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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就是那個即使在他面前也能心直口快地和沈謙澤互懟的女孩,但是他顯然錯了。 錯得離譜。 柳明昭欺騙了他。 許父去參加商業聚會的時候聽他說他也要去時候的驚訝,柳父聽到自己女兒出國見網友時的不解,機場那邊傳來消息說并沒有“柳明昭”的出境記錄時的肯定…… 一樁樁一件件,把他徹底打擊成了一個傻子,一個被拙劣的謊言欺騙的傻子。 柳家很快就到了,踩下剎車,許念解了安全帶,坐在沒有開燈的車里。 斜前方有一桿路燈燈泡似乎壞了,明明暗暗的,印在許念臉上,晦暗不清,近乎詭譎。 長久以來形成的良好修養在此時發揮了作用,許念坐在黑暗中,試圖教自己先冷靜下來。 不是的。 這時節許念突然下意識地梳理內心紛雜的念頭。 真正讓他不能接受的不是自己這幾天來的言行和想法都因為柳明昭的欺騙而成了笑話,荒誕無比。 沒錯,被這么一個拙劣的謊言欺騙,的確很丟臉,更別說他不僅僅是相信了這么簡單,而且是深信不疑。 但是許念必須要為自己辯解,一開始的時候他確實是不相信的,還覺得柳明昭在開玩笑。 但是柳明昭信誓旦旦地解釋了,于是他就相信了,再沒有任何疑惑。就好像柳明昭跟他說天上的月亮其實是方的,他也會自覺地找出許多證據來佐證柳明昭的觀點。 他真正憤怒的不是自己輕信這點,而是柳明昭的欺騙。 這一點非常微妙。 微妙到了危險的地步。 但是無論從什么角度來說,哪怕月亮真是方的,柳明昭也不該欺騙他。 不合理。 怎么都不合理。 不應該是這樣的。 被欺騙……被看輕……被不在乎的人明明不該是他才對! 無論柳明昭有什么理由,或許無心或許有意,但她對他的欺騙是實實在在的,在這件事上柳明昭無話可說,人類直立行走以來就沒有任何道理能為柳明昭的欺騙做辯護,而他也不接受柳明昭的辯解。 所以他現在這是在干什么?上趕著聽人解釋嗎? 清醒過來的許念又枯坐了一會兒,然后保持著最后的紳士風度給柳明昭發了條短信,告訴她自己不來了,做完這件事后許念又有些氣不過,覺得柳明昭對自己一點兒也不好。 氣呼呼地回了家,許念黑著臉沒有理會許母的慰問,把自己鎖在房間里,久久未眠。 站在窗邊收到短信的柳明昭:= = 不來個毛啊,都告訴你我叫沈謙澤調查過你了! 事無巨細的那種懂不懂??? 就算太黑了看不清車的型號有那么一輛車就停在自己家樓下也是很明顯的好嗎??? 那車里要不是許念她就直播吃翔。 …… 本來還想賣下可憐等他上來后告訴他自己一直在窗口等著呢…… 這樣就非常尷尬了。 不過現在的重點是,許念為什么來了又走? 按正常的邏輯來說,許念應該是發現了自己說謊,于是在聯系上她之后來問清事實,但是來了之后又不上來,最后又說不來了,然后就走了??? 到底什么情況? 自詡心思玲瓏的柳明昭也無法明白許念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連許念自己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為什么失態地跑到柳明昭家,又為什么找了一大堆似是而非的理由阻止自己進去,最后還以近乎落荒而逃的姿態離開,像是上演了一處啞劇,觀眾只有永遠高懸于空的圓月。 為什么? 許念這一晚又失眠了,而失眠的不僅僅是他。 沈謙澤就不明白了,為什么自己就是忍不住要去關注柳明昭。 柳明昭請假這事他知道得比許念晚,畢竟柳明昭不會特地來告訴他,但是他不用柳明昭告訴也能知道。至于柳明昭根本沒有網友也沒有出國這事他就知道得比許念早了。 以有心算無心,通常都是有心者勝利。 但是沈謙澤就不明白了! 明明一直關注著柳明昭動向的是他,暗中觀察著柳明昭接近許耀的人也是他,知道柳明昭回來了的人還是他,為什么出現在柳明昭家樓下的人卻是許念? 柳明昭一回來就通知了許念? 柳明昭找許耀是做什么? 許念應該不知道柳明昭去找許耀才對,否則就不會在聚會上問柳父那種問題。 不公平! 狠狠吸了一口煙,再狠狠把煙頭踩在腳下碾滅,沈謙澤靠著路燈燈桿仰望夜空,呼出煙霧,遮住視野中的疏星朗月。 真他媽的不公平! 說什么愛情沒有先來后到的全他媽的狗屁! 不就是許念多管閑事拉了柳明昭一把嗎? 不就是許念比他早了幾天認識柳明昭嗎? 明明他和柳明昭更合得來,明明柳明昭和他在一起更開心…… 真他媽的不公平! 沈謙澤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罵著,好似用了所有的力氣,最后渾身的骨頭都被抽掉了似的軟軟地靠在燈桿上,腳下是黑黑的模糊成一團的小小的影子。 影子看起來好可憐…… 像一只不討喜的寵物,被冷情的主人隨隨便便遺棄,沒有歸處,只能縮成一團小小的存在,無助地等著誰來解救,然而并不會有任何人來。 好可憐。 好凄慘。 好惡心。 不過是個女人而已。 沒錯。 不過是個女人而已。 沈謙澤一遍遍一遍遍對自己洗腦,重復到自己都快要相信的地步,最后站起身,嘴里振振有詞,“不過是個女人……” 嗯……不過是個女人。 沈謙澤站直身體,松動了一下筋骨,仍然重復著“不過是個女人”,腳步穩健地走到車邊,開了鎖,打開車門坐進去,系上安全帶,打火,打火,打火…… “艸你媽!” 一拳砸上方向盤,沈謙澤半點沒感到痛楚,不解恨,又發狠砸了好幾下,直到血珠飛濺到臉上才罷休。 沈謙澤死死咬著牙,獵鷹般的眼睛鎖定了柳明昭房間的窗戶,不甘心地盯著,隱秘地期盼著柳明昭會從窗邊走過。 倒底只是奢望。 柳明昭實在太過狡猾,從一開始就處心積慮地防著他。 這是沈謙澤絕不能為外人道的瘡口,每每一想起柳明昭這個人傷口就要撕裂流膿,骯臟丑陋無比。 柳明昭的戀情是漸入佳境,許念則是陽光下最耀眼的溫潤少年,只獨他一個人活該縮在黑暗陰濕的角落里腐爛發臭! “……你說的那個女人肯定修過心理學方面的課程,而且還很有天分,她能在和你的短時間接觸中了解并抓住你的本質,你的弱點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