錢人家的公子。 也不單只臉,就那頎長的身量,寬肩窄腰,跨起步子來修長有力的腿,看的老鴇都是一陣心癢。 在歡場做的,她是見了多少男人了,可也沒見過這般出類拔萃的。她家的那些姑娘們,若是看到了,怕是倒貼著都想上他的床。 老鴇撇了兩撇頭發,搖著羽扇,扭著屁股走到秦衍身側,捏著嗓子喊了一聲,“公子?!?/br> 她剛一喊完,突然咦了一聲。 方才只顧著被這個男人的樣貌迷惑,又恰巧是側在一邊,如今走近了,他懷里那淺蘭色的一團才愈加明顯起來。 臉半埋在胸口,看不清,可那嬌小的身軀,柔弱無骨環在男子腰間的手,不是女子是什么。 難道,是來挑事兒的? 老鴇也顧不得再垂涎什么美色,直直走到了秦衍面前,笑容滿面又話里帶刺地說道:“這位公子,抱個女子來我們慶南春是什么意思?嫌棄我們這的姑娘不夠水么?!?/br> 老鴇兒語帶雙關,一邊順便也是想瞧瞧這個男子是不是個場面上的人。 蘇宓聞言腦光一閃,她只顧著想自己衣飾露出端倪,怎么忘了被秦衍一路提抱著就已經不似男子了,那督主干嘛還多此一舉,勒得她那么緊...蘇宓難受久了,終于忍不住動了一動。 秦衍感受到懷里緊貼合著的胸脯輕顫,手勢反而愈重,面上卻是帶著邪氣的笑容看向老鴇。 “鴇母是看我從外鄉來,不肯給我行方便了?!?/br> 老鴇聞言心里猜到了幾分,眼珠子一轉,“這位公子是從哪打聽來的?” 秦衍置放在蘇宓腰間的手輕捏了幾下,臉色似有些不耐,“當然是自己摸著來的,慶南春的規矩還能報出恩客的姓名么?!?/br> 老鴇聞言,立刻笑顏大開,“哎呀公子說的對,不能說,不能說?!?/br> 慶南春能成這京府第一青樓,也不是純靠運氣的,除了有府尹大人入了例份,還有便是他們現在這幢樓后頭的獨棟--暗香樓。 老鴇與人耳語了幾句,便帶著秦衍和蘇宓穿過了大堂,又走過了一條長廊,直接通到了后面一棟臨護城河的獨棟樓閣。 樓閣不高才三層,一層五六所隔間,安安靜靜地隱在前頭的高樓之下,夜幕中更是不明顯。 老鴇帶著二人走到了三樓正中的一間,拿出了腰間的鎖匙打開門,旖旎的香氣立刻撲鼻而來。 黃花梨制的木梁,水晶玉璧被窗欞投進的月色映出淡淡的光暈,床幔輕紗外,是白膩的珍珠制成的簾幕,床幾案頭上上還擺著一堆各色樣式的物件,蘇宓看了也看不懂,只依稀辨出其中有一樣是鈴鐺。 老鴇一看蘇宓滿臉疑惑的模樣,一看就是個沒經事兒的,此時不由得得意道:“這緬鈴是從外邦運進來的,稀貴的很,若是公子要用,可是要另外給纏頭的?!?/br> 秦衍眼神掠過那緬鈴,笑了一聲,“行啊?!?/br> 就在秦衍話落,四周突然傳來一陣令人面紅耳赤的口申口今聲。似遠似近,又好似就在一旁,細聽之下還不止兩個人。 蘇宓不知是何處傳來的,身上莫名燥熱的同時又覺得有些奇怪,便只得攥緊了秦衍的衣襟。 她當然不知道,這暗香樓的名字,也是取自暗香裊裊不散之意。 每一層樓里的外墻是實心的木骨泥墻,不能傳聲。然而內部相隔的幾間墻面則是兩層榆木,中空心,兩木板之間釘孔以密線相銜。 只單面墻,便有千根棉線,是以在隔壁歡.愛之時,那銷魂之音便會絲絲入耳,你聽得別人的,別人自然也聽得你的,幾相之下,振欲不斷。如是哪日貴人去的多了,外頭是一絲聲音都無,里頭,卻是此起彼伏的快活不止。 這暗香樓建之時耗時頗久,別家不知道其中機巧,想學都學不來。如今聲勢已經造出去了,多的是貴公子帶著自家姬妾來嘗鮮的。 不過老鴇也怕有人鑿了墻發現這秘密,是以方才秦衍進門才這么小心。 老鴇看了看似乎什么都不懂的蘇宓,本著賺錢的道理,她忍不住道:“我看,公子您這位嬌妾還是個不經事兒的,來都來了,不如找幾個樓里的姑娘調教調教,保管你回去享福?” 老鴇說的露骨,秦衍感受到懷里細微的動靜,輕勾了一下嘴唇,“好?!?/br> 第五十章 老鴇聞言, 臉上笑得花枝亂顫起來, 所謂的調.教, 那當然得一道來服侍他才能教的, 這類比翼的玩法,纏頭要的可多了。 她登時更加客氣, “公子, 您看我進門都還忘了問了, 怎么稱呼啊?!?/br> “蘇?!?/br> 老鴇笑道:“蘇公子, 那鴇母我這就下去叫姑娘們都上來, 您挑選個合心意的!” 走之前, 她忍不住又回頭瞟了一眼,那腰腿, 怕是至少得要上一兩個啊。 待老鴇關上門,屋室內四周的口申口今聲也并未減弱,蘇宓倚在秦衍的胸口, 抬頭問道: “少爺...調.教什么...” ‘少爺’二字從蘇宓嘴里叫出來, 又酥又軟,讓秦衍眼神一暗,手復又摟緊了些,“沒什么, 你坐著看就好?!?/br> “那我能不能在房里走動走動?!?/br> 這其實才是蘇宓最想說的。 她一路被秦衍壓迫著胸口, 實在是悶的很, 加上聽到這些奇奇怪怪的聲音, 莫名身上有些燥熱。 好不容易等無人了, 她當然想要活動活動。 一眼望過去,這屋室不算大,但也有兩進深,外頭是一張八仙桌并著椅凳,床臥案幾則靠近里間,方才聽老鴇說的什么鈴鐺,蘇宓還是有幾分好奇地想往珠簾后頭細細看看。 秦衍見蘇宓探頭探腦的樣子,笑了一聲松開手,坐向桌邊的楠木靠椅,可懷里一空,突然讓他有些不適。 他看向蘇宓的身影,似是隨意道:“青樓之中,聽聞慶南春的女子最會纏人?!?/br> 蘇宓已經快走到了珠簾前,回頭反問道:“怎么纏人?” “哪里空著,便坐哪里?!?/br> 蘇宓聞言止住了腳步,看了看秦衍那側,心忖老鴇帶的女子應該快要上來了.... 她硬生生轉了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