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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洋地靠在車身上。他的身影越來越清晰,有那么一瞬間他剛好也抬起頭,目光相遇,天藍本能地嚇了一跳,馬上低下頭佯裝整理衣服。 本來打算一出公司大門就快步走開的,沒想到林拓也反應快得驚人,一步堵上她,她猛地停下腳步,差點撞到他的胸口,立即后退一步:“我不打算聽你解釋?!?/br> 林拓也倒是笑了,他的眼睛本來就很亮,雙眼皮又寬又深,眼角上吊,相術上說這種典型的丹鳳眼最是犯桃花,眼下他這一副笑模樣看得天藍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笑過之后,他雙手插在口袋里,才閑閑地說:“我本來就沒想解釋?!甭犐先ヂ曇袈詭б稽c鼻音,天藍不由地皺皺眉。眼下雖然過了最冷的時節,但是天氣忽熱乎冷的,天氣預報說明天又是西伯利亞寒流南下,今天上午明明還陽光明媚,現在這時候已經起風了。路旁行道樹光禿禿的枝椏搖擺不定,他還就只穿了一件黑色V領針織衫和同色的風衣。 那邊林拓也已經開了車門,漫不經心地瞧著她,看她還猶豫,就作跳腳呵氣狀,“你再不上車,我可就真的感冒了啊?!彼龥]辦法,氣鼓鼓地上車后第一句話就是:“你不會坐在車里享受暖風??!”他正在倒車,頭也沒回地說:“我怕你看不到我?!?/br> 她心里一動。又聳聳肩,反正再rou麻的話也聽他跟別人講過,她個人認為這實在算不上什么。 車里開著暖風,似有若無的音樂,無限哀婉纏綿,天藍只覺好聽,張口就問:“回頭你把這歌名寫給我吧?!绷滞匾埠孟裨僖脖锊蛔×?,大笑出聲,“我還以為你預備裝聾啞裝到底呢?!毙α艘粫?,他才正色道:“這首歌,你只要知道它好聽就行了?!碧焖{翻翻白眼,這個人一向奇怪,不就是一首西語歌曲么,有什么神秘的。 車子開得很慢,天藍看著窗外的霓虹燈,贊嘆:“真是不夜城啊?!?/br> 林拓也挑眉,“你很餓嗎?”這算什么回答?某人的大腦結構真是有異常人。 “有一點。拜托你不要這么煞風景好不好,這里好歹也是你的家,你生活的城市,帶點欣賞的眼光去看它吧,別整天沙塵天氣掛在嘴邊了?!?/br> 沒想到他的臉色突然就有點垮下來,過了好久,才緩緩說了一句:“沒有愛的人,只能是空城一座,毫無意義?!?/br> 這是顧天藍第一次聽他講這樣感性的話,一時之間居然忘記了反駁。 接下來車里的氣氛實在有些壓抑,她只好沒話找話地說:“唉,這車里居然一點香水的氣味的都沒有,真沒意思?!?/br> 他笑了笑,似是不經意地說:“為什么沒有香氣就這么失望?” “電影里不都這么演的么,私家車是多么經典的香艷場所,濃烈的香水氣息,性感的蕾絲內衣……”她話還沒說完,見苗頭不對就驀然停住了。林拓也什么也沒說,但是眉頭卻越皺越緊,車速一下子拉到120邁,她覺得自己都要飛起來了。 “嘶——”,伴隨著刺耳的剎車聲,車子猛地停下了,天藍因為沒系安全帶一頭撞到前面的擋風玻璃上?!斑凇彼乱庾R里輕呼了一聲。還沒待她反應過來,一股大力將她拉扯過去,林拓也俯身一邊仔仔細細地查看著她的額頭,一邊用手大力揉著已經腫起來的額角,“誰讓你不系安全帶的!” 她有點愣神。兩個人的距離實在太近,她可以清楚得看到他緊抿的嘴角,專注而緊張的目光,甚至連右眉間那顆淡淡的痣都看得一清二楚。他大概終究也意識到這樣的距離實在曖昧,又拍了一下她的頭,惡狠狠地警告:“下次不管坐誰的車都給我系上安全帶!”說罷就推開車門下車走進餐廳。 她只得跟上去。 待到剛坐定,菜已經一樣樣開始上了。大概是感覺到天藍疑惑的目光,他本是不慣于向他人解釋的清冷性子,奈何什么事碰到她總要打個折扣,于是頗有些不自然地笑笑,“這家店平時都客滿,我怕來了還得等,就先訂了餐?!?/br> 好好一頓飯,各懷心事,顯然是吃不盡興了。 他也看出她明顯興致缺缺——只動了幾口就擱下筷子,忙問:“不合口味?” 她搖了搖頭。 他咳了一聲,也擱下筷子,直視她,“我知道你失業后確實有意給你安排一份工作。本來就想把你調到北京來,正好南子那天喝酒跟我抱怨說工作太多缺個助理,我就讓他們把你調過來了。早上接你的人,是我的朋友江遠。你們之前應該見過的?!?/br> 她低著頭,把玩著象牙筷上鑲著的銀墜子,好像什么也沒聽進去。林拓也只有暗自嘆息。 “江遠?是不是那個幫過我的男生?”她抬起頭,卻是笑盈盈的一張臉。林拓也見狀,頓時松了一口氣。 “對,就是那個‘江源’,你當時在學校里隨便抓過來充丁的那個人?!?/br> “可是,你怎么認識他的?” “在你之前就認識了?!彼麤]有說出口的是,當年卻是他讓江遠去學校幫忙盯住她的。 她好像明白許多,“不管怎么說,還是謝謝你?!?/br> 他抓抓頭發,好笑地說:“你這么說,倒好像我們很生分一樣。我猜你如果早知道這是我介紹的工作,一定會立即辭職的,不是嗎?如果真心想謝我,那就接受它?!?/br> 她淡淡地笑:“我再要強也不會不識好歹?!痹掍h又一轉,正色道:“但是你不能再刻意幫我了,公事上?!?/br> 還是太過狷介,不過林拓也很聰明地把話咽到肚子里去了。 走到餐廳門口,她仰起頭對著那名字看了很久。本來林拓也提議開車陪她去找個酒店先湊合一宿,她只是擺手,“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得了,熟悉熟悉環境。明天正好周末再去找房子。哦,我自己去就行了,你不用陪我?!?/br> 林拓也覺得好笑,讓她碰碰壁也好,“誰說要陪你了?我忙著呢?!?/br> 果然,顧天藍覺得自己臉又燒起來了,幸虧大晚上的看不見。他憋住笑,上車發動后一溜煙走了。 她一個人在路上慢慢地走著,剛開始還挺有閑情逸致,東看看西瞧瞧。在很小的時候,爸爸帶她來看過□□,可那時實在太小,而北京發展又實在太快,因此雖然陌生,但看到什么都覺得新鮮。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她還沒有看到一個賓館甚至是小旅館,不由地著急起來。腳步也加快了。夜深了,一陣狂風,別說閑逛的興致,就連本不算清明的方向感亦被吹得一絲不剩。望著已經空無一人的大街,她心跳得特別快,以前看過的那些法治新聞推理什么的止不住地在腦子里回放,于是更加緊張,小跑起來。 突然聽到身后有喘息聲,自己的手一把被人拽住,她嚇得大叫起來。 林拓也看著眼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