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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長大的,現在也在北京一起念書。你能給以年的,她也能給;她能給以年的,你卻給不了。林小姐這么聰明,這個道理不需要我多說吧。以年為了你的事跟家里鬧翻了。你沒注意到吧,他近來穿著不似從前,就算得空偷偷去杭州看你,也是坐著氣味難聞的長途車。這孩子,從小暈車?!?/br> 天藍還沒來得及說什么,他就端著咖啡笑著走過來了。有什么東西梗在喉嚨里,她說不出口,只覺得眼睛很酸,忍了很久才把眼淚憋回去。他看到她一直低著頭還以為她在品咖啡呢。 他陪著她回家。那條路她一輩子都忘不了,那樣空,那樣長。她第一次覺得回家的路好長,他們之間那么遠。 他還小心地陪著笑臉,問她是不是mama說了什么很難聽的話。她看著他,好好地看著這個從少年時期自己就一直愛著的人,忽然就不委屈了,很溫順地靠在他懷里:“沒有,阿姨很好,很關心我的生活?!?/br> 盡管已經過去三年了,她依然記得他那小心的笑。只要一想起,就心酸得想要哭。那么長的路上,她的腦海中反反復復只有一個聲音:她的王子從來都是衣食無憂的,幾時吃過坐長途車的苦。都是為了她,就只是為了她。 如果那時就知道放手,如果那時懂得現實,是不是就不會這樣痛,這樣傷。她不得而知,彼時唯一肯定的是,她的愛情并沒有錯。 等回過神來,泡面已經徹底冷掉了。她看著面湯上漂浮著的脫水蔬菜努力地回想著,新聞上說他要來杭州,那他們會不會相見?假使見了,又要以什么姿態說些什么?還是什么也不提,淡漠地如同陌生人比較好吧,對大家都好。 時間尚早,她平躺在床上,明明累得要死卻一絲睡意也無。腦子里不停地抗拒著某些想法,人反而更累了。 翌日一到公司,林芷伊跳過來嘻嘻哈哈地說:“天藍,待會兒我們去醫院走一趟?!?/br> 顧天藍聞言失手把一摞文件掉到地上,聲音不自覺高了幾分,問道:“為什么?” 林芷伊反而被她的反應嚇了一跳,“新人要體檢啊。之前不是通知過了么?!?/br> 天藍知道自己是有些反應過度了,隨即笑笑說:“好啊?!庇峙Φ鼗叵胫?,昨天新聞上說他會去哪家醫院來著?一向良好的記憶力偏偏這時候出了岔子,居然一點印象也無。只能安慰著自己應該不會這么巧的。 進了醫院,一切都很順利。雖然發生那件事后,她曾一度很抗拒這樣充滿消毒水味道的場所,好在這幾年她鍛煉得心理素質不錯,也還能強忍著不適。 拿到各項檢查指標后,天藍站在門口等林芷伊出來。無意間聽到隔壁間小護士的閑聊。 “聽說新來的那些醫生里,有一位長得特別帥?!?/br> “對啊,叫什么年來著,對對,叫蘇以年?!?/br> “那位蘇醫生年輕么?” “聽說是年輕的?!?/br> “那肯定特別搶手吧?!?/br> “嗨,你就別動心思了。小黃昨天忍不住去打聽過了,人家已經結婚了?!?/br> “是這樣啊,唉,好可惜?!?/br> “可不是嘛?!?/br> …… 天藍聽到這些閑談,也不知怎么地,腳步就踉蹌起來,心里細細密密像有小蟻在啃噬,嘴唇發麻。她只想逃開這里,立刻,離開。 “我林天藍非你不嫁?!?/br> “其實我一直想說,此生我是非你不娶的?!?/br> “林天藍,請你答應,一定嫁給我?!?/br> “我愿意。一直愿意?!?/br> 他居然已經結婚了,已經結婚了啊,怎么會……怎么會這樣……快…… 他怎么能這樣輕易就忘記。怎么能這樣輕易就丟棄他們的過往。 正恍惚之際,手臂被旁人一攙,驚得她連連后退數步,定睛看清楚,原來是林芷伊。這才松一口氣。 林芷伊看著她擔心地說:“天藍你臉色怎么這么差,是不是檢查的結果不太好?”她臉上的關心真心實意。天藍胡亂地應著,其實完全沒聽懂她說了些什么,只是在想林芷伊今天穿得太艷麗扎眼,千萬不要碰上他才好。 誰料想,轉頭的一瞬間,走廊的另一頭,遠遠的,一群人迎面走來。 ☆、第 7 章 他身穿最普通不過的白色大褂,走在前面,還是那樣耀眼,倒像是一群人簇擁著他而來。因為逆著光,看不清是什么神色,只覺得越發顯得長身玉立。 顧天藍越發覺得呼吸困難,心慌,連手都在發抖,眼前發黑,幾欲奪門而逃。這一瞬間,她腦子里閃過千萬個念頭。還沒來得及開口,身邊一抹紅影已沖了上去,“以年哥!新語姐!” 不是林芷伊還能是誰?! 倒是顧天藍摸不太清楚狀況了。 他笑著看看林芷伊,親切得如同鄰家的哥哥,“你怎么在這里?”卻猛然看到拐角站著的人,有一瞬間微微的失神。不過隨即神色就恢復正常,跟眾人打聲招呼便走過來。 兩個人,就這么站在這里。 站得這樣近的兩個人。心卻那么遠。天藍苦澀地想。 那一刻仿佛世界都是無聲的。 這么多年了,還是第一次這樣近距離地看著他。她知道自己應該立刻收回一切別有意味的目光,但又忍不住,近乎貪婪地細細打量他。他的樣子沒什么太大變化,連眉間“川”字形的細紋都還是老樣子。 明明是再也回不去了的。自己又在做什么呢。 眼下的情形實在太詭異,再不說點什么指不定旁人會怎么想呢。況且,這么明明白白的照面,沒法子再偷偷溜走,她不想顯得自己太小家子氣。 于是她咬咬牙,決定主動打破這令人尷尬的沉默,前趨一步:“蘇以年,好久不見?!彼踔吝€不忘記掛上招牌笑容。 他看著她,像是沒有聽明白她的話。好久不見?她看到他的第一句話,就是這么云淡風輕的一句“好久不見”?當初她那樣決絕地離開,絲毫不理會他的挽留,他甚至為了留住她聲淚俱下,她都能狠著心不理會。 原來如此。 于是他也輕輕地說了一句:“天藍,好久不見?!?/br> 幾步之遙的林芷伊與一位衣著得體非常優雅的女子悄聲說著什么,看見他們在交談,拉著人家走過來,笑道:“原來你們認識啊。新語姐,你怎么從來都沒提過有天藍這么沉靜內斂的朋友???太不夠意思了啊?!彼灶欁缘匦χ?,絲毫沒有注意到天藍早已變掉的臉色。 剛剛林芷伊沖出去叫他們的時候她沒有聽清?,F在聽得真真切切,眼前這位秀氣玲瓏的女子確實是蘇母那時口口聲聲說是門當戶對的新語。 她真是有些恨自己的記性,竟記得這樣深,這樣牢。 蘇以年與那女子聽到林芷伊這樣講都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