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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院里至今還沒有出去配人了的。 春雨道:“是先由外院那邊開過單子來,列明有幾個到了年紀的小廝需要娶妻成房,再由大奶奶這邊統計出內院該放出去的丫頭,兩邊相配。這沒有個固定年份,有時三年一回,有時五年,說不準?!?/br> 霜娘便遺憾道:“那看來還得碰時候了,總不好單叫她一個出去配人,也太顯眼了?!比羰敲肥瞎苤碌臅r候還能去求一下,但如今是安氏管家,不好去跟婆婆說這事的。 想了想:“算了,我這不痛快著,懶得煩她的神。你去與她說,我不勞她替我分這個憂,多嘴管不該她管的事,扣她一個月月錢?!?/br> 春雨便應了,出去告訴還等在院子里的芳翠。 芳翠慌了:“我,我只是替奶奶著想——” 春雨看得出她慌的不是被扣了錢,而是這么受了罰,她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心思暴露了,所以穩不住了。 春雨沒有點破,她和金盞都有共識,點破了反而不好收場。只道:“我知道,但奶奶不喜歡人背著她行事,你下回別再犯了?!?/br> 芳翠還是慌,拉著春雨還要表白,正這時,周連營從院門進來了。 他看見兩個丫頭在前面拉扯,腳步頓了頓:“怎么回事?” 芳翠不知是哪里來的膽子——真的,她正常狀態下絕不敢搶在春雨前面和周連營說話,一二等的位次不是白分的。但可能是剛受了罰,她腦子有點混亂,真就搶話了,只是她的話也有點混亂,周連營聽到好幾句之后才大概明白她的意思。 然后他就擰起眉:“主子的事,誰叫你探聽了,還自作主張?!?/br> 說完抬腳往前進屋去了,芳翠站在原地,臉色一下變得刷白。 春雨不再理她,甩開她抓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快步跟著進了屋。 ** 春雨照常是上完茶就出去了,不留在屋里礙事。 隔了三天之后再見到周連營,說如隔三秋是夸張了點,但樸素一點地說句心里話,霜娘確實有往他懷里撲的沖動。 不知道是她的眼神流露了她的心,還是周連營也和她一般心思,總之他連茶盅都沒碰一碰,他們確實就變成這個姿勢了。 本來積攢了很多問題,但一時之間,霜娘都不想開口問了,只是默默靠著周連營結實的胸膛,手伸出去環著他勁韌的腰。 ……講真,就這么幾天沒見,她都不知道她滿心的不舍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一邊忍不住吐槽自己矯情死了,一邊又真情實感地覺得想他,要靠著他,依偎他。 周連營摸摸她的頭發:“事情有點復雜,讓你久等了?!?/br> 他說話時胸腔微微震動,霜娘應和著從鼻子里“哼”了一聲,然后她把自己麻到了——天哪這是什么腔調,她兩輩子都沒發出過這么rou麻的聲調來??! 她很怕把周連營也雷著了,忙想看一看他的表情,再想個別的話把帶過去,剛抬起頭,周連營親下來了。 ……他好像非但沒雷著,還很喜歡那個聲調? 好一會之后,霜娘終于從狂風驟雨里抓回了一點神智,不然剛才還是溫馨畫風的,就算想親一親,也應該是溫柔開端呀,哪有這、這樣的—— 感覺他的手掌徘徊到她的衣擺處,霜娘沒有傻到以為這是巧合,不由繃緊了背,她腦子里正想著是隨便他還是矜持一點拒絕一下呢,但隨著這一繃緊,感覺腰間有什么扯著了一下,然后她整個人就好像被潑了一盆涼水,完全醒過來了。 她別無選擇地慌忙伸手按住了他,與他指間交扣,把他的手帶離了那個危險地帶——真叫他摸進去,他知道那是什么她要尷尬死,他要不知道,問她要解釋,她更是要醉。 周連營沒有堅持,但是咬了她一口,明確傳達了他的那啥……不滿。 霜娘原來還沒怎樣的,但這么一來,夫妻關系的前提下,他還能維持著在這種事上尊重她,她倒覺得她理虧了。只好默下決心,等到下一回,她沒這狀況了,一定不拒絕了。 再過了好一會,兩人才分開來,恢復了之前相擁的姿勢,周連營摸摸霜娘的頭發,又摸摸她的臉,聲音微啞地開口道:“我先看你好像有點發悶,是不是你的丫頭惹你生了氣?” 霜娘想了想,叫她在行動上主動她是很難好意思,所以每回都是他開始,但言語上她還是有勇氣放開一點的,就搖了搖頭:“沒什么,見著你都好了?!?/br> 周連營握在她肩上的手緊了緊,下巴擱在她頭上她嘆了口氣,悠悠道:“還有七個月?!?/br> 第80章 周連營一說出來那個時限,霜娘就心領神會了,但為了避免事態重新激化,她只好假裝成什么都沒聽懂的樣子。 膩歪過一陣之后,進入正題。 因為此事事關霜娘,周連營倒沒有像上回說起周連恭時一樣簡潔,講述得十分清楚。 時間倒回三天前。 從李良口里得到王郎中的名字之后,周連營沒有耽誤時間,立刻就去尋了周侯爺。周侯爺聽聞,吃驚非常,當即撒出人手去,先查探李良的資料,包括他言語中流露出來的一些家庭信息,以及他是否確實沾上賭博,有無欠債,有的話是否忽然還上等,這些都不難探明,只要問一問他的鄰居,再找到他常去的那家賭坊就行了。 當晚訊息就反饋來了,全部對上,確鑿無誤。這么一來,他撒謊的可能性就很低了。 父子商量了一下,就決定繼續往下查王郎中,他構陷周連營夫妻失和的目的很明顯,但緣由就實在令人費解,必須弄明白這一點,才能確定他是因為不知道什么時候結下的私怨,還是他的立場真的出了問題,假如是后一點,那就必須要稟報太子了——當然,還有一種較低的可能性,是仇敵使出的反間計。到底哪一種,得查過了才知道。 王郎中的官職品級不高,也就五品,但他是實權部門的實權官員,查他的難度比查李良一個知事之子要高多了。重點是還不能被別人察覺,勛貴和文官是兩個體系,互相都看不大順眼,永寧侯府查王郎中的事要是被爆出來,御史的奏本能把侯府大門堵住。 周侯爺謹慎地派了人去了,再三叮囑,務必要小心行事。小心行事的結果就是,一整天啥都沒查出來,連個像李良口中中年人模樣的都沒有看到。 父子倆都有點失望,但也都還沉得住氣。周連營斟酌了一下,去見安氏。 他的時間不多了,這事看來不一定能在他進入五軍營之前解決,那就不能瞞著母親了,在他不在的情況下如有外泄,對霜娘太過不利,她自己的辯解,總不如他的有說服力。 霜娘聽到這里是很感動的,但再往下聽下去,她的心情就囧了。 有的時候,查探不力,可