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個不矯揉造作的印象。

    喝了茶，感覺無話可說的許念想要告辭離開。

    柳明昭又留他。

    “我今天心情不好，無心與你說話，但是心上人來了我家，絕不能這么潦草地離開。我也不知道該怎么感激你，便送一幅字請你賞鑒吧?！?/br>
    許念眉梢一挑，露出幾分笑模樣，眼中閃著期待的光芒，“好啊?！?/br>
    柳明昭便帶許念到了書房。

    之前這書房基本就是擺設，還是柳明昭來了之后陸續添的東西。

    筆墨紙硯都是齊全的。

    柳明昭洗了手研墨，選了一支狼毫，微微凝神，最后寫了篇狂草。

    字如其人不是說說而已的。

    許念垂眸，細細看了半晌，最后輕聲感嘆，“你寫得很好，便是與那些大家比也是不差的?！?/br>
    柳明昭抿唇微笑，擦著手不說話。

    許念卻看向柳明昭，面上透出幾分不解，“你明明這么有才學，為什么之前要混沌度日？”

    柳明昭偏了偏頭，“這兩者有必然聯系嗎？”

    有嗎？

    沒有嗎？

    許念只是覺得，柳明昭身上充滿了矛盾性，仿佛兩個南轅北撤的靈魂雜糅在了一起。

    看得出柳明昭不愿細談，許念便揭過不提，另起一話題道：“你和沈謙澤還沒和好嗎？”

    柳明昭站在書架前掃視著柳父用來裝點門面的書，聞言道：“我不會再接近他的?！?/br>
    許念著實不明白。

    要談這個話題的話是非常敏感的，首先便繞不過柳明昭喜歡他這件事，但是在和柳明昭相處的這段時間，許念也確實把柳明昭當作了一個值得一交的朋友，而許念對朋友的事通常都是很關心的。

    畢竟都這么熟了，許念也懶得矯飾，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地問：“你怕接近他后自己移情別戀？”

    柳明昭回頭，微微睜大了眼睛盯著許念。

    許念臉一紅，輕咳一聲，微笑著看著柳明昭，那微笑中頗有幾分心照不宣的意味。

    柳明昭不禁跟著笑了起來，用同樣的語調回答道：“我要是會移情別戀，那我就該感謝上蒼了?！?/br>
    許念微微垂眸，然后又抬眼，眼中是純然的不解。

    或許是被柳明昭沒心沒肺的說話方式影響了也不一定。

    “為什么會喜歡我？就因為我曾經的舉手之勞？”

    柳明昭背著手走近，在離許念一米遠的地方站定，稍仰了頭，眼神深邃，仿佛要把人給吸進去，連聲音也是空靈的，好像先去了一個奇妙的時空旋轉了一圈才落到許念耳中。

    “你想知道？我可以全部都說給你聽。但是理由是在喜歡上之后才有的，喜歡之后，你的一舉一動都成了理由，僅僅是你的存在都能成為理由?！?/br>
    “你很奇怪為什么我為疏遠沈謙澤而難過，但又不接近？因為我清楚地知道我不會喜歡他，不是他不好，不是他和我不合適，而是我喜歡的人不是他。永遠也不會是他，永遠也不會是這個世界上的其他人，只可能是你?！?/br>
    “柳明昭……”許念怔楞地看著柳明昭，被她突如其來的表白打了個措手不及。

    柳明昭咬咬唇，“你別說話，先聽我說完?！?/br>
    許念下意識地閉上嘴，心跳慢慢變快，慢慢亂了頻率。

    他感到后背出了一層細汗。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柳明昭要發大招啦~~~~~

    第11章 偽混混少女VS真文藝青年（11）

    柳明昭靠在書架上，似在尋求依靠，似在汲取力量，她想起原主的回憶，原主死前的不甘和痛苦還有迷茫。

    她只是喜歡上了一個人而已。

    直到最后，原主也不恨許念，只想知道為什么，甚至不后悔。

    柳明昭深吸一口氣，垂眸，向許念講述曾有一個人將他當作唯一的憧憬。

    “你想知道我為什么喜歡你？”

    柳明昭苦笑一聲，聲音中有著哭腔，細聽又會覺得只是幻覺，只是氣氛帶來的錯覺。

    “我需要把我在遇到你之前的生活事無巨細地告訴你，好叫你理解，在遇到你之前，柳明昭是怎么生活的，只有如此你才能明白，為什么我會喜歡你……不……或許你依舊不能明白，或許你甚至無法理解我是個什么樣的人，但是至少你會知道，我喜歡你這件事是真實的?！?/br>
    “王爾德借著莎樂美的口，吻著約翰的嘴，說愛之神秘遠比死之神秘更神秘?！?/br>
    “于你而言，我不過是你的一次舉手之勞的對象，不過是在上課的路上恰好見到有人摔倒，于是你上前，扶起我，給我遞了紙巾，問我需不需要去醫務室。我對于你而言與其他人沒有區別，摔倒在地的無論是誰，只要你見到，你就會熱心地上前幫忙。那一天倒在那兒的無論是誰你都會上前幫忙，你根本不在乎倒在那兒的是誰，我知道，我都知道，所以我藉由那次交集纏上你的行為在你那里只能算是無理取鬧，或許你會覺得我太過奇怪，或許會后悔自己不該多管閑事結果給自己惹上了一個麻煩?！?/br>
    “我知道，我當然都知道，又不是傻子，我當然知道我對于你而言不過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我當然知道我的那些追求你的行為只給你帶來了難堪和煩躁，我當然知道我沒有理由纏著你，我當然知道我的行為簡直就是恩將仇報，要是理智一點兒就該像我對待沈謙澤一樣。因為知道自己不能給他他所期望的，所以早早離開，不讓他泥足深陷，哪怕自己很難過，也不能心軟?！?/br>
    柳明昭緩緩抬起頭，眼圈和鼻尖通紅，不知什么時候淚流滿面。

    許念接觸到柳明昭的視線，下意識地后退一步，倒吸一口涼氣，心神俱震。

    許念從來沒有見過那么痛苦的眼神。

    “可是我做不到！”

    柳明昭一字一頓，面色幾近猙獰，仿佛咬牙切齒。

    深吸一口氣，柳明昭抽噎著。

    淚水模糊了許念的身影。

    “我做不到，我可以雖然難過但還是理智地拒絕沈謙澤，因為我知道我的做法是對的。我當然也知道，為了你好，真正讓你滿意的做法是我遠離你，不打擾你的生活，可是我做不到。我不想遠離你，我只想接近你，我只想得到你，我想你對我好，我想你只對我一個人好，我希望我在你心中也是不一樣的，至少能讓你記住我，至少你能記得曾經有一個叫柳明昭的人用了無數愚蠢至極的方式想要接近你……”

    柳明昭無力地緩緩順著書架滑落，屈膝蹲在地上，把臉埋在臂彎里不叫許念看到她哭到猙獰的臉。

    嗚咽著，“我知道你不會喜歡我，我什么都不好，和你一個天一個地，所有人都說我癡心妄想癩-蛤-蟆想吃天鵝rou，我心里也是這么想的，但是我能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