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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是楚王?!?/br> 霜娘的推測只是從常理出發,兩個人她都不認識,無法建立在對個人了解的架構上。但周連營至少認識楚王,他的看法,應當比她的要準確一些。 霜娘就不由凌亂了:“啊,不會吧?” 這計策擱外室女身上還算合理,換到楚王身上,由他的腦子里想出來——簡直一言難盡啊。 周連營點頭:“他就是會在這些歪門上下功夫?!鼻翱七€擺在家里呢,他二哥的婚事,不就是這么來的? 他如此篤定,霜娘愣了一會神,雖然不可思議,也只好接受皇子之尊,一國王爺,就是這么個畫風了。跟著問他:“我肯定得罪不著王爺這個層級的貴人,是你和他有過節?” 這個簡單的問題,周連營卻需要想一下才能回答,因為確實有點復雜:“我認為有——但他認為沒有,他這么做,應該是想拉攏我?!?/br> “拉攏——”霜娘重復了一遍這個完全在意料外的詞,轉換了思路,順著他的意思往下想,“楚王納了王郎中的次女,所以想把長女塞給你,好同你連到一條線上——哦,我忘了,這么一來,王郎中當然也肯定跑不掉了,對嗎?” 雖然她一點也沒覺得哪里對了,整個槽多無口,但顯然,從楚王的角度出發,他就是這么個想法了。 周連營略有意外,她的思路是直接奔著大局去的,沒再拘泥在情意糾葛里。原本說到這里就算說清楚了的,他又格外起了興致,點了點頭,要聽她繼續往下說。 “一個藩王,安享富貴就是了,拉攏朝臣想做什么?”霜娘的聲音小下去,望桌上掃了眼,手指伸進茶盅里,沾了水想在桌面上寫字—— 周連營見她動作,忍笑,沒忍住,直接笑出聲來,手掌過來按住了她的手:“不用這么小心,如今滿朝人都知道,楚王想做太子?!?/br> “……” 霜娘這個丟人,面紅耳赤,奪手不迭。 這就是信息長期與外界不通的壞處了,要是還在賀家,她還能聽到點朝堂八卦,從進了永寧候府,就只能聽些家長里短針頭線腦了。安氏梅氏等即便比她廣聞,也不會想著和她一個寡婦指點江山。 惱羞之下,霜娘把一口惡氣全噴到了楚王身上:“就以他的姨娘做派,這輩子是和太子無緣?!?/br> 這一點,周連營當然是再贊同不過,含著笑意道:“正是?!?/br> 第82章 關于事件的最終處理結果,王郎中還算是個爽快的人,真的把長女送去了城外一家清靜的庵堂,但蠱惑她的外室女暫時卻沒辦法處置,總不能闖進楚王府里拿人罷?王太太為此很是切齒,只差給周連營發毒誓了,表示如有機會,一定會清理這個門戶。 王家如此態度,周連營也不能再要求更多了,雙方重新坐下喝了杯茶,算是握手言和。周連營且答應了王郎中,此事如有風聲傳到太子耳朵里,會替他分辯。 至于真正的幕后黑手楚王,兩家則基本沒有怎么提及,因為都心知肚明,提了沒用,智商再不在線,楚王也是個王爺,他動的這點手腳即便有明確的證據,也不能拿他怎么樣。更何況,兩家要考慮自家女眷的名譽,根本就不能把偽信事件公開。 不過這不代表,受害者就要把這口悶氣吞下去,一點反擊都不做了。 想給楚王找點麻煩真是太容易了——他是個藩王,他至今滯留京城。 多粗的一根小辮子,愿意揪一揪的人多了,永寧侯府不費多大事,就鼓動了七八個御史上書參劾,楚王不同齊王,大家都知道他不討皇帝喜歡,參他沒有一點風險,還可以刷一刷聲望。事實上,刷這個聲望的人從來就沒斷過。 這是外頭發生的事了,霜娘只聽到一點風聲,還是從周連營那里磨來的。 她過問這些后續,是很想自己也做點什么,一來幫一幫他,二來順便給自己報點仇出出氣。但苦思冥想了兩三天,她發現她什么也做不了,她的這點聰明才智,指揮指揮周嬌蘭那樣的貨還成,真往外攙和大事,連個頭緒都抓不到,完全一籌莫展。 只好冷靜下來,重新接受了一遍自己就是個普通姑娘的設定。o(╯□╰)o 接著就迎來了周連恭的餞別宴。 是個小范圍內的家宴,參與的都是至親。周侯爺雖然很不高興兒子的選擇,但木已成舟,兒子就要走了,一去至少三年,他還是給了面子,出席了家宴。 周嬌蘭也回來了,霜娘見著她的時候,先不由嘀咕了一下,人真是禁不住念叨,才想了她,她就來了。 然后就是吃驚,因為周嬌蘭的氣色有點怪異,得意是得意,卻又有一股戾氣在。不像是個好自保養修身養性的孕婦模樣。 她這一回來,梅氏就不好出來了。此時因孩子金貴難養,衍生出的各種風俗講究極多,孕婦和孕婦不相見就是其中一條,說是怕喜沖了喜,雖然誰也說不出這么干到底有什么確切道理。 霜娘打量了周嬌蘭兩眼就罷了,沒去多嘴問她,還特意坐得離她遠了點。她那樣子一看就有是非,霜娘不想知道,也不想攬事上身。日子是她自己在過,別人幫她一回兩回罷了,誰能沒完沒了地扶著她走呢? 開宴前出了點小小的波折,周綺蘭走上前,向周侯爺撒嬌道:“父親,又沒有外人,叫我姨娘也來坐席好不好?三哥哥就要走了,她這些天都不開心,讓她來送一送三哥哥嘛?!?/br> 周侯爺咳了一聲,目光往兒子們的席面看了,盯了周連恭一眼,才收回來,向小女兒道:“你去問你三哥,看他肯不肯去請你姨娘?!?/br> 周連恭被點了名,在席上站起身來,卻沒有立即回話。 他這個話難回,周侯爺那話出來,就已經是還對他心有不滿了,他拒絕得冒著進一步觸怒周侯爺的風險,假使惹得周侯爺拂袖而去,那這場家宴就很難進行得下去了。但他要答應去請,又明擺著得罪安氏,走都要走了,再給嫡母心里種下一根刺,長兄幼弟心里也不會舒服,何必呢? 廳里靜寂片刻,周侯爺明確指向了周連恭,他那一桌的其余兒子們就不好幫腔了,畢竟說的是父妾。這種時候,只有女眷適合出面。 霜娘極快地環顧了一圈自己這一桌,梅氏不在,鄭氏秦氏一個沒主意,一個事不關己,周嬌蘭更不必說,她不跳出來扯哥哥后腿就算不錯。至于隔壁桌的五姑娘,那是直接可以忽略不計的透明人。 ——竟是只能她挺身而出了。當然安氏開口斥責最有用,但兩個長輩直接頂上,這場宴差不多也算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